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事?”素素從廚房走出來,就見沙發上陳文斌已經接起了電話。那種神態特別漠然,以女人特有的敏感神經,素素很快猜到是陳妻打來的。
陳文斌以爲李茉莉找他是因爲公事,口氣平淡地不能再平淡。
“馨兒不見了。”電話中,李茉莉很著急,什麼都沒說,就說了這一句。
陳文斌這一聽還有些恍惚,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昨天不是好好的在家裡嗎?”
昨天下午是陳文斌接的女兒,將她放在了家中才去找素素,並且知道第二天李茉莉會帶她纔敢放心大膽地離開。當對方說出這句話時,陳文斌還十分不信,馨兒好端端地怎麼可能不見呢?
“是,昨晚是跟著我睡的,可第二天我被電話鈴聲吵醒後她就不見了。”李茉莉沒敢說她中途又去私會了男人,將女兒一個人丟在家裡。當晚羅志遠還打過十個以上騷擾電話,就是這樣的情況,她當媽的忍心將三歲孩童一個人丟在家裡,自己跑去找情郎。此時說的謊話也是臨時編的,當然不敢將真實事件告訴陳文斌。
“你爸知道嗎,派人去查了嗎,到底是誰打的電話?”陳文斌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了身,隨時要走的樣子。
而身旁呆立不動的素素不知所措,聽到有危險情況發生,不知道該怎麼幫陳文斌的忙。一上午高高興興的心情也被打亂了,很怕深愛的男人丟下她就出門。
陳文斌一邊詢問,一邊試圖理清思緒,皺著俊眉思考著問題,差點忽視了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他正打算跟素素說話,聽筒裡已經傳來李茉莉的聲音,“我不敢讓我爸知道,現在已經派保鏢出去找了,不過沒有音訊。文斌,到底是誰想害馨兒、還是她自己跑掉了?你告訴我,我好擔心她……”
李茉莉已經哭泣出聲,頭一次喚著陳文斌的名字,親切而又溫柔,似乎只有在這個時刻才知道誰是她的救星。
“我問你,到底是誰打的電話?”陳文斌也猜不出女兒是被人劫走還是自己跑出去了,畢竟前一段時間他跟李茉莉吵架鬧地很兇,已經深深傷害了馨兒。
“是、是羅志遠,昨天晚上他也有找過我,我沒理他。”李茉莉斷斷續續地哭著,陳述著事實,通過昨天的事情心裡面已經懷疑到是羅志遠乾的好事,只是不知道他將女兒藏到哪了,只能來求助陳文斌。
“我知道了,二十分鐘後我會過來,然後我們一起去找。”陳文斌淡定地說完,隨後放下電話,對面素素正捏著手看著他,神情異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從陳文斌最後的語氣可以看出他還是那麼在乎她,而這個她是他的妻子。自己作爲外人又怎麼能管別人的事呢?
果然,下一秒陳文斌走上前來,握住了她的手,“素素,你在這裡等我一下,馨兒不見了,我要去找她。”
素素想說,她想跟他一起去,或許能幫一點忙,可陳文斌已經三步兩步走開了,來到外面的窗邊有囑咐一句,“門窗鎖好,別出去。”
隨後不等她迴應就走了,素素只能看著陳文斌的身影一陣陣難過,爲什麼他就不能好好地跟她呆上一天呢?每次都是有事,從而離開,要過好久纔會回來。
想到這些,素素無力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傷心地又頭疼起來。腦中的記憶也漸漸模糊,分不清哪一個是她愛的人,一邊是陳文斌,一邊是以前的男朋友帥凱。
她什麼都不求,只想腦袋快點平靜下來,現在整個頭似針扎一般好痛好痛,有誰來救救她……
離開素素後,陳文斌極快地按下電梯,之所以沒有帶素素一起去,是因爲要見李茉莉,他不想讓素素太尷尬,雖然他跟妻子之間什麼都沒有,可也不想讓她爲難。
何況現在是去找馨兒,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有危險時他該怎麼選擇?馨兒和素素都是陳文斌缺一不可的人,他一個都不想失去,所以將素素留在家中的決定是正確的,起碼不會讓他分心。
陳文斌沒有食言,四十分鐘車程的路他二十分就開到了別墅門口,此時李茉莉正在焦急地等待。看到丈夫的車遠遠駛來,一顆沉重的心才放下了。
陳文斌見她的時候,李茉莉眼角還掛著淚珠,她承認自己的確是太心狠,但那也是她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平時都不怎麼在意,當馨兒出現危險時當孃的才焦急。
“上車!”陳文斌一個漂亮的滑旋、停穩車,對車窗外的人道。
平時李茉莉幾乎沒有機會坐這輛車的副駕駛,因爲夫妻倆一人一臺,誰也不耽誤誰的事情,除非公司裡有公益活動,陳文斌與李茉莉必須站出來作爲代表、兩個人才在一起。
不等陳文斌說完,李茉莉已經自己打開車門,顧不得擦乾眼淚坐了上去。雖然是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李茉莉依舊打扮豔麗,穿著針織上衣、蓬蓬裙,臉上也化了妝,嘴上塗著鮮豔的口紅。
陳文斌不知道這是李茉莉昨晚出去鬼混時化的妝,以爲是今天補的,對於這樣的母親他只能搖搖頭,表示太無奈。
“去哪裡?”李茉莉不知道陳文斌此刻的想法,想照照鏡子看妝掉了沒有,又怕旁邊的人笑話,所以沒有動彈。
“你再將昨晚的事講一遍,最好詳細一點。”陳文斌開著車,現在的目的地當然是羅志遠的地盤,當然他只知道他開的酒吧和舞廳,至於其他地方只有李茉莉才知道。
李茉莉自然是不肯招供昨晚的事,編著謊話又說了一遍,陳文斌只是不信,“你確定你睡覺的時候馨兒是在旁邊嗎?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電話又是什麼時候響的?”
