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芋頭的情況,所以我們強烈懷疑落馬凹那邊有問題。簡單和錢永恒說了一下,暗示得去落馬凹搜查。
錢永恒也不傻,立即告訴了負責此案的隊長。
那隊長臉色變了變:“落馬凹?”
錢永恒點點頭,隊長狠狠呸了一口,然后有條不紊打了通電話,讓人去醫院找芋頭詢問了情況,大概十分鐘不到,他豁然轉頭看我們,眼神里似乎藏著什么……
隊長捋起袖子,組織人馬準備親自去一趟落馬凹。
在路上,他說了很多,我們這才摘掉。原來落馬凹這地方啊,還有個名,叫死人凹。
那隊長說:“那地方很偏,在建國之前本來還有人住在那里的,后來發生了一個大案子。”
胖子問他是什么案子,隊長看著我倆,轉頭問錢永恒:“把不相干的人帶過來干什么?”
錢永恒面不改色說:“這是我兩個表親,信得過,來幫忙的。”
隊長哦了一聲,算是信了。
他接著講落馬凹的事情。
隊長似乎并不知道雅館的存在,只說落馬凹那邊有個客棧。
因為那邊沒什么人過去,所以那間客棧也處于半荒廢狀態。不過客棧一家人倒不怎么在乎,該干嘛干嘛,種地養豬,與世無爭。
但后來有個冬天,一家三口窩在家過冬,外面忽然有人敲門。
這不開門還好,一開門就糟了。
來的是幾個狠人,他們見到這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又只有三個老實人,貪心起了,借口住宿,實則晚上偷偷爬起來偷錢。
但客棧一家三口哪里有錢啊,幾個歹徒尋不著錢,殺心起來,喪心病狂把女主人拖到一邊……
隊長說道這里頓了頓,似乎因為太過血腥,所以他整理了很久的措辭才接著說:“后來一家人老小的尸體在雪地中被熟人發現了。那幾個畜生連五歲的小孩都不放過。”
原來那幾個歹徒見劫財不到,見色起意,不僅當著男主人的面對女主人實施了摻無人道的虐待,后來還挑斷了小孩的腳筋,堵住口舌,讓他在雪地里爬行,以看雪地中的血跡取樂。
我和胖子聽到這里熱血沸騰,恨不得把那幾個畜生扒皮抽筋。
胖子連問后來怎么了。
隊長接著告訴我們。
后來啊,那小孩哪里經得住折騰,不一會就死在了雪地中。那幾個歹徒就先把尸體藏起來,告訴男人你孩子逃了,讓他自己去找。
當然,尋找‘孩子’的途中,男人也受到了不少折磨。
最后男人當然也死在了雪地上。
后來剩下的女人也不消說,經歷了百般折辱之后,也死了。
尸體被發現,還是在第二年開春,滿山的雪都化了的時候。
上饒村還有附近幾個村子是跟客棧一家人是認識的,鄉下人都熱情,見到他們一整個冬天都沒有出來,于是很納悶的去找。
結果在山上發現了慘不忍睹的尸體……
這案子鬧的非常大,幾乎驚動了十里八鄉的所有人。
客棧的一家子為人和善,附近鄉里鄉親,許多小孩子到山上玩的時候,都會去他家一下。
他們被這樣殘忍殺害,鄉親們同意嗎?
當時大家義憤填膺,發誓要把殺人兇手找出來。
可是……因為相對落后的辦案條件,還有動蕩的社會,即便群情激昂,這案子也沒辦下來。
那個時候警察都自身難保,誰還管你死了幾個人,怎么死的?
所以兇手是誰一直是個謎。
很多人猜測是外鄉來的流竄犯,殺完人就走了。
隊長說道這里,停了下來,在山里頭四下看了看:“快到了?”
錢永恒搖搖頭:“還沒。”
錢永恒對隊長所說的事兒也很好奇,他雖然對上饒村是個百事通,上饒村的歷史他幾乎都知道。不過落馬凹的情況他還真不清楚。
據錢永恒所說,村子里知道落馬凹的人不少,不過關于落馬凹的事情幾乎沒人談論過。
只是有口口相傳的嚇唬小孩的話,說是小孩不能隨便上山玩,不然會被壞人捉住殺死,等第二天身上要發芽長什么東西啥啥的。
現在想起來,這個應該和落馬凹有關。
胖子左右看一眼,右手下意識扣了扣屁股,氣憤問:“后來抓到兇手沒?”
隊長說:“抓到了!”
我們這才知道,人的確是抓住了,不過靠的不是警察,是當地人的幫忙。
隊長說:“因為是建國之前的事情,年歲太久了,根本就沒有檔案記錄。這個案子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上司說的,我第一次進警局他就給我講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年輕人,辦不下去的案子要用非常手段。’”
后來我們才知道,這案子的確是辦成了,不過兇手不是被警察抓住的。是被上饒村的和附近的幾個村民聯合抓住的。
被抓住之后后果如何呢?
直接給亂棍打死,話都沒來得及說。
錢永恒年紀不小,頭發雖然都焗過油了不過也是中年快老年的年紀。聽到這話也吃了一驚,可能因為人生閱歷不一樣吧,他小聲念了句暴民。
隊長笑了笑:“時代
不同,現在是法制社會,以現在的觀點來看,當然是暴民,不過那時候可不是。”
我和胖子都挺納悶連警察都找不到的兇手,村民們怎么找到的?
隊長一本正經說:“這可就是我們隊里的不傳之秘了。”
說是這樣說,隊長還是語氣輕松的告訴了我們事情的經過。
那時候警察(說是警察,不如說是地保更為妥當),辦案不力找不到兇手之后,當地人群情激奮,瘋了一樣到處找人。只要看到是外來可疑人士,就上去盤查,結果還是沒找到。
這會兒大家都沒轍了啊。
后來有幾個年輕人站了出來,說他們有辦法。
那幾個年輕人隨后鼓搗了好長時間,就在大家都快忘了這回事的時候,才請死去的那一家子人上身,找到了兇手在哪……
最后村民找到兇手,那幾個人一開始還哭喊著抓錯人。
后來看到沒轍,還是召了,準備乞求原諒。
憤怒的村民哪兒是能原諒他們的人,直接給亂棍打得半死,丟到附近的河里沉了……
胖子聽完覺得大快人心。
我小聲對他說:“不覺得有點巧合?”
胖子摸著下巴:“難道這和錢老太太有關?”
想了會,拎不清其中的關鍵,干脆先過去看看再說。
四處都找不到余老伯他們的蹤跡,只能從那邊下手。
又走了一陣,總算到了落馬凹。
落馬凹地如其名,是一個小山谷,前后入口比較狹窄,取的來往客人必須下馬才能進入的意思。
古時候有人趕路常從山中走,這兒的確算是個來往‘客人’必經之地。
客人指的是一些什么人,我和胖子心里都清楚。
這間雅館離上饒村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路也不怎么好走。
再往里走了一段,只見到一間兩層式的木質建筑聳立在哪。
可能是許久沒人打理的原因,四周雜草叢生。
這個兩天天氣正冷,草地上雪還沒化,讓這地方看上去非常蕭條。
因為神農架那邊的事情,我和胖子對客棧類的建筑都有些警惕。
但隊長沒有。
隊長一揮手,幾個人走到雅館面前,在附近仔細尋找了一陣,果然發現了有人的跡象——主要就是大小便這種東西最容易被發現。
余老伯把芋頭關在這幾天,留下的痕跡隨便就能發現。
幾人取證之后,沒什么特別發現,也沒找到錢老太太的蹤跡。
隊長就納悶了:“背著個尸體能跑到哪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