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來到天府名宅,沈浪這才發現經濟區和高檔區的區別。
中心包圍區是高檔區基本都是獨棟別墅,四周皆是普通的高層公寓。
今夜格外的燈火通明,二人才路過地下車就被人堵在了大門口。
身著黑西的男人儼然如一座大山橫在二人面前,一步都不讓跨過去。
林悅溪喝道:“讓開!。”
男人不為所動,義正言辭的說道:“小姐,有什么事嗎?”
這讓林悅溪甚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無力的開口說道:“我找趙董有事。”
男人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二人,黑著臉說道:“趙董不在。”
“你確定?”
林悅溪的聲音陡然提高,死死的瞪著面前的男人。
男人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林悅溪掏出手機就給趙董打了個電話,那邊接通后就譏諷地說道:“趙董,你好大的架子,我親自來找你,你的門衛還把我攔在外面?”
趙董略微驚訝,旋即還算恭敬地說道:“林總稍等一下。”
電話掛斷后,男人的對講機傳來了聲音。
“二毛,放人。”
名喚二毛的男人這才挪了挪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悅溪瞪他一眼,邁開步子朝著里面走去。
二人步入正廳,只見趙董慵懶的靠在皮質沙發上,嘴上叼著一個老舊的煙斗,一副愜意的樣子。
頭發半白,皺紋也爬滿了面龐,看上去依舊嚴肅的有些刻板。
看見二人,不為所動,伸手拿開煙斗,只見一縷白煙隨風飄散。
“不知林總大半夜的來我這有什么事?”
趙董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二人。
沈浪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沉聲道:“趙董?”
面前的老男人,在他身上,他看不出一絲和趙鶴棣相仿的地方。
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點相像的地方都沒有。
聞言,趙董瞥了一眼沈浪,隨意的移開了視線,煙霧擋住了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只聽他漫不經心的語調:“沈總嗎?好久不見,怎么今夜是有什么大事?都來找我這老頭子?”
你也知道你是老頭子?
老油條,狗狐貍。
“趙董,別裝蒜,抓了我朋友,還在這裝傻充愣?”
林悅溪的火氣瞬間就提上來了,她雖與楚云霄不過一面之緣,可畢竟是趙鶴棣的人,趙鶴棣對自己有恩,理應互相幫助。
“他何時成了你的朋友?還真是好手段,跟他娘一樣是個賤胚子。”
趙董譏諷一笑,不屑的看著林悅溪。
沈浪眉頭一皺,將林悅溪拉到身后,面色不善的望著趙董:“趙董說話還是積點口德,不然以后下了拔舌地獄,有你好受的。”
“你這是在咒我?”
“不敢,只是讓您老積點口德。”
趙董陰狠的瞪著沈浪,深呼吸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與沈先生無關,還請你不要多管閑事。”
“令郎是我好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悅溪是我的女人,于情于理,這事我都該管。”
趙董氣得不輕胡須抖了抖,喝道:“那個狗東西有什么好的?跟他娘一樣,怎么一個個都喜歡護著他?”
“趙董,明人不說暗話,這人你今天是交還是不交?”
趙董冷哼一聲,“不交又能怎樣,你還能報警不成?”
“你說的不錯,不就是報警?”
沈浪掏出手機,準備撥通110,哪知趙董更是笑道:“你報警也沒用,誰會信?”
“那可不一定,人證物證都在。”
沈浪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正能讓趙董看到錄音界面。
“方才,我接到求救電話的時候,就錄音了,定位后才來到這里,你以為我是來空手套白狼的嗎?”
趙董氣的臉色發青,大怒,本想罵人,卻還是壓制下來。
“今天,這人,你交是不交?”
趙董見沈浪態度堅決,煩躁的擺了擺手:“大毛,帶他去領人。”
一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走了出來,恭敬地鞠躬,隨后領著沈浪二人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一片狼藉,一個血人倒在地上,雪白地襯衫早已被染地通紅,奄奄一息的,也不知道還是否有呼吸。
一幫保鏢,甚至還有人對他拳打腳踢的。
地上的人影早已連嗚咽聲都發不出來了,這群衣冠禽獸還在往他身上潑冷水。
嘴里罵著骯臟不堪的話語。
別說林悅溪一個女人,就連沈浪看到此番此景,心中都不禁駭然。
這些人真的是人嗎?下手這么重。
“住手,趙董說放人。”
那個叫大毛的保鏢拉開了將楚云霄圍得水泄不通的人,讓出了一條道。
楚云霄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水打濕了他的長發,盡數黏在他的臉上,隱約還有一口氣吊著他,他憤恨地盯著面前的這群人。
身體使不上任何力氣,甚至連爬都爬不起來。
沈浪一語不發地走到他地身邊,面色陰沉地抱起他。
出奇的,他發現這副身軀輕飄飄的,瘦弱至極。
林悅溪跟在他的身后,出了趙家大門,才擔憂的說道:“趕快送醫院吧。”
聞言楚云霄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了沈浪的衣服,望著沈浪,宛若一只受驚的兔子。
眼眶通紅,雙唇動了動,“別,別去醫院,求求你。”
“好。”
沈浪出奇的答應了他,寬慰道:“沒事了。”
哪知他話音一落,懷中的人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徹底暈了過去。
“先回家吧。”
林悅溪在后座照顧楚云霄,沈浪將車開回了自己家。
“天色已晚,你今晚就在這住下吧,我待會聯系個私人醫生過來。”
沈浪抱有歉意的望向林悅溪。
“沒事。”
林悅溪乖巧的點了點頭,一邊幫忙照料起楚云霄。
沈浪連著撥打了幾遍趙鶴棣的電話,卻發現他像人間蒸發一般,手機一直打不通。
給他回了條信息,告知今天楚云霄遭遇的事情。
隨后撥通了一個私人醫生的電話,沒過半刻,私人醫生便慌忙地趕到了沈浪家。
口罩都來不及脫,沖到臥室,一番包扎之后,給人掛上了點滴。
“沒什么大事,傷筋動骨一百天,盡量讓他多休息,這個軟膏等他醒來讓他按時涂抹,別留下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