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祚一副明顯不相信白昊的話的樣子,的確,這樣的話想要糊弄過去晁祚來說,著實是有點難度。
畢竟,他可是第一任的人族領(lǐng)袖,活了幾百萬年的怪物,誰也沒有想到,人真的可以活這么久,即使是青辰,也沒有他活得久。
想要騙這位,不是多簡單的事情。
白昊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校長,也許我說了,你在百萬年前的洪荒不會理解這個意思,但是現(xiàn)在的我問你的話,你應(yīng)該能夠回答我——你知道,‘公司’嗎?”
晁祚的神色異常認(rèn)真:“你說的,是什么公司?”
“反正,不是唐姳家的風(fēng)氏集團(tuán),也不是何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而是更加神秘的一個組織,是的,我目前只能這么描述,”白昊認(rèn)真地說,“據(jù)說,這家公司的業(yè)績,跟洪荒遠(yuǎn)古的一些人,一些事情,很有牽扯。”
不能說瞎話,不過,也并不是隨便對什么都要掏心窩子扯淡,更別說是說謊了。
沉默了良久,晁祚才說:“這沒什么好稀奇的,如果是和洪荒有關(guān)系的話,單單是我們學(xué)校就有不少學(xué)生的家里是這樣,至于學(xué)校外面的社會組織,就更不知凡幾了。”
“但是特殊的地方,在于它能夠威脅到那些曾經(jīng)處于至尊的大人物的過去和將來,夸張點來說,它簡直就是歷史的災(zāi)難。”白昊說。
晁祚回答不出一句話來了,這個年輕人說的確實不假,如果這種事情是真的,那未免太可怕了一點,像這種組織,簡直就不像是能夠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
可是為何以前從未聽說過?怎么辦?要鏟除它嗎?
圖書館四樓的偏僻陽臺,在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夠上得來的,除了教職工干部以外,就只有學(xué)生會會長和社團(tuán)聯(lián)合會主席的卡能夠打開這里的門了。
在這樣一個晁祚的號召下年年施行斗爭口令的學(xué)校里,還存在這樣一個特殊待遇非常明顯的地方,實在是很讓人驚訝。
林浩摸出一根大會堂,遞給了身旁的男人一根,“那個人,你難道就對他沒有興趣嗎?”
在林浩身邊的這個人,看樣子是和林浩一起進(jìn)來的,在陽光之下,他的樣子有點不太一樣,因為他整個人,是完全籠罩在白色的袍子下面的。
臉看不清楚,袍服的邊角繡著金色絲線的花紋,是火焰和花朵,交織在一起之后,看上去像連綿不斷的好多條龍纏在一起。
身份不明,否則林浩也不會閉著學(xué)校里的高層教職工,在這里和這個男人見面了。
那個男人接過來,從口袋里摸出個美女造型的模具,手摁住了臀部“咔噠”一聲響之后,就有兩簇火焰一齊從胸部冒出來,火焰的勢頭還挺旺,不但是點著了火焰,還把男人的眉毛和頭頂?shù)陌咨鄯弊咏o燒到了。
眉毛烤黃了,但是白色的帽子一點事都沒有,看這樣子,居然還是防火材料。
男人坐在護(hù)欄上,長腿翹在上面,很是自在,“你是說晁祚校長么,我想我還不是時候回去。”
林浩皺眉,看著他那種行為就覺得心痛,“別糟蹋我的煙,況且你這眉毛,我記得在小姳那兒看過你年輕時候的照片,還是挺濃眉大眼的,都是給你烤沒的吧?”
男人聳聳肩,“唔,其實也不全是,因為有一陣子很窮,長得帥也泡不到妹子,所以氣得就把自己的眉毛給一根根拔了,專心下來搞事業(yè)。”
“后來呢,就有了風(fēng)氏企業(yè)?”
“不,后來是因為我認(rèn)了個干媽,從她手里繼承來了上億的家產(chǎn),然后小姳她媽還娶了我,要不然小姳也不會姓唐了。”
這聽上去像個很爛的冷笑話,但是如果它是事實的時候,而且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還能夠?qū)Υ艘恍χ弥哪腥耍遣攀钦媾E?
臉皮厚到一定境界,也能算得上真男人了。
林浩自然是無法茍同這種價值觀的,“身為男人說這種事情真的能完全無動于衷么?”
“要不然我該怎么辦,女兒跟前夫姓難道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嗎?”男人說著越發(fā)激動起來,眼睛里都像是在泛著桃花,“你都不知道小姳她媽歐派有多棒!”
林浩撫額,旋即手默默伸到了自己的腰間,在那里有一把槍,在不想讓別人看見的時候,林浩能夠讓它消失在空間口袋里。
男人不以為然。
林浩又從空間口袋里摸出來了銷音器。
“別別別,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給小姳擦屁股的,別搞著搞著又弄出來一樁命案,到時候恐怕你家再怎么有勢力,”男人帽子下的眼鏡反著光,“都平息不下去這件事情了。”
這似乎,是一種警告和示威,林浩笑了笑,不以為意。
雖然沒有承認(rèn),但是名義上也可以被別人說成是自己的老丈人了,這個老丈人可真是夠不正經(jīng)的,居然會對女婿夸夸其談?wù)赡改锏纳聿摹?
不過,這根本就只是他想要掩蓋自己的一種手段而已。
“唉,她殺的那個人,”林浩悠悠地嘆了口氣,“現(xiàn)在連尸體都找不到了,神秘從學(xué)校里消失,居然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同事和領(lǐng)導(dǎo)都無動于衷,這種人還真是可憐啊。”
“哦?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四小時了吧我記得,”男人狠狠抽了一口煙,“說實話,我還是不信,我自己的女兒會做這種事情。”
聞言,林浩臉色有些陰郁地說:“不管你信不信,唐姳,是肯定會坐牢的。”
校園內(nèi),主教樓后面,風(fēng)在吹動。
風(fēng)很正常,但是風(fēng)中透露出來被動亂了的校園的結(jié)界信息,已經(jīng)很不正常了。
坤位的三條線全都偏到艮位上去了,看起來似乎并不是十分明顯,對方潛伏進(jìn)來的手段也顯得比較高明,可是對于布置這個校園結(jié)界的人來說,那就顯得像是一種侮辱了。
晁祚從旁邊的樹上扯下一根荊條,握在手中,像是護(hù)犢子的家長一樣威風(fēng)凜凜地質(zhì)問:“列位,光臨云中大學(xué),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