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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低聲說著話,我爸也走了過來,他低聲說道:“我都跟你媽說了,外面的東西別亂往家里拿的。【,看.。,她非說那鞋子是家門口的。”他轉向了堂弟說道:“零子,你幫忙弄一下啊。別讓你大娘知道。”
零子問道:“有黑口袋嗎?裝垃圾的那種。”
我爸馬上就拿出了一個新的黑口袋,是家里買的一沓就為了裝垃圾的。
零子對我是個眼色,示意我去拖著我媽,他好下手的。
我會意地進了客廳,對正在四處幫我找耳釘的媽媽說道:“媽,昨天我在房間里梳頭了。可能是梳頭的時候掉房間里了。”
“是嗎?別不是被你那個表妹撿走了。你自己也是的,都不注意一點。你什么東西能戴身上長久一點的啊?”她邊說著,邊朝著我的房間走去。
我跟著她走了過去,悄悄朝著堂弟做了一個“v”的手勢。
在我跟我媽在房間中找了好一會確認沒有找到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耳釘之后,我打算先回去了,我媽還在那數落著我,最后還說,她會再找找,要是找到了給我留著。
等我真的要出門了,我媽才發覺不對問道:“零子呢?”
我爸在沙發上抽著煙說道:“他在樓下呢。”
我媽還順帶著數落了堂弟幾句,才讓我下樓了。
下到樓下,就看到了我那車子旁,堂弟靠著車子抽著煙,他的腳邊放著一個黑色塑料袋。看那體積,應該就是裝著那雙球鞋的。
我跑過去問道:“那現在怎么辦?”
“去前面十字路口把鞋子燒了啊。不過還是要給人家燒點紙錢什么的。畢竟人家也沒有惡意。”
我點點頭,我們就上了車子,先去附近的店里,買了香燭紙錢。然后猶豫了一下,還去了兩元店去買了一個變成的,殘次品的小小的金屬盆子。說是兩元店,等我真的要去付錢的時候,人家說那個要六塊。
我們這等著燒紙錢呢,也就照著給了。
帶著這些東西,去了十字路口。零子不用羅盤,看看方位,定下了燒紙的地方。
因為這里離我們小區很近,再過去一點點就是菜市場了,這附近的人,多少也都有幾個認識我們的。
看著我和堂弟在十字路口擺出了要燒紙的樣子,又不是什么節的,不時有人看過來,還嘀咕兩句。
有些看門面的年輕人,就在那笑著說什么我和堂弟搞封建。我們兩就是騙子神婆。
也有的恥笑,怎么現在還有人信這個,我們也就騙點老頭老太太罷了。
也有大膽的,圍在我們三四米的地方,不遠不近地看熱鬧的。
也有些知道不對勁的,看了一眼,趕緊離開的。還有一個媽媽還對她女兒說道:“別看,看了長針眼的。”
什么話啊?堂弟有全裸出鏡嗎?怎么看了還會長針眼呢?
堂弟點上香,朝著四方拜了拜,將香插在那地磚縫隙上,然后用打火機點上了紙錢,一邊點一邊說道:“阿飄兄弟啊,你已經是阿飄了,就麻煩你到你該去的地方。你也別纏著我們家里人了啊。先說了,我也是好欺負的。知道嗎?我是我們這里有名的風水先生。風水先生知道嗎?道長知道啊?愛晃悠的別處晃悠去,別讓我看到就行了。要不然,我讓你沒好日子過。你的鞋子,燒給你了,走吧,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現在我是紙錢香燭好好跟你說,好好送送你。要是把我惹毛了,我銅錢、桃木劍招呼你。”
堂弟就這么軟硬兼施地說了好一會,等著那鞋子已經隨著紙錢都燒成灰之后,堂弟才站起身,活動活動手腳道:“走吧。回去了。”
那盆子我們本來就是不打算要的了,就這么丟在這里了。
轉身準備上車,堂弟卻又回到那盆子前說道:“阿飄兄弟,你要是真有什么放不開的,晚上給我托個夢吧。我幫你完成,不過先說好,我是收費的。收人民幣啊,不收冥幣。讓你親屬給我吧。這是我名片。”
他將自己的一張名片丟進了那還有這點點紅光的火盆中。
就那么一點紅光,那名片也能燃了起來。不過因為火已經燒到尾聲了,就算燃,速度也是很慢的。
突然一聲“咣”,一個礦泉水瓶就從上空飛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那盆里。礦泉水瓶里還有半瓶水呢,那水就這么灑了出來,盆里的火一下就滅了。
本來吧,灰沾了水,理論上說是不應該被風吹起來的,可是那時候就是來了一股小風,一下就把盆里的灰揚了起來。
那丟過礦泉水瓶的,是有一個帶著眼鏡的學生模樣的人吧。他也許剛才就沒有注意看,現在看清楚了,說道:“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清楚,我已經是垃圾盆呢?”
