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臺。
霍思遠也在看著這場表演。
聽完歌，他轉頭拍了拍晨陽的肩，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晨陽也懶得去問，畢竟看到霍思遠眼角淚水這種事兒他也不好開口。
“老同學。”
“晨導。”
韓梅和阿景過來了。
晨陽笑呵呵道，“你們唱的真不錯。”
韓梅道，“什麼呀，還不是你寫的好。”
阿景也道，“是啊，這次如果不是晨導您的出手，我可能還沒有這個福分往衛視春晚上站呢！”
“最強女聲”結束後，阿景其實混的也不怎麼滴，即便是走了原創歌手的路子，但因爲公司內部的原因，她這一年多幾乎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歌曲。
而那些發表的專輯，更是銷售慘淡。
韓梅至少能接受機場擺拍，因此還能被大家記著，但阿景就不那麼幸運了，因爲低調，她幾乎沒有什麼機會出現在觀衆的視線中。
兩個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都閃閃發光。
只要是有閱歷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們是多麼想把這首歌成爲自己的單曲。
“你們喜歡這首歌？”晨陽問。
韓梅高興道，“喜歡啊，太喜歡了，老同學，要不這首歌就送給我了？”
後半句話韓梅是用開玩笑的口吻來說的，畢竟在內蒙衛視春晚播出以後，這首《歲月》的身價到底幾何誰也不敢打包票，更何況，晨陽願意嗎？
價格好談。
但有些東西卻是無價之寶。
比如，才華！
阿景也附和道，“是啊晨導，要不把這首歌送我們怎麼樣？”
“好啊。”晨陽沒有猶豫，“送你們了。”
“啊？”
這次，輪到阿景和韓梅震驚了。
好半天，阿景才問，“晨導，這是真的嗎？這首歌你免費送我們了？”
“沒什麼，只是一首歌而已，算是我送你們的新年禮物，”晨陽一臉的無所謂，然後對著韓梅道，“等你來我公司了，我給你打造十首這樣的歌。”
韓梅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真的啊？”
晨陽嘿了聲，“那還有假。”
阿景則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後一臉好奇的問道，“晨導，你要開公司了？”
晨陽點頭，“嗯，年後我就打算不幹了，公司註冊的程序也已經走上了流程，阿景，你有沒有興趣，要不也來？我幫你也打造一張專輯？”
如果是從前，晨陽鐵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他的東西都寶貴著呢，但現在不一樣，在美國走了一遭，他迫切的想看到華娛吊打世界的那天，這活兒他不能一個一個的來，得從多個角度入手。
所以在公司創辦之前，他必須得有一幫助手。
阿景猶豫了下道，“我考慮考慮吧晨導，您也知道，我對這家公司還是挺有感情的。”
韓梅大翻白眼，“什麼感情啊，不就是你怕違約金嗎？”
阿景苦笑，“沒辦法，我家裡窮，幾百萬的違約金真的拿不出來，而且我的協議要比你們的都長，所以……”
她臉上滿是遺憾。
晨陽也很可惜，但他不是傑克蘇，不可能大包大攬，幾百萬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點點頭，他嘆氣道，“好吧，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韓梅也是滿臉的遺憾。
但她也同樣不會因爲阿景的這次不願意而多說什麼。
三個人告別後，晨陽開著車回到了爺爺奶奶家，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錄製完這次的衛視春晚直播後，他也得歇一歇，然後到了初六再次北上。
在心底裡做好了一切的規劃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晨陽也跟著家裡人忙活著。
準備剩餘的年貨，幫著爺爺奶奶做做飯，但大部分時間裡，他都是趴在電腦上開始儲備劇本。
2月14.
