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秦柏也不是被動地讓他們牽著鼻子走,他覺得進展太慢,就提出直接幹掉駱氏兄弟,再嫁禍給駱志文,好控制住他。
一聽到他這個計劃,張勁陽急忙找駱百齊商量,之後,他們就想出一個方案。
就是駱百齊假裝被刺傷昏迷,而張勁陽佈局成是駱志文乾的,再用這個把柄控制他。之後,駱志文就表現(xiàn)出處處被他們鉗制住的模樣。
之後,纔是最精彩的部分。就是駱志文先答應(yīng)跟他們合作,接著殺出一個駱洪從中作梗,最後由她出面,把駱氏的31%股票全部送給秦柏。
表面上,這是一份大禮,實際上,這是一個計時炸彈,一份魚餌,而在秦柏毫不知情下欣然接受了這份禮物。
上帝要令你滅亡,必先令你瘋狂。在秦柏以爲奪取了仇人的家業(yè),而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之際,就是他掉下他們預(yù)先佈置好的陷阱之時。
他們按排李蔓華跟關(guān)爺出場,假裝要跟秦柏合作,其實是讓他背那個黑禍——套取得他的犯罪證據(jù)。
當然,事後說來好像很容易似的,但過程卻是步步爲營,步步驚心。
不說別的,就是要以什麼方式剷除秦柏,什麼時候動手等等,這些細節(jié)就夠她跟張勁陽頭痛了。
曾經(jīng),他們想過,要不要直接拆穿秦柏是通輯犯的身份,然後將其繩之以法,不過,駱洪他們一聽就否定這個說法,因爲沒有能夠證明他是張寶陽的證據(jù)。
也有想過買兇殺人,不過,被暗殺這種事情,秦柏是經(jīng)驗老到,加上泰國又是他的地盤,只怕到最後被幹掉的反而是他們。
就在他們百籌莫展之際,塔隆的出現(xiàn),爲他們帶來一條光明之道。任秦柏如何老奸俱滑,都猜不透張勁陽一直離間他跟塔隆的真正原因,就是要借對方之手,對付他的。
正如駱百齊所說的,要對付秦柏,一定要將他逼離泰國,只有他來到他們的地盤上,接下來要對付他就容易多了。而要將他逼離泰國,只有一條路,就是讓他無法再在泰國混下去。
本來,他在泰國有財有勢,就連警方也奈何不了他,不過,塔隆則不一樣了。
他是將軍,有許多事情,他們做不到的,他卻輕易就做到,結(jié)果證明他們沒有走錯那步棋,秦柏果然被逼離了泰國。
要把秦柏引來這裡,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對付他,最理想又傷亡最少的方式,當然是跟警方合作了,所以,她偷偷跟陳浩然聯(lián)繫過。
而陳浩然也很給力,立即爲她推薦了鍾爺這號人物,不但利用他把秦柏給釣過來,還計劃用販毒這罪名將其逮捕,可惜,後來卻是功虧一簣。
“怎會讓他逃掉的,什麼時候的事......好,我知道了。”
忽地,陳浩然的聲音飄進耳畔,打斷了馮穎芝的思緒,擡起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跟人講電話,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有大麻煩。
放下電話,陳浩然臉色顯得凝重地道:“剛纔,我的同事打電話跟我說,秦柏逃跑了。”
“怎會這樣?”
“聽同事說,昨晚他在拘留所自殺,所以,被送到醫(yī)院搶救,今天傍晚時,醫(yī)生巡房才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的同事已經(jīng)加強巡查,不會讓他逃出本市的。”
張勁陽想了想,對李蔓華道:“如果,他真的逃掉了,一定會想辦法逃離這裡回泰國的,你說如果他想逃渡離開的話,關(guān)爺是否有辦法知道?”
李蔓華也是聰明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他的意思,立即打電話給關(guān)爺,讓他發(fā)散消息出去,一有類似秦柏的人物想偷渡,立即想辦法抓住他。
好好的一場慶功宴,卻因爲秦柏的逃走而破壞了所有的氣氛,大家也無心再吃下去,於是,沒多久就散席而去了。
***
已經(jīng)是深夜二點鐘,別墅裡卻燈火通明。
“怎樣?”馮穎芝緊張地問。
放下電話,張勁陽吸了口煙道。
“果然是管家做的,兩天前他去見過秦柏,之後,秦柏就逃跑了,這應(yīng)該是他一手按排的。管家的辦事效率果然是無人能及的,明明這裡不是他的地盤,他都可以將人從醫(yī)院裡偷運出來。”
“你還有心情去佩服他。”她輕哂道:“如果,讓秦柏知道是我們出賣他的,我真的不敢想像,讓他回到泰國後,要怎麼對付我們。”
“怎麼怕了?”他露出壞壞地笑,“如果真的這麼怕他的話,當初幹嘛要背叛他,跟我一起對付他?”
