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諾預料的差不多,他把遇到黑人掌控者襲擊的事情打了電話告訴諾蘭後,諾蘭的反應是驚訝,緊張,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詢問了陳諾的情況,得知陳諾無恙後,只說自己會彙報給神宗一郎,就交代陳諾一切小心。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
打電話的時候,其實鹿細細和太陽之子就在陳諾身邊。
三個人坐在餐桌前吃碗飯。
陳諾打電話的時候,甚至是開著免提的。
電話掛斷後,太陽之子的面色很古怪,皺眉道:“這個小子就這種反應?”
陳諾笑了笑:“不然呢,你還能指望他有什麼反應。”
鹿細細很溫柔的給陳諾盛了一碗湯,端給陳諾,凝視著陳諾看了兩眼,又拿起紙巾來把陳諾嘴角的一點油污擦了擦。
然後她才道:“諾蘭的反應是很奇怪啊。”
陳諾溫柔的看了一眼鹿細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低聲道:“因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現(xiàn)在恐怕諾蘭都不知道神宗一郎在哪裡!他已經(jīng)聯(lián)繫不上章魚怪了。”
太陽之子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什麼?!”
老頭子似乎有些著急,也有些火大:“章魚怪聯(lián)繫不上了?這怎麼行!我們是被他請來對付第四種子的!
如果真遇到了護衛(wèi)和第四種子,靠我們幾個去送死麼?
沒有章魚怪這個種子在,我們怎麼可能對抗得了?!”
聽著太陽之子鼓譟,陳諾卻很平靜的端起碗,咕嘟咕嘟把老婆盛的湯喝完。
等太陽之子喊完了,陳諾才放下了湯碗,淡淡說了一句。
“老傢伙,到現(xiàn)在了,你還以爲我們是來對付第四種子的麼?”
太陽之子陡然臉色一呆:“你,你說什麼?什麼意思?”
陳諾嘆了口氣,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昨晚,我遇到的那個襲擊我的黑人掌控者,也就是,前些日子襲擊重創(chuàng)了鑽石女王莉莉安的那個傢伙。
你……真的以爲,他是什麼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
太陽之子的臉色越發(fā)的迷糊了。
陳諾搖頭,拍了拍老頭子的肩膀:“實力弱一點也就罷了,老傢伙,你這個腦子這麼單純,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啊。”
太陽之子臉色一黑,一巴掌拍掉了陳小狗的爪子:“你什麼意思!”
陳諾想了想,就開始講述自己和黑人小子恩克的那些談話內(nèi)容。
把恩克告訴自己的,關於這個戰(zhàn)亂小國,過去二十多年的歷史裡,有三任雄心壯志的獨裁者曾經(jīng)有志橫掃全國,然後被“上天的懲罰”給虐殺慘死的事情。
又說到昨晚自己遇到的這個黑人,自稱【上天的懲罰】。
陳諾看著太陽之子:“聽明白什麼了嗎?”
太陽之子皺眉:“所以,這個【護衛(wèi)】,在本地還有一個外號叫做【上天的懲罰】?”
陳諾搖頭:“不對,不是這個意思,你忘記了麼,我上次聊天和你說的,我覺得這件事情最大的疑點在於,我們的搜索組在搜索曠野叢林的時候,遇到了兩次襲擊。
如果對方是【護衛(wèi)】的話,他根本沒道理也沒必要進行第二次襲擊,也就是襲擊我和你的營地。這個事情就說不通。”
太陽之子安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陳諾。
陳諾道:“所以,事情的漏洞就在這裡了。
第四種子如果要給自己弄一個護衛(wèi),也是就在最近一兩年弄的。
他在和西德大戰(zhàn)後被重創(chuàng),需要把自己封印起來養(yǎng)傷恢復。
可是他縱然是種子,也是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的。
他是在受傷後,才需要給自己弄一個護衛(wèi)。
用他的能力,給自己快速培植一個人,強行賦予對方掌控者的實力。
這件事情,只能過去的兩年內(nèi)完成。
可是,這個【上天的懲罰】,他在這個地方存在多少年了?
至少二十年!弄死了三任獨裁者!
所以……”
“所以,他根本不是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太陽之子終於繞過了這個彎子。
老頭子一拍桌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聲道:“那麼這次……”
“襲擊了我們的搜索小組兩次,然後襲擊重創(chuàng)了莉莉安,再到昨天試圖襲擊我……這個傢伙,只是一個一直隱居和盤踞在這個小國的本地掌控者高手。
他根本不是什麼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
太陽之子下意識就道:“那麼……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在哪裡?”
陳諾嘿嘿笑了笑,然後他收起笑容看著太陽之子。
“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就是……我們都被神宗一郎騙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用【對付第四種子】這個藉口,把我們都騙了過來。
而其實,這裡根本就沒有第四種子。
他帶我們來到這裡,也根本就不是對付什麼第四種子,而是有別的目的!”