外國人的情人節，也是華夏的臘月二十九。
很多小情侶藉著這天出來玩鬧，各種小販們也是趁著這個時間段出來賺今年最後一筆錢，路上熱鬧非凡，而在家裡，晨陽只能和溫夏通通視頻。
“你們這什麼時候把婚事定下來啊？你們這談了也有段時間了，覺得不錯那就定下來吧。”吃晚飯的時候，奶奶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催促了。
晨陽道，“明年吧。”
爺爺也催促道，“就是，這事兒趕緊定下來，陽陽現在什麼都不愁，早早娶個媳婦有人照顧你。”
шшш ◆tt kan ◆￠O 老爸道，“這得看他。”
老媽笑笑沒說什麼，反倒是晨曦，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對著晨陽笑道，“哥，你也有被催婚的時候，哈哈哈哈哈。”
晨陽汗顏道，“我被催婚至少還有個對象，你現在連個對象都沒有，等催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看你到時候怎麼應付的過來。”
晨曦哼了聲不說話了。
這丫頭的脾氣倔的很，有時候晨陽總擔心這丫頭因爲倔脾氣吃虧。
不過現在他發現這小丫頭竟然還有點兒運氣，大學時候雖然學習不是很好，但好歹人長得漂亮，差點兒被人騙了還早早的被溫夏發現了。
到了畢業以後，她又幹了美妝主播，大學時候那點兒穿衣打扮還真的都用上了。
笑了笑，晨陽沒說什麼話。
吃了晚飯，陪爺爺奶奶老爸老媽又看了會兒電視，快到十點鐘，兩位老人就早早的睡下，老爸老媽也跟著從正房出來，催促著晨陽和晨曦快點睡。
明天就是除夕，他們要早早的起來收拾，以防有人來拜年。
當然，這也就是說說，因爲在凌晨，已經有人開始響鞭炮慶祝，到了四五點鐘，放鞭炮的人家越來越多，熱鬧的氣氛也是越來越濃烈。
晨陽六七點就被鞭炮聲吵醒，簡單的洗漱過後，除夕就正式開始了。
老爸老媽雖然常年生活在市裡，但老媽是個比較注重節日感的人，一大早就開始忙活著把全家人的新衣服準備出來，然後又是做飯。
老爸和爺爺負責壘旺火。
到了晨陽和晨曦這裡，兩個人就只能幫著老爸老媽打打下手。
內蒙的年飯大多都是肉，平日裡就不斷，過年過節更是如此，爲了應付年夜飯，很多飯菜都是被提前一兩天做好的，一些很難保鮮的，像是魚什麼的都需要今天做。
中午飯吃完後，全家人出去玩兒的玩兒，看電視的看電視。
晨陽坐在炕上和溫夏發消息，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著，忽然，晨曦湊過來，“哥，你們衛視的春晚什麼時候播出？我給你在網上拉拉票。”
“拉票？什麼東西？”晨陽問。
“你別不知道？就是衛視春晚最喜歡的節目啊，每年不是都有這個投票活動。”晨曦一副鄙視的表情。
晨陽恍然大悟道，“哦，那個啊，好像是初一吧。”
“得嘞！”
晨曦拿起手機，噼裡啪啦的在屏幕上一通亂點。
晨陽好奇著瞥了眼，只見這小丫頭在微播上寫著，“大年初一老哥就要正式登臺內蒙衛視春晚啦，你們還記得當年那首《大實話》嗎？可別忘記看哦。”
下面，這丫頭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的音頻放了上去。
做完以後，晨曦衝著晨陽嘻嘻一笑，“怎麼樣老哥，是不是很驚訝？”
“我靠，你什麼時候拿到這些的？”晨陽徹底驚呆了。
這些東西都已經是一年前的了，他早忘了。
晨曦神秘一笑，“你猜？”
這丫頭簡直欠打！
晨陽心裡狠狠的腹誹了一聲，但很快，他也差不多知道了這個泄密的人是誰了，晨曦和他工作上的人幾乎都沒什麼聯繫，唯有溫夏。
也只有溫夏，才把他這段醉酒後唱《大實話》的視頻上傳到了網絡上。
只不過當時溫夏和他只是朋友關係，而且這丫頭想的極爲周到，還特意給他的臉上打了馬賽克，所以當時沒有什麼人認出他。
話又說回來了，當時就算不打馬賽克，以他那時候的知名度，想讓別人認出來幾乎不可能！
音頻放上去沒幾秒鐘，晨曦的手機就不停的傳來噔噔噔的聲音，全是微播系統提示音，聽的晨陽一陣頭暈，也並不知道這丫頭把評論開著提示音爲了什麼。
晨曦也不避諱，直接拿起來翻評論。
晨陽也懶得去看她的手機，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機登陸上微播點進了晨曦的個人主頁上。
這才幾分鐘，晨曦評論區下面已經爆炸了。
“我靠！”
“大實話？”
“嘿！這不是哪年的那個網紅嗎？感情那是晨陽？”
“我勒個去，這是年度最大的爆料嗎？大實話的演唱者竟然是晨陽？”
遊戲人記得，但有些人其實還有些不懂。
“大實話？”
“好像沒聽過啊。”
“對呀，什麼是大實話？”
“哎呦喂，唱的這麼難聽的歌曲啊！”
“沒想到曦妹也喜歡玩兒這種調調了，太難聽了啊。”
晨陽的粉絲也很震驚。
“陽神？”
“我靠，這首歌竟然是陽神唱的？”
“不會吧，陽神竟然唱的是這首歌？”
