“請點擊圖片中心的心臟進行查看,您要的結(jié)果就在其中。”
這樣......就好了?
鄭小心的心臟砰砰亂跳起來,而直到這一刻,她的腦子里才又清醒了幾分。
我剛才這是干了什么?
這是騙人的吧?
去醫(yī)院照個心臟彩超也照不出來一個人心里愛的是誰,怎么用這個軟件照三秒鐘,就能看到結(jié)果?
鄭小心心里漾起了一抹苦澀,自己居然這樣就相信了這么個來歷不明的軟件。
手指顫了顫,她想關(guān)掉。
可是,都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不看看么?
糾結(jié)里,她的手指又不聽話的按了下去。
“叮!”
“恭喜,周一鳴心里愛的,正是您,鄭小心女士,他的心里只有您。”
是我,鄭小心眼睛眨了眨,心里歡喜了起來。
原來,今天晚上她看到的都是誤會啊。可是,那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鄭小心再看向周一鳴的時候,眼里很是復雜,但其中最多的,還是內(nèi)疚,歉意。靜靜地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她轉(zhuǎn)身回去鎖了門,脫了外衣又躺了回去。
算了,被酒精刺激過的腦子是不太適合想這些,等明早起來,再把事情講講清楚。
鄭小心想著,被窩里的溫暖使得困意,再次鋪天蓋地地襲卷了她的意識。
不大的出租屋里很靜,一片漆黑里,墻上的掛表一下一下地走著。
滴達,滴達,滴達......
鄭小心不知不覺里,雙手抱住了周一鳴。
她又做了個夢,夢里的畫面是他們初遇時候。那是大四最后一學期了,許許多多的同學,同屆校友大多都沉浸在即將分離的悲傷里,那時,就連校園里微暖的春風,似乎都帶著一股苦澀。
而鄭小心卻是個例外,她從大三開始,便勤工儉學。什么相思離別苦,愛到斷腸愁,對于她這種家境并不如何好的女生而言,并沒有金錢來的實際。
鄭小心模樣不錯,身材也是高挑有型,這使得她很輕松的便尋著一份只用夜里上班的工作——推酒師。
這種職業(yè)單聽名字,便能知道其工作內(nèi)容的大概。
而她與周一鳴的初遇,也正是在她打工的地方。
那是在D市里相當有名的酒吧,營業(yè)時間從晚上七點半開始,到夜里三點鐘結(jié)束。那也是鄭小心的工作時間。
哦,酒吧人少些的時候,她能回來的早一些。因為工作地點和性質(zhì)的特殊,在工作的時候,按照職業(yè)習慣,鄭小心有著另一個名字,瑤瑤。
夢里,她依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喧鬧的重金屬音樂吵得她渾身都不舒服,可是這才十點出頭,酒吧最熱鬧的時間,她還不能走。
坐在角落,鄭小心將整個身體都融在黑暗里,煩躁地抓著頭發(fā)。
“嘿,美女。”
突然,一聲帶著挑逗意味的聲音傳了過來,初遇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年。夢里的鄭小心知道,那是周一鳴。
“你怎么才來?”
她沒有按照初遇時候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往下繼續(xù)演,軟軟的身體一歪,她的醉音里滿是疲憊,厭倦。而夢,畢竟是夢,它大多都會往預想不到的方向發(fā)展。
比如,夢里的周一鳴被她抱著,笑的很開心了。
“因為......”
大手在她的頭頂摸了摸,周一鳴藏在身后的手忽的伸到了身前。
“噔噔噔噔!~”他提著一個精美的包裝盒子,獻寶似的舉到了鄭小心跟前,“瑤瑤,生日快樂!”
生日?
今天是幾月幾號來著,鄭小心迷糊著想了想,她的生日是在夏天,為什么她會覺得現(xiàn)在是秋天呢?
“瑤瑤。”
周一鳴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將蛋糕在桌上放好,三下五除二,一個造型精美的雙層蛋糕,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看,我特意要了芒果和榴蓮的夾心,是你最喜歡的。”他積極的很呢,沒等鄭小心說些什么,已經(jīng)自顧自地去拆蠟燭,點燃插在蛋糕上。
同樣喧鬧的環(huán)境里,平時跟客人交流幾乎都是用喊的,可周一鳴此刻平常聲音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字不落的落進了她的耳朵。
“快,許個愿。”
周一鳴依然沒有注意她的不對,反而他的注意力全在蛋糕上頭。鄭小心有些茫然的閉了眼,她不知道要許什么愿望,此刻她的腦子里頭,滿滿都是周一鳴送她蛋糕做什么。
他不會是在蛋糕里藏了個戒指,準備像她求婚吧?
電視劇里曾經(jīng)看到過的情節(jié),一下子涌進了她的腦海。鄭小心的心臟砰砰亂跳起來,她認真的看了看周一鳴的臉,又認真地判斷了判斷他的神情,求婚......好像還真的很有可能啊。
祝我們能相愛到老......不,祝我們能相愛到死吧。
她滿心歡喜的許了這個愿,睜眼便接過了周一鳴遞過來的刀,認真的切著蛋糕。
戒指會藏在哪兒呢?
她激動而又忐忑,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的,熱糟糟的,像是泡在溫泉里一樣。
這個蛋糕切的并不如何容易,粉色的奶油一不小心里就抹了她滿手都是,可是,她并沒有在意這些,蛋糕什么時候都能吃,可求婚只有一次。
周一鳴站在一旁笑著,見她將蛋糕切的零零碎碎也沒有阻止,甚至鄭小心幾次抬頭間,在他眼中還看到了一絲鼓勵。
她更有動力了。
喧鬧里,她將所有嘈雜聲音都自動屏蔽在了腦后。她要找出來戒指,她要讓周一鳴親手為她帶上,她要和他過一輩子,直到死去。
然而,她沒有聽到的聲音卻是......
“噗!~”
“呃啊!~”
.......
漸漸的,她找的有些累了,也有些冷了,蛋糕的奶油弄了她滿身都是,抹也抹不掉。她有些懊惱,磨搓了幾下子,一股不知從哪兒來的腥味兒,竄得她滿鼻腔都是。
“戒指在哪兒?”蛋糕已經(jīng)碎的不成型了,她有些埋怨看著從頭到尾都在一旁微笑旁觀的周一鳴,“你快幫我找找呀,丟了怎么辦呢?”
“戒指?”然而,周一鳴看著她溫柔的目光突然冷了起來,“什么戒指?”
鄭小心一愣:“蛋糕里沒有戒指么?我都把蛋糕切成這樣子了,都沒找著。”
“蛋糕?”周一鳴的聲音也很冷了,像是裹了三九天的冰渣子似的,“哪里有蛋糕?你切成這樣子的......是我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