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找到醫(yī)院的知情人士問了一下。
原來他們的確是派人去過,不過最後被陳水紅趕了出去。
具體是啥情況,這人不清楚。
等我和胖子想問是誰送的時候,那人開始警惕起來。
“你們要幹什麼?”
我和胖子頗爲尷尬。
醫(yī)院方面估計怕我們是來尋仇的。
我和胖子找來王勇做見證,因爲王勇的關(guān)係,他們纔給我們說了一個醫(yī)生的名字。
不過今天那醫(yī)生休息,具體地址的話,他不方便透露,只告訴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
順著電話打過去,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讓人非常震驚的消息——醫(yī)院的確派人送去了份子錢,而且那個醫(yī)生也託人紮了個紙車送過去。
我和胖子有些懷疑:“真送了個紙車?”
電話那頭斬釘截鐵的說:“是的?!?
我和胖子依然還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那醫(yī)生卻直接告訴了我們一個護士的名字,讓我們?nèi)査?
那護士那天是和他一起過去的。
找到護士之後,就確信無疑了,撒謊的是棺材鋪的那個老頭!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趙波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絕對是人爲。
讓趙波他媳婦看好他,然後我們帶著王勇直奔樓下,準備去小吳村子找那個棺材鋪的老頭對質(zhì)。
王勇卻忽然拉著我們回頭往二樓窗戶那邊看……
我和胖子只見到有個人背在窗戶那邊直勾勾的往我們這邊看。
我們一回頭,那人正好轉(zhuǎn)頭離開。
胖子讓他別大驚小怪,住院部那邊常有人靠著窗戶看風景。
王勇卻說不是。
“你們不覺得那人很眼熟麼……”
今天也不知道咋回事,風呼呼的刮,這些風吹過雪地,又吹到人身上,讓人忍不住縮起脖子。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點眼熟……
轉(zhuǎn)頭一想,剛剛那人不就是棺材鋪那個老頭嗎?
我們都震驚了,胖子吼了一聲:“趙波!”
雖然不知道那老頭要幹啥,不過趙波估計會有危險。
慌慌張張跑到二樓,趙波和他媳婦等人還在那裡商量該回去休息,還是住院。
王勇慌忙過去問他們剛纔看到一個老頭沒有。
他們搖搖頭說沒。
“怎麼回事?”趙波問。
我們沒敢說出事實。
這醫(yī)院太大了,那棺材鋪的老頭想藏起來的話輕而易舉。
“要不然回村?”王勇建議。
這個也不是不行,不過剛受傷的人,是不能參加喪禮的,得在腰上纏一條紅繩,免得被衝撞了。
趙波不明就裡,但還是照做。
一路相安無事回到了上
饒村。
錢永恆在家看到我們都回來,嚇了一跳:“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我們也不好跟他解釋什麼。
讓他們呆在家不要到處亂跑,我和胖子便準備去找芋頭問一些事情。
“棺材鋪那個老頭爲啥要害趙波?”胖子問。
我也覺得很奇怪的,兩個村子離開不算太遠,但這老頭看上去不像是和錢家有世仇的樣子。
難道其中有隱情?
況且不僅是趙波,錢家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定的驚嚇。
一路到了芋頭家門口,卻被那老人家告知,芋頭下午一個人出去了。
我和胖子頓時傻眼了,芋頭一個人出去了?
問了下,芋頭還帶著那條扁擔。
我問那老人知不知道芋頭上哪去,他指著祖墳那邊。
芋頭應(yīng)該是去那邊幫他外婆辦事。
想了會,芋頭這邊的事情還不算太緊急,所以放了放,決定轉(zhuǎn)道去小吳的村子看看。
讓王勇開車送我我們過去之後,我們直奔棺材鋪,棺材鋪的門關(guān)著,怎麼敲都不開。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無聲翻牆而入……
王勇在邊上急得喊:“你……”話還沒喊出來,被他生生憋了回去,轉(zhuǎn)而小聲說:“你……你們要幹什麼?”
