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卓禹玩世不恭地站起身,揚言:“本王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還有不少美人等著我呢!八皇弟在這兒,別光顧著吟詩彈琴,記得跟孔焰冥說點正經事。本王走了。”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雖然目中無人,卻有著不羈的灑脫和逍遙。
但悅棲卻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心中的不快卻礙于端木卓仁在場,而不得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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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將至,到了赤眉國進貢的日子。管轄禮部的依瑯王爺當然責無旁貸了。于是禁足一除,孔焰冥就開始籌備策劃布置這次國與國之間大宴。
七月夏季,天氣炎熱,所以宴席在夜晚舉行。
與樓麗族不同,赤眉國是以女子為尊的國家,所以沒有公主和親的戲碼,只是派一個女大臣帶些珍貴罕的有貢品。
無情畫舸那日,孔焰冥并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表示出自己已經不瞎了。所以天下之間只有四個人知道孔焰冥已經復明了,龍肆、熾淵、悅棲以及那日大膽淫、亂的蘭德公主。因此大眼打完,孔焰冥以失明之名,故意遲到。
如此便有這一幕。
皇上當于正座,滿朝大臣只是禮于寒暄,全部五品以上的官員全都干坐著只等依瑯王爺一人到來。在座的以為二品大院尤為不快,不滿地對皇上說道:“陛下,孔焰冥貴為王爺,雖然是異姓,但也要顧及國體呀。今日他卻還擺起了架子,讓皇上和滿朝文武等他一個人。”
端木匯杰泰然一笑,頗為鎮定地輕輕一笑,并不多言。心里卻是非常高興:孽種,就算我不再背后下手,你的名聲也不會有多好聽!
外姓王爺蕭銘君,破天荒地開口道:“全朝都知道依瑯王爺遭刺客偷襲,雙目不便,本王想……即使他無法參宴,陛下也不會見怪才是。”
這一句話相當霸道。
第一,就是他的身份。魯蕭藩王之長子。藩王
做后盾,力量不可小覷。第二,他的地位。姓蕭,便和孔焰冥一樣也是外姓王爺,若是有人反駁他的話,就是和外姓王族的長爵過不去。試問誰敢?
一個孔焰冥加上一個蕭銘君,就是當朝丞相也不敢多言,更何況只是二品的官員。
外使也很大度地說:“依瑯王爺行動不便,即使遲到我們赤眉也不會計較。我們雖是女流,但大度和致禮,絕不會輸給男子。”一個二品的官員和一個名揚各國的外形王爺相比,識時務的人自然會懂得向著誰說話。赤眉國不會做什么動作,但在各國拉攏的心眼還是不會少的。
“依瑯王爺到!”內侍官在殿欄外邊喊道。嘹亮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
然后,人們便見到一只墨底玄紋后鑲圓碧玉的家靴,再是一副精壯干練的黃金身材,丈儒顏色的淡棕里衣,雪白長袍斜搭,深棕外罩,氣質風流,神情自傲。身形雖不算魁梧,但卻有雄厚的氣勢。而在他右臂上,搭著一只如白玉細雕而成的手。
眾人意見這個男人,便知道他是孔焰冥極其信任的貼身侍衛——熾淵。
使臣見如此極品的男子,不免有些食指大動,暗忖:這位男子莫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孔焰冥?
但當孔焰冥現身時,讓使臣直接看入了迷。
長發間未束玉釵只有一髻素發,上面插上一支血玉簪。平時額間總該逗留的碎發,今日也乖乖受束,露出了她未畫已黛的娟眉。菱唇冷峻微抿,上身立領白底黑紋玄暗藤紋飾。氣息薄涼,其實撥打而厲爽,颯沓白色綢料緞面的長褲,配上利落麻利的白羽直挺半靴,突出了修長的健腿,也顯示出了他原本不凡的身手。
“本王見過陛下。遲玫來遲了還請諸位見諒。最近有些事情讓遲玫有點狀態不佳,各位海涵。使節大人也切莫見怪呀!”一反常態的謙遜,讓別人很意外,但龍肆卻饒有興趣的笑了。
端木匯杰心中狐疑
,但依然笑道:“好了,依瑯王爺上座吧。”暗中輕瞄了一眼蕭銘君,又給暗中的影衛打了一個眼神,示意他暗中查查兩個人的關系。
當然,這個神情只有“瞎眼”的孔焰冥發現了,其他的人卻開始沸騰起來。
宴席上都是千篇一律千人一面。大家吃吃喝喝,看看節目,做做詩詞,互相恭維,到了一個特定的條件之下,大家再相繼告辭離去。今天,也是如此。因為無趣,孔焰冥不禁捧著酒壺,自己扶著跑到了殿外。
夜間,她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讓熾淵點了盲穴,眼前一片漆黑,卻讓臉迎上了皎潔的月光。手中的酒壺有規律的輕搖著,口中還哼著小調。
“綠竹猗猗,有匪君子……”雙目輕輕合上,孔焰冥自己開始回想,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便從不貪杯,但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喝的有點高了。
“依瑯王爺興致很高嘛!對月飲酒,似乎朝中的市儈嘴臉您一點都沒有沾染到。真是稀有的出塵。”一個聲音戲謔的人出現在孔焰冥身后,打破了寧靜。
“凌蕭王夜,剛才多謝解圍了。”孔焰冥并沒有轉身,只是面沖皓月,對身后的人淡淡道謝,“遲玫雖盲,但耳不聾心不瞎,剛才對哪位官員的責問,真是多謝你了。”
蕭銘君面對孔焰冥一反常態的恭謙雖有些奇怪,卻并不多問,只是不冷不熱地說:“本王還是比較喜歡你以往的囂張氣焰。這樣的你不是孔焰冥。”說著感性的話,腳步愈發離孔焰冥近了些,還能問道風中卷著的屬于孔焰冥的墨香,“遲玫的味道惑人卻又有些疏離,真是讓本王心醉神迷。”
孔焰冥微微一笑:“多謝太愛。銘君過獎了。這墨香只不過是藥材的粉末而已,并不是什么昂貴的香料。”面上淡然無波,心里的厭惡卻是波瀾壯闊。
從面抱住孔焰冥,蕭銘君邪笑地在耳邊輕聲道:“在家中豢養孌童的你,難道不明白本王的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