哪個城市會有這么矮那么小的垃圾……還盆呢!
堂弟呵呵一笑,道:“小弟弟,知道這是干嘛嗎?”
“給,給死人燒紙啊。”
“是啊,人家東西拿到半,你被人家潑一瓶水下去,人家能不生氣嗎?要保命,趕緊地跪下磕頭說好話吧。”
那孩子估計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也不肯跪下磕頭。圍觀的人都靠近了一些,我看看四周扯扯堂弟的衣袖。
堂弟很無奈的,用打火機點燃了第二張名片,在那火燒得差不多了,才將名片松手,并說道:“阿飄兄弟別怪罪這個孩子了,這樣吧,你的業務我免費幫你做吧。”名片的灰并沒有落到那盆子里,而是在空中就被風吹散了。
我靠近那被嚇得臉色發青的眼鏡男生,說道:“以后多小心一點的吧。這種事情,不是鬧著玩的。”
說著就伸手到堂弟面前說道:“名片。”
堂弟很合作地把名片遞給我,我遞到那眼鏡男生面前,說道:“拿好了,要是有什么不對勁的,就跟爸爸媽媽說,讓他們打這個電話。”
眼鏡男生猶豫了一下才接過那張名片的。估計他學了那么久的唯物主義,一定也不信這個吧。
等我和堂弟都上了車子,堂弟問道:“那個眼鏡男生,至少也高中了吧,有什么叫他直接打電話給我不就好了。干嘛通過他爸媽啊。瓦伊他爸媽不信這個話,怎么辦啊?”
“笨了吧。不通過他爸媽,那么他給的業務費充頂也就兩百塊。通過他爸媽,那么我們至少多拿很多的。”
回到家正好寶寶也睡醒了,陪著她玩了一下午。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沒有再工作了,而是翻出爺爺的書,對著那上面的符,畫了一張,貼在房門上。
我哥奇怪著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說了今晚,他看到的那個阿飄,可能會來給堂弟托夢的。這個是以往萬一啊。
然后我還在我哥的枕頭下面放了剪刀,用紅線桃核把床四周都圍好,最后是把寶寶的腳放我肚皮上。
心里還想著,明天要跟堂弟約法三章,以后這樣的事情,就讓他到表弟那邊睡去,我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啊。萬一沖撞了我寶寶一次兩次的,我可是要發飆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堂弟了,等著他說事情進展呢。
堂弟是頂著鳥窩頭,迷糊眼給我開的門。第一句話就說道:“哦,他來了。讓我給他燒個好點的籃球下去。就這樣,下午我們去買籃球啊。現在我還要睡一會呢。”
“別睡了,你還是先拖地板吧,要不我怕的!”我指指那地上出現的幾個鞋印,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我真弄不明白,為什么我媽會不相信這些事情呢?她明明看到那鞋子改變了位置,明明就看到了那些腳印,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籃球很貴啊,好的籃球就更貴了。
我還問堂弟是不是買個紙扎的就行了省錢啊。而且那種好的籃球真皮的不是那兒容易就燃起來的。
去燒的時候,點不燃,我還去附近藥店,買了一瓶酒精來做引子呢。
我們的籃球依舊在沒有被環衛阿姨掃走的盆里燒著。在那籃球快要燒完的時候,“咣”的一聲,有人踢到了那盆子。我和堂弟是在一邊吃著馬蹄糕等著那火燒完的。給人這么一踢,火一下弱了很多。
而那在一旁不停說著對不起的,不就是昨天那丟了水瓶的眼鏡男生嗎?堂弟扶額了,低聲說道:“我什么都不說了。要是燒過去的籃球是壞的,就去找這個小眼鏡要吧。”
然后那阿飄有沒有去找人家小眼鏡,我就不知道了。是不是來一段人鬼**戀,這個就供廣大腐女yy好了。
而我媽就更奇葩了。又一個周末我我們一家三口過去的時候,我媽還在嘮叨著我弄丟耳釘的時候。我只好說我找到了,在我家里找到的。
結果我媽開始嘮叨我亂丟東西,外加弄不清事情,跑她這邊來找了。還嘮叨了我爸,說我爸趁著她不注意,把那雙鞋子丟出去了。
如果她知道丟她那雙垃圾鞋子的人是堂弟的話,估計會嘮叨得更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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