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跑過去告訴尹賢仁大巴西盆地發(fā)生地震了,尹賢仁正在床上午休,聽了柯南說的話,他說:“不會,絕對不會,我在床上感覺不到。”
“真有這回事,我看書看累了,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感到自己動了一下。開始不覺得,還以為是頭暈,后來又來一次震動,才覺得這不是夢。我的教友閆菲發(fā)短信來說‘大巴西地震’了,我才來跟你說一聲。”柯南說,解釋完了之后,柯南感到一陣輕松,好在自己住的地方安然無恙。
說了這事之后,柯南就又回到房間里,聽到尹賢仁跑到操場上,對著樓上多哥的房間喊:“多哥,多哥,快跳樓,地震了。”
多哥打開房門,高聲問道:“尹賢仁,尹賢仁,我要翻上欄桿,跳樓逃生,現(xiàn)在分不清左右腿了,快來告訴我,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
多哥在關鍵時刻,往往掉鏈子,讓和他有點關系的人的臉上無光,丟面子,多哥卻不以為然。
多哥在欄桿上試了半天,就是不跳樓,看來,這次大巴西盆地發(fā)生地震,估計損失慘重,柯南從小到大,還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現(xiàn)在算是開了眼界,地震就在自己身邊,一點都不奇怪,剛才還在呼吸,轉(zhuǎn)眼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心臟停止了跳動,或者腦死亡,都是生理上已經(jīng)失去了活力和機能,死人的財物和債務,都由死者的合法繼承人繼承。也可能在尸骨未寒的時候,就開始了紛爭,爭來爭去,都是為了那點蠅頭小利。
柯南不擔心還會來地震的余震,他立馬打電話給他妻子,他妻子還不知道發(fā)生地震,只是覺得家里的燈有點問題,怎么晃動了起來?外面有人大聲喊:“地震來了,趕快跑啊。”
柯南的妻子才沖出門去,出去后,馬上又回來,因她忘了拿存折。女人的弱點就在這里,在細節(jié)方面十分注重,存折丟了,找誰呢?只能怨自己,如果硬著頭皮去做事,恐怕自己鬧得不開心。如果又來一次余震,剛好遇到她回去拿存折,豈不是十分危險的嗎?
女人就是看中這個,當然,不是所有的女人是這樣。
閆菲,在第一時間告訴柯南大巴西地震的事。這個讓季柯南確信了的確是不小的災難。
閆菲,和季柯南是教堂里認識的。都信主。
季柯南的妻子不信主。
閆菲偶爾和季柯南聯(lián)系。
閆菲先結(jié)婚。
季柯南后結(jié)婚。
各自有了家庭,平時來往的機會就很少。加之,季柯南常在外地工作,偶爾回家休假,也要陪陪媳婦兒子。還有一大堆雜事要處理。
沒有人幫忙,季柯南大小事都要應付。沒有人脈關系,辦事相當難,畢竟不是一二線城市,憑的是能力,不完全憑人脈關系。
因為都是信主的,和閆菲的話,有一半都是關于信仰的,其他的話談及很少。
可是,這個關系非常微妙和復雜,有分寸,可是不容易掌控。
閆菲從來沒向柯南表白,柯南也沒有。
兩個人都兩條平行線,從來沒有交集。
但是,男女之間說說話,可能就容易讓人往那方面去想。季柯南待人溫和,不夠干脆利落,也容易讓女人存在一些想法,這個不是柯南的本意,但是,事實就存在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
