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狠毒的攻擊,如此密集的攻勢,重傷下的王剛已經無法做出任何閃躲的動作。
就算能力者自愈能力驚人,也不可能一邊戰斗一邊恢復傷痕,一旦被那八根觸角刺穿身體,恐怕就算以王剛的體魄,也斷難支撐下去。
“這次看你還怎么逃!”阮彬在獰笑,眼中已經被滿滿的得色完全覆蓋起來。
兩年了,阮彬等待這一天已經快要兩年。
只要除掉了眼前這個最大的阻礙,這座城市中還有誰能阻止自己的野心?
阮彬恨透了王剛,更加恨透了軍方對于自己“末世改造計劃”的重重干預,現在的他雖然失去了一切威望,但卻根本不在乎。
只要搞定了王剛,除掉那些頑固的老東西,剩下的軍人也只是一盤散沙,早晚都會屈服與他的權威之下。
懷著這樣的惡毒念頭,阮彬沒有絲毫的遲疑,八根觸角筆直地爆射而出,眼看著就要徹底洞穿王剛的身體。
可偏偏在這種時候,意外再次發生了。
一柄漆黑的長刀,自地表下徒然暴伸出來,狹長的刀光輕輕一轉,瞬間形成一束匹練般的瀑布,自下而上,封鎖了所有觸角的進擊路線。
“這是怎么回事?”
捕捉到地表下彌漫出的澎湃殺意,縱然以阮彬的狠毒,也不由得大為震驚,本能地就要將觸手撤回。
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黑色的刀光在瓦解掉所有來自觸手的攻勢之后,居然再度挺近,宛如一道逐月的彗星,在空中暴斬出一道幽暗的弧線,那八根來不及回縮的觸角,也在此時紛紛折斷,切口光滑完整,猶如一個平面!
“混賬,到底是誰?”
這一下,阮彬最終感受到了巨大的痛楚,八根觸角也好似蚯蚓一般墜落在地上,瘋狂地跳動著,顯得血腥又凄慘。
刀光只是一閃而過,下一秒,那地表之下卻傳來一道充沛的爆吼,一片火海沖破了水泥和鋼筋的束縛,化作一股沖天的火焰狂潮,直射云霄。
而在火焰光幕的最深處,卻有一道身影削瘦,手執長刀的身影,這一點點地自火光中呈現出來。
“你……你是秦風?你居然還活著!”
直到火焰散去,那道渾身散發著凌冽兇光的身影,完完全全地展露在眼前,阮彬的臉色也從原本的震驚,轉化為無情無盡地驚恐。
天吶……這個男人為什么還活著,他不是已經失蹤快兩年了嗎?
無數個疑問和惶恐,在一瞬間席卷阮彬的大腦,他一臉的瘋狂,爆瞪的眼珠仿佛要活活被擠出眼眶,眼神一動不動地定格在那道散發這無窮冷冽的身影之上,仿佛是為了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出現幻覺。
現實很殘酷。
因為秦風是真真實實地站立在那里,既不是幻覺,也不是有人喬裝改扮。
他的背影單薄,長相平平,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那副平庸的長相,都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可就是這樣一個自帶平庸屬性的男人,他所創造的末世神話卻絕對不平庸。
即便失蹤了一年半之久,江寧市中還偶有關于他的傳言出現,每一次聊到這個男人,都會讓阮彬膽寒,甚至是進入夢魘!
他不會忘記,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秦風那種一言不合就直接拔刀的態度,曾經給他帶來了多么龐大的死亡陰影。
從那一刻起,阮彬就暗暗發誓,一定要用自己成就,來證明自身存在的價值,絕對不在讓任何人看扁!
如今,他仿佛就要成功了,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走向人生的巔峰,卻偏偏在這種時候,再度遭遇了眼前這座大山的攔截。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你……為什么你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阮彬越想越氣,面容也是越來越扭曲,那雙殘暴的眼睛里,也逐漸彌漫出血一樣的猩紅。
倒是秦風,自從鉆出地表之后,就沒有在看過阮彬一眼,甚至都假裝聽不到這家伙嘴里的咆哮,只是淡漠地轉過身,徑直走向了跌落在廢墟下的王剛,一向平和的眼中,有一股危險的殺氣在慢慢凝結,
“是背后那個小子,把你傷成這樣的?”
“嘿,你總算是來了。”王剛慘笑一聲,默默搖頭,十分吃力地爬起來說道,“這家伙心腸夠歹毒的,我原本想著公平一戰,或許有機會能拿下他,可惜……”
“利用環境戰斗,也是自身能力的一部分,你這次輸得也不算太冤。”見王剛還有力氣站起來,秦風眼中爆閃的殺意也漸漸消退了不少,轉而對著王剛,投來一抹揶揄的淡笑,
“以你的能力,其實根本不用敗得這么慘,是因為你心中雜念太多了,根本就不能全身心地投入戰斗。”
王剛卻齜牙咧嘴地抖了下臉龐,說媽的,這孫子用這么多平民來威脅我,你讓我怎么辦?
“有時候過于謹小慎微,只會導致更多平民傷亡,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這個道理而已。”秦風漠然搖頭,隨后在王剛血淋淋的肩上拍打了一下,淡淡地說,
“回去休息吧,這里交給我來就好。”
王剛卻不太情愿,一臉兇悍地抖著嘴唇道,“別小看我,剛才是為了顧及平民我才……”
秦風聳了聳肩說,“我知道你很強,可現在并不是展現個人能力的時候,你已經受了重傷,就算勉強戰斗下去,成功撕碎了對人,自己也會大受影響,怕是半年都不一定下得了輪椅,何必呢?”
“……好吧,那你替我好好教訓這個家伙,我要親眼看著他怎么死!”王剛無言以對,只能換上一副惡狠狠的眼神。
“不會讓你失望的。”
秦風笑了笑,在打消了王剛的怒火之后,這才慢條斯理地回轉視線,默默看向遠處早已抓狂到瀕臨失控的阮彬,居然還淡笑著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這么久不見,你好像過得挺不錯。”
阮彬卻把臉黑成了鍋底,聲音嘶啞道,“何止是不錯,我幾乎都快要成為整座城市的主宰了,假如你再晚來一步的話。”
秦風搖頭說道,“你注定成為不了這座城市的主宰,如果把這座城市交給你,只會讓它迅速走向毀滅而已。”
“哦?”
阮彬陰狠地瞪向秦風,語調森然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