我和胖子在院子內(nèi)小聲說了句,王勇無奈,也跟著翻牆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天下棺材鋪都長一個樣,這老頭家和高老頭家裡情況差不多。
大門左下方有個小門,記得不錯的話,這小門是給鬼留的。
這個應(yīng)該是棺材鋪通用的,我們對這個不太瞭解,所以不大清楚。
堂屋的門上著鎖,胖子撿來一塊轉(zhuǎn)頭,吭哧,就把那鎖頭給撬開。
王勇罵了聲:“孃的,你們比我還兇?!?
我和胖子示意他安靜一點。
小心往屋內(nèi)看了看,堂屋裡一個八仙桌,桌上兩個茶杯,一個空茶壺。
堂屋正中間掛著一張毛主席的畫像。
屋裡沒看到棺材。
這個是棺材鋪的規(guī)矩,棺不入屋,材不進門。
這個也念做‘官不入屋,財不進門’。
雖然很多人都非常避諱棺材鋪,但實質(zhì)上,棺材鋪屬於積功德的一個地方。
當官的進棺材鋪得把帽子摘了,有錢的人進來,也得先把架子給放下。
象徵著衆(zhòng)生平等,死後都得入土爲安的一種習慣吧。
高老頭曾跟我們說過,古時候,不管貧窮富貴、高低貴賤,死後都得入土爲安,得入棺。所以棺材鋪裡面來往人羣非常繁雜。
雖然根據(jù)客人需求不同,棺材質(zhì)量上會有一定區(qū)別,但是在對待客人的態(tài)度上,棺材鋪老闆是不能有任何區(qū)別的,不然容易
惹事。
鬼遠比人敏感,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
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房間,後面則是一個廚房。
左右兩邊的房間裡都沒啥好看的,只是裡頭有許多棺材鋪裡特有的小細節(jié)。對於這些,我和胖子都沒有在意。
王勇進入棺材鋪裡面氣勢頓時弱了一截,他小心跟在後頭,一直催促我們快點。
我和胖子沒說話。
小心穿過堂屋,又穿過廚房,打開廚房後面的門,看到後院。
後院中的東西也不多,這老頭應(yīng)該挺愛乾淨的,不管前院後院,裡面的雪都被掃的乾乾淨淨。
不過這也方便了我們作案。
起碼這樣進來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胖子手心冒汗,被大風一吹,冷的不行。他搓了搓凍的發(fā)麻的手,指著後面的一個屋子說:“棺材應(yīng)該都放在這裡了吧?!?
我點點頭,各地棺材鋪都不太一樣,不過大多數(shù)情況都會把棺材藏起來。
高老頭曾告訴我們,這叫藏陰。
我和胖子也不是小孩子了,他這套哪裡能糊弄我們。
其實我倆知道,這個就是把棺材放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免得不小心把人嚇到。
特別是小孩,很容易被棺材嚇到。
胖子問:“咱們來找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我們要找的是什麼,不過如果棺材鋪的老頭真害了小吳的話,家裡肯定有什麼東西。
後院有間屋子,屋子的窗戶上都掛著黑布簾,把裡頭遮的嚴嚴實實的。
屋子不算大,胖子想把門撬開。
我攔住他,棺材鋪的大門還好說,放棺材的屋子哪裡能這樣撬。
有經(jīng)驗的老師傅一般都會在門上做手腳。
我讓胖子先撩開窗簾看,如果看到棺材是大頭朝著大門的話,這門就不能隨便砸開。如果棺材是側(cè)著放著的話,咱們就可以開門了。
窗戶開的不高,大概一米五的樣子。就是農(nóng)村常見的那種木頭窗戶,裡頭有東西拴著,不過不太結(jié)實。
胖子上去比劃了一下,然後轉(zhuǎn)頭問王勇:“本地的局子裡,有沒有認識的熟人?”
王勇在旁邊看的直著急:“兩位大爺,你們別他媽亂來啊?!?
胖子嘿嘿笑了笑:“不亂來,不亂來。”
其實之前都砸了鎖,再多砸個窗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有些尷尬,說好聽點咱們這是私闖民宅,說不好聽點叫入室行竊。
於情,咱們沒做錯。但咱們不佔理兒。
但不把小吳家的這檔子事情解決,總覺得以後還會出事。
最後狠了心一咬牙,衝胖子說:“砸開?!?
可正當我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窗戶裡的黑布簾忽然被掀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