“我勒個去啊，怪不得陽神被稱作是神曲鼻祖，現在才發現這貨是從那時候開始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啊。”
一條。
十條。
一千條。
一萬條。
評論越來越多，很快，一些很不和諧的聲音就開始出現了，但這些聲音並非來自網友和噴子，而更多的是來自相聲界的一些同行們。
“這唱的是什麼啊？”
“以前就覺得這唱的太難聽了，沒想到現在還有。”
“晨陽這唱歌連一點兒水準都沒有，單憑這段走音的就能知道他對相聲毫無尊重。”
“沒有觸碰過相聲的人來衛視春晚上說相聲，如果並不是一臺衛視春晚實在沒有人，就是這本身是對相聲界的不尊重，而更令人生氣的是，這份不尊重還有著某位相聲界的老前輩支持，簡直讓人覺得太丟臉！”
發這條長評論的人是周波波的好友彭翔。
他同樣是位相聲演員，在上次周波波和晨陽的罵戰中，彭翔也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詆譭晨陽，這次他更是抓住一切機會給晨陽添堵。
“哥！”
晨曦看著就要發作，晨陽笑呵呵道，“嗨，沒事兒沒事兒，這些人我都見慣了，有什麼呀，大過年的，別和他一般計較，浪費感情。”
大過年的，他不想生氣。
然而，晨曦卻憋不住了，“這羣王八犢子憑什麼罵你？不行，我看不慣！”
說著話，這丫頭已經開始匹馬上陣了！
“@彭翔，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哥？你有病啊！電視臺怎麼不尊重相聲了？哦，合著就你能說相聲，別人不能說是吧，你覺得你很厲害是吧！有本事你也來唱一段兒啊！”
這丫頭本來就是暴脾氣，這半年時間的崛起更是讓她渾身充滿了懟氣，特別是在網絡上，處處都在學晨陽，恨不得把所有懟的人都罵上一遍。
晨陽躺在一旁也懶得去管。
大年三十，他不想開口說教什麼。
不過在另一邊，彭翔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被晨曦這麼一懟，立刻回覆道，“呦呵，小妹妹這是爲哥哥出頭了？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放上來還不讓人評價？”
“你那叫評價？”晨曦徹底炸毛了，“我哥的作品還沒有播，你憑什麼覺得他的作品不好？還有你說的某位老前輩，有本事你倒是說出名字啊！你們相聲演員們不是最講究尊師重道了嗎？怎麼這時候就把這些放在一邊了？”
彭翔回覆，“小妹妹，你這話裡話外可是太不在理了啊，我說什麼了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相聲這門藝術可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能學會的，而某位老前輩，我說不說名字也是我的自由，你這樣咄咄逼人，可是要吃虧的呦！”
這就屬於帶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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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彭翔的話就充滿了攻擊性，而且他一個相聲演員，說一個同行很容易讓外界產生一定的誤會，現在他又將自己置於弱者的位置上，更是凸顯出了晨曦的無理取鬧。
很快，一些網友們就衝上來了。
“曦妹現在也是越來越愛懟人了。”
“是啊，人家彭翔也沒說什麼，你這麼說可以嗎？”
“你自己放出來的東西還不許別人評價，再說了，晨陽沒說過相聲這不是事實嗎？”
“你維護你哥，那你就不要把音頻還不許被人說一說了？”
評論一邊倒，晨曦看著都快哭了，可偏偏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拿著手機氣的指節都在泛白，晨陽瞥了眼道，“吃虧了吧。”
固然，晨曦每次懟人都是因爲他。
但說實話，晨陽對晨曦這種做法其實並不認同，而且他時常會擔心，這丫頭一路走來太順，會出點兒什麼岔子，特別是這網絡上懟人的毛病，更是讓他不知該怎麼說。
小丫頭脾氣倔，沒到時候他說什麼都沒有用。
所以現在，他眼瞅著這丫頭吃虧了也不想幫助什麼，倒不是真的漠不關心，而是因爲他不覺得過多的保護是一種愛。
“我還不是爲你！”
氣鼓鼓的喊了一句，晨曦扔了手機躺在一邊，背對著晨陽。
晨陽也懶得去安慰這小丫頭，繼續翻著小丫頭的微播，笑了笑，他開始在下面回覆——
數九隆冬盼春光，三更半夜盼朝陽。
花容月貌盼大款，閒散二奶盼流=氓。
夜讀才郎盼女鬼，單身老頭盼大娘。
演戲盼著能得獎，說相聲盼死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