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這時聽見整個競技場的擴音器里響起了一個渾厚的男聲:“今天,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本季度第二場淘汰賽,來到這里的自由民們是在顫抖中成為競賽的犧牲品而被世人遺忘,還是無比炫耀的站在勝利的顛峰呢?勇士們在這里集結,等待他們的只有兩種選擇,生存或者死亡!”
“耶……”整個競技場在頓時熱血沸騰,我看到觀眾席里有的女人甚至脫光了全身的衣物在那里興奮的扭動。
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一束追光打在觀眾席中間的主席臺上,那里站著一個穿著紅色長袍的男人,渾厚的男聲就是在他面前的話筒傳出去的。
“紅色長袍?級別不低啊……”溫政標給我講過聯邦城的一些基礎常識,城里的人們因為尊崇進化戰士,所穿的長袍也按照進化戰士的盔甲顏色來區分,灰色、白色、綠色、黃色、紅色、黑色、紫色、藍色,越是有地位的人所穿的長袍顏色就越高級,這個講話的紅袍男人很顯然便是地位尊崇的。
紅袍男人一揚手,喧嘩聲又平靜下來:“今天,只要這20個奴隸能夠把我們可愛的喪尸全部殺死,他就是今天的王者!按照1比10的比例,今天他們……”紅袍男人的聲音一頓,接著拔高了聲調:“將挑戰200只喪尸!”
“嗷……”全場沸騰了,而我們這20個人的心也隨著他的話語徹底沉到了谷底,200只喪尸,我們……能做到嗎?
我屏住了呼吸,紅袍男人繼續說道:“這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在我們的主席臺前方的兵器架上為這20名勇士準備了各種冷兵器,他們能否突破這些喪尸群的包圍拿到武器將喪尸殺死呢?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紅袍男人的眼睛里透著寒光,然后他抬起手。全場肅靜,緊接著整個競技場瞬間燈火通明,而我看到,競技場底部有一扇扇的門打開了……
在人群鼎沸的歡呼聲中,一個個喪尸嚎叫著從那些門里蜂擁而出,人群的氣息刺激著它們的神經,看到競技場中如此清晰的目標,喪尸們發出嗜血的吼叫向我們撲來。
每一聲厲吼,穿透每個人的血肉,直達人心,我深呼了一口氣,求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強烈!
近了,近了!我們這20個活生生的人類刺激著每一只喪尸的神經,看到喪尸群呈包圍狀向我們撲來,我大吼一聲:“所有人,跟著我走!大家沖啊!”
我率先一步向著喪尸群沖過去,因為我注意到,包圍圈屬這里最薄弱,而只要我們迂回一下,甩掉喪尸的包圍就可以繞到主席臺前的武器架,拿到了武器,我們的生存才有保證。
一個個喪尸大張著手臂向我們撲來,雖然這些都只是普通的喪尸,但是要面對1:10的比例很顯然我們呈弱勢,況且,剛剛短兵相接,就有身邊的兩個人慘叫著被喪尸撲倒,只要倒下,就意味著死亡,接著會有更多的喪尸撲上去,將他撕成碎片,繼而塞進喪尸的嘴里。
血腥氣息更加刺激了喪尸群的瘋狂,我一拳打倒一個撲過來的喪尸,手臂卻被另一只喪尸抓住,還沒被它的大口咬住,我就一腳踢爆了它的卵蛋……這很明顯是個男性喪尸,不過爆卵的疼痛度很顯然沒有影響它的動作,這群恐怖的喪尸,溫政標告訴我,只有把它們的頭擰下來或者攻擊它們的中樞神經才能令其致死。
就這樣邊打邊沖,不斷地有身邊的同伴被攻擊或者咬到,每一個人都是卯足了勁拼殺,縱使被咬到的人也會瘋狂起來,拖住幾個喪尸,就是死他們也要死的有價值!
完全是一面倒的戰斗,即將重出包圍圈的邊緣,我們就已經倒下了七個人,還有兩個人被咬傷了手臂,眼看著一會就會變成喪尸的一員。
我血紅著眼睛,一個手刀放倒一個女喪尸,卻沒有注意左側的喪尸,被它再次抓住了手臂。
“小心!”溫政標大吼一聲,一拳將他身前的喪尸砸飛了出去,甚至這只喪尸的胸口都由于他的重擊而凹進去了一大塊。
雖然收到溫政標的提醒我及時偏過了身體,但是仍被這只喪尸一口咬在了肩頭,好疼!
“完了完了!你他媽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溫政標虎吼著展開了攻擊,力度猛然增加數倍,鐵拳疾揮間,一拳把死命咬在我肩頭的喪尸腦袋打爆了,白色的腦漿和黑紅散發著惡臭的鮮血濺了我一頭一臉,這家伙怎么這么大的力氣!?
我苦笑一下,受傷總是難免的,面對喪尸的包圍我無法避免。心中忐忑著自己會不會變異同化,仍舊默不作聲的擠開幾只撲來的喪尸,終于突破包圍圈了,而隨著我的不顧生死的硬擠,左手臂又被一只喪尸撕咬掉了一塊皮肉,一股鉆心的疼痛直達內心,附帶著還有一股麻癢的感覺在蔓延。
溫政標在我身后,緊接著就是張大民和其他的人,從這個突破口沖出,每個人都加快了步伐,最后還是有一個不走運的家伙被喪尸撲倒,眨眼間便被喪尸潮涌上,凄厲的慘叫聲也隨之淹沒在尸海……
身體的傷口汩汩的流著血,從傷口處不斷的傳來一股鉆心的麻癢感覺,我已經完全的顧不得了,此時我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前進……
就這樣,十個人沒命的奔逃著,繞著圈子向主席臺方向的武器架跑去,被喪尸撲倒的人暫時吸引了身后的喪尸群,它們紛紛爭搶地上的血肉之軀。
兩排武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簡直是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只不過——全都是冷兵器。
“一寸長一寸強,大家盡量挑選長兵器!”面對著喪尸的群攻,用短兵器很快就會被喪尸包圍。我拿了一把偃月刀,這種大刀揮舞起來絕對威力超猛,缺點就是重一些,我擔心等會脫力,又挑了一把三棱軍刺綁在腰上。
張大民選了一把長矛,溫政標則是一手一柄厚重的大刀,其他人都是挑選的長兵器,更有一個壯碩的家伙挑選了一柄流星錘,我還不懷疑它揮舞起來砸到喪尸腦袋上的威力。
“你沒有什么感覺嗎?”溫政標拿著兩把大刀站在我身旁,冷聲問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搖了搖頭,他詫異道:“怎么會?”繼而露出一副恍然神情,悄聲說道:“兄弟!難道你也是進化戰士?”
我再次苦笑了,只好點了點頭。嗯?他用了個“也”字?看了溫政標一眼,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交換了個眼色,投入到砍殺喪尸的戰斗中。
一個……兩個……三個……我也數不清砍倒了幾只喪尸了,每個人都在拿著手里的武器朝著喪尸的要害處招呼,現場殘肢斷臂的血腥場面教人作嘔。
“不行!太多了,別讓它們包圍,我們邊打邊退!”拿到武器的我們明顯很有底氣,雖然都有些力不從心,但是每一個人還是揮舞著兵器邊站邊退,逐漸拉開喪尸群的包圍。
手中的兵器每揮舞一下,必然有一只喪尸倒地,往往會引起觀眾席里的一聲歡呼,也有的人吶喊著:“把這幾個蠢豬自由民干掉!干掉他們……”
媽的!我才不會死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此時,我的心里滿是求生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