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都是你害的。”馮穎芝氣紅了眼,又再撲上去,一副要咬死他的模樣。
“喂,你瘋夠沒,你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你再動手動腳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你怎么不客氣?”她眉毛都豎了起來,一手指著他吼道。
“你這個出爾反爾的混蛋,剛才我真不該救你,讓你被他殺死才對,如果不是你,陸梓廷怎會不要我?你明明答應過,只要美麗搬走,你就不會把相片交給他的,但你卻不不守信用,都是因為你這混蛋!他才會不要我了。”
遲來的警察,終于趕到了,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叫聲,以為里面發生什么事,立即沖進去。
沖進去,沒看到預期中的驚險違者場面,而是看到一對在打情罵俏的男女,還有,地上躺了一個滿臉鮮血的男人。
這是什么狀況?警員們都瞠目結舌。
失去理智的馮穎芝,完全沒發現警察在場,兩眼死死地盯著他。
“小姐,你冷靜些,有話好好說。”
怕會搞出人命,警員立即上前拉開她。
“你這瘋女人!”程少風伸手撫著被她咬傷的地方,氣極敗壞的吼。
“你男人不要你,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根本沒寄過什么相片給他......而且,那晚我們根本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聽到這話,她忽地安靜下來,錯愕地盯著他看。
“那晚,我把你送到酒店房間,沒多久,媽就打電話給我,說爸的病情忽然惡化,于是,我就匆忙離開,趕去醫院,所以,那晚我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你說真的?”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不敢置信,還有狂喜。
“不信的話,你可以到醫院去問一下,那晚我整晚都在醫院等爸做手術。”
望著他堅定的眼神,她感覺到他沒說謊,忽地大顆的水滴,在她的眼底凝聚。
見兩人不再吵鬧,一旁的警員也看夠戲,滿足完好奇心了,便開始辦事。
兩個警員把昏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走,一個警員則上前問著程少風事情的經過。
“小姐,剛才是不是你報警的?”站在馮穎芝身邊的警員,負責幫她錄口供。
然而,她卻仿若未聞,只是茫然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見她不作聲,警員伸手想去拍她,沒想到手還沒觸碰到她的手臂,她的身全晃了晃,再向前傾倒。
程少風表面上回答著警員的問題,眼角余光卻一直緊盯著她這邊,唯恐她會說出一些對自已不利的話,所以,他反而第一時間反現她不妥,及時接住她。
“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沒做過。”警員嚇了一跳,急忙舉起雙手,以示清白。
程少風看了看懷內的她,再抬頭對警道。
“她昏過去了,麻煩你叫救護車。”
***
馮穎芝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早上。
坐起來,發現自己在醫院里。
她怎會在這里?
忽地,腦海里閃過一些片段,她記起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包括,程少風所說的話。
他說過,相片不是他寄給陸梓廷的,那晚他有事先走了,假若不是他干的,會是誰?
越想她越糾結,恨不得立即找他問清楚。
“姐,你醒了?”
馮琬儀推門進來,發現她已經坐起身。
“你來的正好,我的手機呢?”馮穎芝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它。
“在這里。”馮婉儀拉開柜子,從里面拿出她的包包。
接過包包,馮穎芝立即掏出手機,正想要撥電話,卻突然想起,自已根本沒有程少風的電話。
想了想,她撥通程美麗的電話,向她要了他的手機號碼。
“我是馮穎芝。”一撥通電話,她就自報姓名,“我想跟你談談昨天的事。”
“我也正有此意,我就在醫院門口。”
放下電話,馮穎芝卻對上小妹疑惑的目光。
“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臟東西?”
“姐,到底你跟美麗的大哥有什么關系?”
