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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知何處?
回眸前生,雨雪幾度?
一杯濁酒,一顆頭顱;
又見青衫任俠,再走風塵路!
……
靈臺劍派崛起不過短短數十年,便已躋身天下十大宗派之列,它的發展路程,堪稱傳奇。
一座山,一個人。
山是靈臺山,人是趙靈臺。
人因山而名,山因人而盛,而今人已破空而去,但山峰依然在,弟子盈門,聲名不墮。
靈臺山下不遠處,一座小鎮坐落于此,鎮內屋宇連綿,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叫賣吆喝聲不絕于耳,十分繁華。
這就是靈臺鎮。
正午,陽光暴烈,街上行人少了許多,都躲進茶館,而或酒鋪里,飲茶喝酒,高談闊論著。
沒有什么人注意到,這時候,有一個人從遠處走來,走進了靈臺鎮。
他兩手空空,身邊帶著一條狗!
他只是個普通的少年人,十七八歲的樣子,身材瘦削,穿著廉價的粗麻布衣,身無長物。好在面目長得還算清秀,一對眸子明亮清澈。
少年人似乎走了很遠的路,滿身風塵,到了鎮上,眼睛望著兩邊的吃食攤子,舔了舔嘴唇,但并沒有買任何東西。應該是囊中羞澀,強忍饑渴。
在靈臺鎮,其實像這樣的年輕人很多,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大都是慕靈臺之名而來,心中懷揣著夢想,希望有一天走在街上,會被靈臺的高人看中,帶上山去,入門修煉。
只是夢想是夢想,現實是現實,成千上萬的年輕人,最終大都黯然失望離去,回到原來的地方,做回普通人。
修仙,豈是容易的事?
現在來到鎮上的這個少年人,一路行走,一路張望,見到市鎮的熱鬧,似乎覺得很是新鮮好奇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個從窮鄉僻野中跑出來,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那條狗就跟在身旁,垂頭耷耳,一聲不吭。
“喂,你好!”
“喂喂,叫的就是你,別走呀!”
少年行走間,旁邊突然竄出一個胖子把他拉住,很是熱情的樣子。其實這人也不是很胖,腰身比那水缸略粗一些而已,臉上還留著兩撇八字須,看上去,像是個油滑的商賈老板。
“什么事?”
少年一臉憨厚地問道。
胖子嘻嘻一笑:“年輕人,你是外鄉人吧。”
少年點點頭,老實回答:“是的。”
胖子笑容更加燦爛:“你來這里干嘛?”
“上山拜師。”
“哈哈,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靈臺劍派乃天下十大宗派之一,哪里會隨便收人入門的?”
少年似乎急了:“那該怎么辦?”
胖子眼珠子一轉:“今天你走運,我有個表親在靈臺山上擔任總管,認識不少仙師,能夠帶人上山。”
少年大喜:“那就勞煩大叔介紹了。”
胖子面色一正:“年輕人,這你就不懂事了,托人辦事,總得有誠意……”
說著,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動起來,不停地在少年面前晃悠。
少年睜大眼睛,認真地道:“我是很有誠意的呀,為了來此,趕了三天三夜的路,鞋子都走破了兩雙呢。”
見他不上道,胖子不耐煩了:“我說的誠意,是錢!”
少年嘆了口氣:“我沒錢。”
胖子上下打量一眼:“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少年搖搖頭:“我全身上下,最值錢的只有這條狗了。”
胖子看去,見那狗還沒成年的樣子,也不知餓了多久,瘦弱不堪,甚至都不會叫;渾身皮毛像長了癩子,一塊塊的,難看得要命。
這樣的狗,賣給人切肉都嫌有病,不敢吃呀。
胖子還不信,直接來搜少年人的衣服,連口袋都沒個,哪里有地方裝納東西?
“我呸,又是一個窮小子,浪費本爺時間。”
胖子啐了口,轉身悻悻然離開。
少年沖著他喊道:“大叔,莫笑少年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胖子回頭,做干嘔狀:“這句話聽得本爺都吐幾回了……”
說著,從懷里掏出幾枚銅錢扔過來:“本爺賞你幾文錢,拿去買饅頭吃吧,河西少年!”
少年卻不嫌棄,伸手敏捷地接住,在掌中輕輕一拋,笑道:“多謝大叔了。”
胖子肥大的身影早竄進一間酒鋪中了。
足有三文錢,剛好夠買一個大肉包子。
買到包子,少年卻沒有吃,而是塞給了身邊的癩皮狗。小狗一嘴咬住,三兩下就吞進了肚子,似乎頗為享受,抖一抖皮毛,有了精神。
少年摸了摸它頭,繼續趕路,不用多久,穿過小鎮,踏上一條寬敞的大路。
這條路直通靈臺山,明顯是劍派派人修整起來的,足有兩丈余寬,甚為平整。
“我記得,以前這里只得一條羊腸小道……”
少年喃喃道。
抬頭看去,見到路上有不少行人,有的是去往靈臺山,有的卻是從靈臺山那邊走出來的。
少年仔細觀察,又特意去聽行人們的交談,很快就得知一件事:原來靈臺劍派近期大量招募青壯上山,充作勞力,或挑水,或砍樹,或運土什么的,似乎在建設著某個大工程。
“這是在做迎戰的準備嗎?”
稍一思索,少年便猜測出個大概。劍派中雖然弟子不少,但作為修者,主要是修煉,哪里肯浪費功夫時間去做那些粗重活兒,不如在民間招人,更加合適。
“如此正好,正愁錯過了入門的時機,不如先去當個勞力吧,反正只要上到山上,便好辦了。”
少年想著,當即邁開大步,趕起路來。
靈臺山門,其實與別的宗派一樣,都分成內門和外門兩部分,內門乃核心重地,有護派陣法坐鎮加持,平常時候隱匿在云霧縹緲間,等閑人等,根本看不見,更不用說進入了。只有持有通行令牌的劍派內門人員等,才能進出;至于外門,就開放得多。
門分內外,弟子亦然,依照個人修為,以及潛力劃分,周廣恒與李婉兩個,就屬于內門弟子。
但是這些,在趙靈臺擔任掌門的時候,并不存在。他那時總共就一百多名弟子,其中三人嫡傳,如此而已。
顯然,現在的等級制度都是趙靈臺的嫡傳弟子,也就是當下掌門林中流搗弄出來的玩意。
還是那句話,當門派發展壯大,人員劇增,就必須制定完善的條例來進行管理制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有什么可詬病的地方。
只是在趙靈臺看來,框框條條,都是限制人的東西,并不舒服。
修仙何謂?不就是求個逍遙自在嗎?
走到大路的終點,前面兩座大山拱衛而立,氣勢不凡,山麓處林木郁蔥,靈氣繚繞,再望遠些,一片云氣籠罩,不識真面目。
而兩山之間,建立起一座巨大的石頭門樓,樓上懸掛一塊橫匾。黑底白字,手書“靈臺”二個大字。
筆畫飛揚,自有靈韻!
這里,便是靈臺劍派的外門山門了。
少年站定,輕吐一口氣,望著那牌匾,喃喃道:“我趙靈臺又回來了!”
沒有人注意到,他身邊那條亦步亦趨的狗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