陳文斌一問,李茉莉被自己編的故事繞進去了,總之是前後不一,只好紅著臉說清事實,“文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等她睡著了,才走。”
李茉莉祈求地眼神看著身旁開車的人,其實他纔是她的丈夫,他纔是爲她抵擋一切的人,是她自己對不起他、更對不起馨兒。爲了得到暫時的愉快和歡心、拋夫棄女,做著大逆不道的事情。
“你不必對我解釋什麼”陳文斌只是冷冷地,其實他已經猜到馨兒不見的真實情況,只是想讓李茉莉承認罷了,“先找到馨兒爲要。”
看陳文斌沒有責備她的意思,李茉莉擦了擦眼淚,其實她還想說一句‘她會改過自新的’,只是這句話在陳文斌聽來似乎無用,也不會相信。
不多久,車子駛進了c市繁華地區,陳文斌穩穩地將車停在一家‘英爵網咖’對面,這真是羅志遠手下的酒吧店。認識李茉莉之前,店名並不是文縐縐的,而是青春版的‘自娛自樂’,後來改了名字,一些希貴客人也被引了進來,大大提高了酒吧的檔次。
此時正值下午,酒吧裡沒有什麼客人,陳文斌下車直接走向後臺,跟管事的人說是要找羅老闆。
“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今天不在,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管事的人對陳文斌比較陌生,卻對李茉莉熟悉。看了她一眼纔回答。
“把羅志遠給我叫出來!不然掀了你們的店。”李茉莉是個暴脾氣的,又跟羅志遠熟悉,進門就獅子開口。
“哎喲,李小姐脾氣真大,這叫老盧也不好做事啊。您就是掀了店子,我們老闆也不在,到時候還要將罪過怪在我們這些人頭上,您說是不是?”管事的人也圓滑地很,來什麼人就回什麼話,保證不得罪人,同時又將店子看好,不給老闆惹麻煩。
李茉莉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陳文斌攔截了,“算了,他不在我們去別處看看。”
回到車上,李茉莉還十分不服氣,“羅志遠總共就這兩個地盤,平時這邊呆地要多一點,爲什麼不問清楚了再走?”
“他不想見你,無論你使出什麼手段也不會見。”陳文斌沉默地開口。
李茉莉沒什麼好話說了,氣喘吁吁躺在靠背上,接下來他們去了舞場,一樣的結果都不在。
“你還知道他有什麼場子嗎?”陳文斌握著方向盤的手生出薄汗,還要忍受來自身旁李茉莉濃豔的香水味,但他預感到馨兒此時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在羅志遠聯繫他們之前。
李茉莉搖搖腦袋,她現在一點兒都不著急了,只是煩悶地厲害,想抽菸。這時身旁的人向她伸出一隻手,“電話給我,我來打。”
李茉莉倒是沒想到這招,大約是急壞了,將掏出來放在陳文斌溫潤的手中。沒過幾秒,電話接通了,說話的人不是羅志遠,傳出的是陳樂馨稚氣的聲音,“媽媽,我在遊樂園——”
說完,電話已經掛了,陳文斌直接倒轉車,飛速開往c市最大的遊樂園。不過多久,他們終於見到陳樂馨,馨兒身上還穿著白色的公主睡裙,頭髮蓬鬆、手裡舉著一根超大的棒棒糖跑過來,高聲叫著,“爸爸媽媽——”
待女兒走近,李茉莉突然動怒,一耳光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