昨天,接到警察的電話,說大姐入院了,她匆忙趕來醫院,才知道她只是驚恐過度,加上最近休息得不好,才會昏倒的。
“我聽警察說,當時你跟他在吵架,因為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你才會上他公司找他晦氣。”
聽著她的話,馮穎芝臉上表情微僵,片刻后,她才嘆了口氣,把事情源原本本說了出來。
“你說,你會跟陸大哥分手,就是程少風那混蛋做的好事?為什么發生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
之前,她還以為,大姐跟陸梓廷分手,是因為嚴詩儀從中作梗,而且,她一直不想多說的樣子,所以,不想讓她想起不愉快的事,她就什么都沒問。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事情另有內情。
對上她責備的眼神,馮穎芝有些吱唔以對。
“你最近都在忙婚禮的事,我不想去煩你,再說,事情現在也有轉機了。”
馮婉儀抿了抿嘴,明白她是不想影響自已待嫁的心情吧。
想到自已最近,只顧著忙婚禮的事,看大姐表面上沒事,就以為她真的沒事,沒想到她只是強顏歡笑罷了。
“對不起。”她愧疚地道。
馮穎芝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不由苦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傻瓜,這是我自已的事,與你何關呢。”
就算親如姐妹,有此事還是要自已去解決的。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抬起頭一看,只見程少風正捧著一束黃玫瑰站在門口,馮穎芝便對小妹道。
“我有話想跟他單獨談談,不如你先下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吧。”
“我知道了。”馮婉儀站起身,經過他身邊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走出房。
程少風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把花束遞到她面前。
“送給你的。”
“謝謝。”馮穎芝接過花,然后往旁邊的桌子一放。
一時之間,寂靜、尷尬充斥在兩人之間。
“你沒事吧?昨天謝你了。”他先打破沉默。
“我救了你一命,只值一束花而已?”她揶揄地說。
他若有所思地笑睇著她,“那你要我怎樣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她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語氣有些首凝重地問。
“昨天,你說沒有寄過相片給陸梓廷,是真的?”
他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一副要跟她長談的模樣。
“今天,我正為此事而來。我知道,之前,我拿那張相片要脅過你,所以,你會這樣懷疑我,也很合理。不過,我可不會為沒做過的事買單。”
“真的不是你干的?”
“當天,我不過是想逼你不再收留美麗,才會說要把事情告訴陸梓廷,但由始至終,我都沒想過真要那樣做,因為那樣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反會為自已結下一個強敵,這么愚蠢的買賣,我才不干。”
那天,在酒吧遇到她,他不否認,自已是有那么一點色心跟特別用心。
雖然,馮穎芝收留美麗跟他作對,他有些不爽,不過,對于美人他一向是憐香惜玉的。
當時的她,醉意薰薰中自有股清澀的嫵媚,只要是男人都不會無動于衷的,所以,他會想跟她一夕風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過,才把她弄到酒店,正要把眼前美食吞進肚里,卻接到電話說父親病情有變,于是,他只能匆忙離開,當然離開前,他并沒有忘記拍下想要的證據。
他拍下兩人的床照,目的只是想令她屈服,假若她不肯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他也不會真的把相片寄給陸梓廷的。
他也是男人,很清楚作為男人,假若收到這種相片,那種憤怒可不只針對自已的女人,對于另一個男主角,更會恨之入骨的。
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大家都在這個商場上,他可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而激怒陸梓廷,給自已結下一個強敵。
“如果不是你干的,又會是誰?相片除了你有,還有誰有?”她一針見血地問。
對于她的問題,他回答不出來。
沉吟半晌,他再次開口。
“雖然,我現在沒辦法揪出真兇,不過,對于那人是誰,也不能猜測得出來。你想想,你跟他分手,對誰最有利?”
一言驚醒夢中人,“是嚴詩儀。”沒錯,一定是她!
如果,她跟陸梓廷分開的話,她就可以乘虛而入,繼而跟他復修舊好,沒錯,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段時間,她跟他在英國那邊朝夕相對,兩人的感情一定突飛猛進,馮穎芝就坐立不安。
不行,她一定要盡快到英國去找陸梓廷,她要跟他講清楚。
見她被自已說動,程少風深沉一笑道。
“現在你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現在輪到我吧。”
看了他一眼,她倏地明白,他會如此熱心為自已解開疑問的原因,心中一陣煩躁,不過,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勉強開口道。
“你放心,如果警察問起昨天的事,我只會跟他們說,我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你我合力制服他,你卻說什么都不知道,只怕會令警方生疑。”
“那你想怎樣?”
“其實很簡單,我希望你有選擇性的說出事實就好。”
聞言,她稍微想了想,便會意他的意思。
“我會跟警方說,當我上去找你時,卻發現那人想對你不利,所以,我情急之下,沖了進去,把你一起合力制服他,不知這個答案,你滿意不?”
“非常滿意。”他站起身,“經過昨天的事,我認為我們可以當朋友的。”
“是嗎,不過我對朋友的要求很高,不會隨便跟人交朋友的。”她卻冷冷地回道。
“那真是可惜了。”他哈然一笑,沒再多作逗留,轉身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