她垂下眼睫,漆黑的眸底瞬息閃過一抹激烈的晶光。
“我不是怕了,自從決定跟你合作,對付他開始,我早就有這個覺悟,不成功但成仁吧......我只是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像他會隨時殺出來,捅我們一刀似的。”
“既然你有這個覺悟,大家也已經(jīng)扯破臉皮,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我們能做的也做了,現(xiàn)在就只有等,等他先出招,我們才能還擊吧。”他挑眉勾脣笑道。
“再說,他的老窩都被我們掀了,就算他真的逃回泰國,也沒什麼作爲了。”
她眸中晶瑩閃動,“你的意思是說,他應(yīng)該不會逃回泰國,而是躲藏在這裡,侍機報仇?”
“以他的性格,有這種可能。”他站起身,打了個哈欠,“好啦,時間也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她雖然憂心,不過,也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爬上牀,蓋被睡覺去了。
***
在黑白兩道的封殺下,依舊沒有任何秦後的消息,他好像已經(jīng)人間蒸發(fā)似的。不過,馮穎芝卻知道,這只是表象,他一定是躲藏在這城市裡某個角落裡。
就算暫時抓不到秦柏,但他們的生活還是照舊,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至多就是各人身邊多了幾個保鏢跟隨著。
想起昨晚,張勁陽跟她提過的,與其被動地等待秦柏不知何時殺出來,不如主動出擊引他出來。
對於這計劃,她是贊成的,不過,要怎麼引他出來,則要再參詳參詳,這也是她正此刻坐在駱百齊辦公室的原因。
聽完她的話後,駱百齊點了點頭道。
“我也覺得勁陽的主意不錯,自從他醫(yī)院裡逃跑出去,都過了三天了,警方跟我們的人都找不到他,都不知道他躲藏在哪裡,與其再等下去,天天擔心吊膽過日子,不如就先下手爲強。”
“那麼,駱先生你有什麼好的法子嗎?”她虛心請教道。
他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道:“你們跟他的關(guān)係非比尋常,相信要怎樣引他出來,你們早有定案吧?”
果然是老狐貍,她還未說,他就猜到了。
“現(xiàn)在,國際刑警那邊也開始通輯他了,他在泰國那邊的產(chǎn)業(yè)也被凍結(jié)了,加上這邊黑白兩道都封殺他,所以,我們估計他還逗留在本市,沒有逃回泰國。
現(xiàn)在的問題在於,要怎樣才能將他逼出來。他一生中,最痛恨的人就是你大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加上我跟勁陽吧。如果,你是他的話,當你看到仇人,一直在眼前晃來晃去,無比風光的話,你會怎樣做?”
“你是想讓我們兄弟,跟你們做一場戲來刺激他?”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
“駱先生果然是明白人。”她面上綻開一絲明亮的笑容來,正想繼續(xù)說下去時,手機卻響了。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陌生的號碼,疑惑地皺了下眉頭,接聽著電話。
“你好,我是馮穎芝,請問找我什麼事?”
“馮小姐嗎,請問你是否認識一位叫張勁陽的先生?”
“是的,他有什麼事嗎?”
“他跟另一位傷者,發(fā)生車禍,被送進來我們醫(yī)院......”
“發(fā)生什麼事了?”見馮穎芝一聽完電話,臉色都變了,駱百齊直覺有什麼事發(fā)生了。
“張勁陽發(fā)生車禍,被送進醫(yī)院,現(xiàn)在還不知道傷勢如何。”
她一片慌亂地道,站起身,卻撞到辦公桌上,連手機也握不住摔在地上。
“馮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到醫(yī)院去看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駱百齊便道。
已經(jīng)六神無主的她,自然不會反對,跟著他一起去醫(yī)院。
***
當去到醫(yī)院時,馮穎芝才知道張勁陽傷得並不算很嚴重,嚴重的反而是徐麗虹,她現(xiàn)在還在手術(shù)室裡沒有出來。
見到他沒什麼大礙,只是頭部跟手臂等地方擦傷外,駱百齊便先行回公司,留下馮穎芝在醫(yī)院陪張勁陽。
額際纏著紗布的張勁陽,坐在長椅上,一臉呆然,她在他身邊坐下,問道。
“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爲什麼徐麗虹傷得這重?”
過了十幾秒鐘,他才如夢初醒地擡起頭望著她,神情顯得激動。
“她是因爲救我,纔會傷得那麼重的,一定是秦柏做的,一定是他!”
今天,他本來要陪徐麗虹到醫(yī)院複診。他到她家接她,然後,再開車送她到醫(yī)院。
殊不知車開到半途時,卻有一輛貨車從側(cè)衝出來,爲了躲避那輛貨車,他只得將車駛到一邊,而意外就是那時候發(fā)生的。
就在那時候,有兩輛摩托車從兩側(cè)駛過。摩托車上的人拿著鐵棒追打著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