自從閆菲向季柯南說了地震這事,估計以后就麻煩了,看起來這種關系超出了一般的關系,也讓柯南感到為難。有一段時間,閆菲打電話給柯南,訴苦訴了好半天,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還愿意聽她訴苦,而且是當著他妻子的面,這種作法,世上沒幾個女人受得了。柯南竟然沒有顧及到他妻子的感受,還是一意孤行,繼續(xù)說話。柯南行的正,就不怕影子斜,基于這樣的心態(tài),沒有什么好慚愧和羞恥的,所以季柯南在他妻子面前還是充滿勇氣的,有了勇氣,說話都不帶低聲下氣、細聲細語的。沒想到,越是這樣,越讓季柯南的妻子懷疑。這就證明了女人不容易理解的事,男人看一眼就懂,女人窮其一生想不明白的事,男人一看就懂。男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女人僅憑第六感就能看得清清楚楚,看的十二分分明。
放了電話,柯南就發(fā)現(xiàn)他妻子的臉有些扭曲了,顏色也不對,比平時要白,是慘白,努力掩飾下,有一些緋紅,不過,她沒有立刻發(fā)作,想等到攢夠了一桌菜,一齊端上來,每道菜都要嘗一嘗,仔細數(shù)點,有理有據(jù)有節(jié),好好地修理修理柯南,柯南萬萬沒想到女人的隱忍是十分可怕的,到一齊算賬的時候,他就受不了了。這個最終會爆發(fā),要看在哪一個節(jié)點上,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看是在哪一天算賬,哪一天就是倒霉的。
從那以后,柯南就故意遠離閆菲,盡量不聯(lián)系她,她聯(lián)系柯南,也是有次數(shù)的,再說,除非有很大的事就不聯(lián)系,小事就算了。像這次地震,就算是大事了。她果斷地發(fā)短信來。
柯南發(fā)了回信,然后就說謝謝了。
這種回信沒有任何別的想法,完全單純,本是純潔,畢竟這是一種正常的弟兄姊妹之間的關懷,沒有任何意圖,也不存在任何歧義,希望閆菲不要有什么想法,當然,如果她有什么想法,就對上帝說吧,關鍵是都是已婚的人,都有家庭和家人,要對老公老婆孩子負責,不要因為感情的事出軌,不要干涉對方正常的家庭生活,如果有愛,就深藏在心底,永遠不要翻出來。這是國人的過人之處,善于隱藏真情,要尊重現(xiàn)實,既然選擇,就要將所選擇的堅持走下去。
人生的變數(shù)太多,沒有什么固定的,但是,對于愛和責任,需要固定,需要加強。
柯南將地震的消息發(fā)給了劉小姐,看她是什么反應,免得她總是埋怨沒有人來關心她,沒想到信息發(fā)出后,她馬上回復,說網(wǎng)上已經(jīng)發(fā)布了消息,地震的時候,她在車上,沒有感覺到。
看來,全國很多地方都有震感,這次地震震級不低,馬上就有官方消息說是7.8級地震,據(jù)國家地震局的消息,說是這個級別,但到了傍晚,級別升級,說是8級。
這就是說,到了8級,世界救援組織就能無條件進入災區(qū),沒有限制,而那里又是很多國家重要軍事保護區(qū),不適應對外開放。出于這種考慮,地震一開始,官方就知道了震級,為了保密對外宣稱是7.8級,實際在國外已經(jīng)檢測出了盆地的震級,無法遮掩,只好報告了實情。這是關乎人的性命的大事,自己在救人,力量還不夠大,就需要外援,擔心泄密不放心讓別人做,就存于矛盾當中了,實際上是對生命的極端不負責,在救命的時候,應該打消種種顧慮。生命的價值高于一切。只要能救人,且能多救人,就要提供方便,和時間賽跑。贏得了時間,就贏得了生命。
官方開放了災區(qū),但是,有些重要設施所在地,仍然不給開放,那里恰好是重災區(qū),軍事設施肯定遭受損壞,人命受到傷害,非死即傷。具體情況,柯南不清楚,只能通過電視或者網(wǎng)絡知道。可是,柯南的手機信號不好,上網(wǎng)受到影響,只能靠手機報,手機報報告的消息太慢,還不如看電視。
這時候,柯南有些緊張,為災區(qū)的人擔心,沒有什么好做的和能做的,只有靠禱告了。
看到房后的老人回來,柯南上前問:“老人家,盆中地區(qū)發(fā)生了地震,你知道嗎?”