這話說出來,太陽之子的臉色已經(jīng)從黑變白,眼神裡滿是凝重和驚異。
而就連鹿細細,臉色也嚴肅了起來,皺眉看著陳諾:“老公啊~這些是你很早就發(fā)現(xiàn)的麼?”
“不,我也是直到昨晚遇到了這個黑人掌控者,才終於想明白的。”
陳諾搖頭,捏了捏鹿細細的手:“之前和恩克聊天,知道了這個國家有一個叫做【上天的懲罰】這個神秘的高手,但也只是一面之詞。
可直到昨晚遇到了這個黑人,他承認了是他襲擊了莉莉安,我也確定了是他一直在組織人襲擊我們的搜索行動。而他也親口承認了他就是【上天的懲罰】。
我才把兩件事情確定可以聯(lián)繫到了一起。
再然後,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兩次襲擊我們的搜索組營地的行爲,就可以說的通了。
一直以來,我們猜測他就是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爲了掩護第四種子的藏身之處,所以襲擊我們的搜索組,干擾我們的行動。
這個思路就錯了。
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了,他壓根不是什麼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
他只是一個盤踞和隱居在這個落後的非洲小國的土著高手。
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襲擊我們,很可能,只是因爲:一隻獅子,發(fā)現(xiàn)了有一羣獅子入侵了它的領地。
它作爲本地的獅王,它要對抗我們這些外來的入侵了它領地的對手。
也許,僅此而已。”
“就這樣?”太陽之子瞪大眼睛。
老頭子有些疑惑:“就因爲他是本地的掌控者,發(fā)現(xiàn)了有一羣外來的頂尖高手來到這裡,就要對付我們?
這個有點牽強吧?
鹿細細你在倫敦的時候,陳諾你在金陵的時候……如果有外來的掌控者,難道你們就要不顧一切的去襲擊對方?
人家就不能只是來旅個遊,就不能來幹別的?說不通吧……”
陳諾緩緩道:“他襲擊我們,因爲章魚怪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幾千全副武裝的僱傭軍進入這個國家,橫掃了很多地方的土著部落武裝和割據(jù)勢力!
而他,雖然我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這個黑人掌控者,似乎一直在維持這個國家保持戰(zhàn)亂局勢。
他一直在保護那些散亂的土著武裝和割據(jù)勢力。
他彷彿很希望,這個小國永遠維持在這種地方割據(jù),部落林立的狀態(tài)。
而章魚怪帶著我們和幾千軍隊來到這裡,分四路四面開花,看著是搜索,其實就是四路人馬橫掃,清理了很多小部落。
這種做法,引起了【上天的懲罰】這個黑人高手的反擊。
他把我們當成了入侵者,把我們的行動當成了一個想清掃部落武裝的行爲。
第一次對諾蘭和巫師小組的襲擊後,諾蘭組織了章魚怪旗下的僱傭軍的反擊,清理了好幾個小部落。
所以,第二次,他組織了更大規(guī)模的人手,對我和太陽之子的營地進行了襲擊。
隨後,章魚怪乾脆組織了一場數(shù)千僱傭軍聯(lián)合政府軍的大規(guī)模的軍事行動,決定狠狠的清掃所有的部落武裝。
而這個【上天的懲罰】,發(fā)現(xiàn)了用那些部落武裝已經(jīng)無法對抗,於是親自下場!
他直接襲擊重創(chuàng)了莉莉安。
並且殺死了首都的總統(tǒng)。
然後,昨晚又襲擊了我。
他壓根不是什麼第四種子的護衛(wèi),他只是一個盤踞在本地很多年,隱世不出的土著高手而已。”
鹿細細皺眉思索,問道:“那……章魚怪,知道這個傢伙不是護衛(wèi)麼?”
“他應該知道。”陳諾冷笑:“從章魚怪一系列的舉動看來,神宗一郎壓根就是有意識的在一步一步的挑釁這個傢伙,把他勾出來。
所以,我纔會說,有沒有可能,我們來到非洲,是被章魚怪騙了。
他根本不是來對付第四種子的――甚至可能第四種子壓根不在這裡。
他虛構(gòu)了一個名義,把我們騙來,陪他去做一件他隱瞞著的事情!”
太陽之子追問道:“那是什麼事情?章魚怪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諾翻了個白眼,雙手一攤:“這個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是那個傢伙肚子裡的蛔蟲。我能根據(jù)掌握的訊息,猜測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好不好。
真相如何,現(xiàn)在只有章魚怪自己才知道了。
你想知道,問他去啊。”
【MD,被虎先鋒虐了二十多次終於打過了,手殘黨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