“不知道呢。”
老人長得黑,比較和藹,看起來經(jīng)歷了很多事,滿臉都是褶子,那每一道褶子,就有一個故事吧。
他說:“我們在山坡上做事,地震的時候,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覺得頭暈了一下,還以為是干活累的呢。”
柯南說:“等一會看新聞吧,估計傷亡的消息已經(jīng)出來了。”
“好的,我這就去看。”老人說,慢慢地往回走,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央視播音員鏗鏘有力的聲音,柯南聽到這種聲音,覺得好像播音員剛從災區(qū)回來的一般,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再調(diào)到地方臺,發(fā)現(xiàn)了記者一邊播音一邊哭泣,原來,災情非常嚴重,傷亡數(shù)字不斷上升,已經(jīng)讓人無法承受,看到那一幕幕的場景,讓人肝腸寸斷,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柯南心想,作為慈善機構(gòu),這時候就得有所行動了吧。
果然,在第二天中午,蔣門神來了,和他們談項目,救災的事村里也做不了,只能募捐,然后交給協(xié)調(diào)辦,讓協(xié)調(diào)辦交給災區(qū),但這個白鸛村本來也是貧困山區(qū),在家的老人,也沒什么錢,在外打工的,估計在務工地會參加當?shù)氐哪季杌顒印?
蔣門神知道這些套路,以前村里也搞募捐,效果不太好,后來干脆強迫捐獻,否則就不給糧食補貼,這一招挺狠的,沒人不捐,至于捐出去的錢,有著怎樣的命運,捐款人并不知道。
多哥收到劉小姐的短消息,說:“準備派你去災區(qū),搞災后重建。現(xiàn)在正是搶救期,我們也不能做搶救的工作。等一周后,就要恢復重建,需要大量的物資和金錢,給災民提供幫助。經(jīng)過再三考慮,決定你是最好的人選,請做好思想準備。”
多哥看了短信,哈哈大笑。
蔣門神說:“人家大巴西盆地都受災了,你還笑?”
“不是,我要去久贊啦——哈哈哈,太好了!”多哥拖著腔調(diào)說。
“什么?”蔣門神一臉疑惑地問。
“我要去久贊啦。久贊,久贊,久——贊,懂嗎?哎!久贊都不懂,現(xiàn)在不都是要久贊嗎?”多哥又重復了一遍。
“什么?久贊?”蔣門神摸摸自己的耳朵說。
“什么久贊?”蔣門神又問。
尹賢仁臉一黑,說:“他說的是救災,要去盆地救災。”
“對對對,就是,我要去久贊了。”多哥說。
柯南心想,有一句話,上帝叫誰滅亡,先讓他膨脹。
沒錯,他現(xiàn)在正在膨脹,負責人很信賴他,重用他,派他去這里,去那里,就是要讓他扛大梁,而對消極的柯南和尹賢仁,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算是一種獎勤罰懶吧。
也不是懶,關鍵是不透明,獎懲都是糊涂的,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要說勤快,還是屬于柯南最勤快,每天都讀書寫字,不敢有什么懈怠,關鍵是要讓自己不浪費時間和生命。
蔣門神說:“那好啊,恭喜你啊,看來負責人十分重視你,你是負責人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啊。”
多哥不說話,抿著嘴笑,他心里肯定樂開了花。這個人,就是想要推銷自己,讓自己比別人強,然后,凌駕在負責人頭上,讓負責人成為一個壓制同事的工具。
這個多哥,看來和尹賢仁在一起,學會了斗爭的藝術,能用殺人不見血的刀來對付同事。
蔣門神問:“什么時候去?”
“還不知道,隨時做好準備,說走就走。”多哥說。
柯南心想,港島那邊肯定在組織募捐,等募捐到了錢,就會委托機構(gòu)來進行救災活動。每遇到這種事,港島協(xié)調(diào)辦就會行動,當然,協(xié)調(diào)辦不會主動親自去做這件事,而是委托慈善機構(gòu)來做。
這是國際上通行的作法,和國內(nèi)不同,國內(nèi)協(xié)調(diào)辦一般都是自己親自操刀,協(xié)調(diào)辦代替社會組織做本來應當由社會組織來做的事,有點越廚代庖的嫌疑,不過,因為利益的驅(qū)使,這塊蛋糕協(xié)調(diào)辦是不會放手的,更重要的是,協(xié)調(diào)辦擔心社會組織做事動機不純,會借此機會弄出一些動作,讓當局無法收拾。
蔣門神來,是要討論項目,但是多哥的興奮點不在這里,而是憧憬著災區(qū),想在災區(qū)大干一番。柯南不看好這個,災區(qū)受災的群眾多了去了,基金會不可能用很多錢,也幫助不了很多人,人手也不夠,怎么會讓救災做好,還是一個不小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