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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解釋,并說道:“我會馬上幫你整理好的。i^”
堂弟走進了房間中,一邊撕著那些符,一邊說道:“對著這些東西,誰能睡的著啊?還有啊,你畫的是什么啊?這個都漏了一筆了。你用什么畫的啊?味道不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能用奇香的墨硯,你偷懶用一得閣了吧。香成這個樣子。你真當是畫畫呢?蚊子都能熏死了。”
這都快半個月了吧,他還能聞出香來。他真當他是狗鼻子呢?
第二天,堂弟就和我美名其曰去給老宋拜年的。畢竟堂弟這一年里,在他這里打工也賺了一點呢。
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拜年帶著水果,抓了雞去的。因為那地方本來就屬于郊區,干脆買了一卷鞭炮。
去到殯儀館,轉進后面的屋子。因為之前有打過電話過來,所以老宋是聽到車子的聲音就出來看看了。
我們下車,跟他說了新年好,點了炮,這才進了老宋家門。
那地方真不適合稱為家啊。就一座泥房,大廳放著一口正在做的棺材。
看上去,就是旁邊那屯著棺材的陰宅都比較好啊。繞過那口沒有完工的棺材,進到了后面。光線昏暗,但是還是能分出客廳、廚房臥室的。
老送沒老婆,沒孩子,過年的時候,也沒什么人來看望他。我還問了他,那徒弟呢?
老宋說回去過年了。我怎么記得他那徒弟是孤兒的呢?去哪里過年啊。我也不好揭穿他。堂弟和老宋動手殺雞拔毛,準備午飯。
我就在那附近隨便看看,累了就上車去躺一下。反正讓我在那泥房里待著,那光線真的不適應啊。眼睛很吃力啊。
堂弟手里還沾著雞毛呢,點著支煙走了過來。朝著在車子里的我說道:“姐,幫忙買煙去吧。要最好的來。開車去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我嘟嘟嘴,很想不答應的。我本來就不喜歡男人在我面前抽煙,但是現在是在老宋這里,要給堂弟面子啊。
堂弟從錢包里掏出了五十塊錢遞給我,壓低著聲音說道:“我在客廳廚房都找過了,沒那小棺材,一會你找個原因去老宋房間看看。在那棺材不顯眼的地方滴點血進去。i^”
原來他是讓我行動了啊。行動沒問題啊,只是我有什么借口去跑一個老男人的房間里去啊。
他也不說清楚,直接用那沾著雞毛的手掐滅了煙,回到廚房做飯去。
我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只是我也知道時間拖得越久,機會就越少。
所以我開車去最近的小攤上買了煙之后,在拿著煙走進那泥房的就一路想著用什么辦法讓我能進到老宋房間里去。
老宋的房間房門開著,如果我就這么走進去肯定會引起他懷疑的。要知道廚房是開放的,他就算是在炒菜也看得到我是一舉一動啊。
我想了想,然后決定冒險一下。我拿著那煙,用腳上的高跟靴子一步三跳地朝著里面走去。這才進門沒幾步呢,腳下就扭了一下,手里的煙具飛了出去。就這么巧的直接飛老宋房間里去了。
在我的驚呼聲中,兩個男人看了過來。老宋不好意思地說著:“對不起啊,我這房子就是工作方便也就沒有好好裝修。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了。”
我歪著腳,一笑,道:“沒事,是我自己沒走穩呢。也沒歪著。我去撿煙回來啊。”
我說著就大步走進了老宋的房間。進入房間之后,就聽著外面堂弟喊著:“老宋,醬油!你這怎么沒鹽的啊?老宋老宋,碟子。你那徒弟怎么照顧你的?連個碟子都不洗干凈。洗洗洗洗。……”
我知道那是堂弟在幫我拖著老宋呢,讓給我有時間好好找找那小棺材的。
小棺材那么值錢,那么它應該在這里房間里最干凈的地方。
我看著那泥房,房間中的光線真的非常的灰暗,我的眼睛要好一會才適應這樣的昏暗。我先將那原來跌在房間中央空地上的煙一腳踢到了床底下。這讓我一會也有個在這房間里那么長時間沒有出去的借口啊。
這個房間不大,也就一張床,還是老式的那種。一旁有著一張辦公桌,那桌子倒是干凈漂亮的。我干凈湊過去,桌面上沒有,抽屜里呢。我輕輕拖開一個抽屜。竟然是鎖著的。
完了任務完成不了了。我笨以為他會把所有的抽屜都鎖上,所以我只是抱著僥幸的態度,嘗試著去拖一下別的抽屜,竟然開了。
原來鎖著的抽屜只有那一個啊。
我驚喜地逐一拉開那些抽屜。就在嘴下面最大的那個抽屜里發現了那只小棺材。
這個小棺材都已經完工了,那手工,一點也不比那些工藝美術出來的大學生差啊。那上面的符用的是金粉,趁著下面的黑底,別說它的作用,就是這手工,這工藝都能賣出個好價錢了。
小小的棺材,打開之后,里面還有蓋背還沒有弄上漆的,還能看出它原來的質地。
沉香木啊。那手感就跟化石差不多。我對這種木頭也沒有研究,不知道它原來是什么木。只是心慌地朝外看看,還能聽到堂弟指使著老宋做這個做那個的。
我趕緊翻翻身上的東西,竟然沒有一點利器。這讓我怎么弄出點血來啊?
用咬的?我沒那么大的定力,只怕還沒咬出血來,我先驚叫著引來老宋的注意了。
不過既然是做棺材的,那么這里一定有刻刀什么的。我又翻找著其他抽屜。告訴自己要快點完成任務,絕對不能被抓到。現在我和堂弟在也只有李叔二叔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老宋雖然不算什么高手,但是人家是官方道士啊。我們還是不能和他破壞關系的。
當我一手拿著石刻刀的時候,我的心都是加速的。我告訴自己動作要快,可是偏偏就是扎不下去啊。咱不是張起靈,拿著黑金古刀就直接劃手背的。
而且老宋就在外面呢,我還不能有一點聲音。親們,知道我當時是下了多大的心嗎?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出聲就這么劃下去。要知道石刻刀可不是用來劃的。
第一下,出了血,不過很少,滴不下來。我只能來第二下。
第二下聰明了不是劃的,是用那尖尖的頭扎進去的。我怎么就這么找虐呢。
不過還好,血出來了兩滴。我趕緊滴在那小棺木的角落里。
基于那種沉香木的質地,血跡是沁不進去的。我滴在角落就有可能殘留在角落里,而且那種黑又不是黑的暗顏色根本就看不出有血跡來。
將小棺材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之后,我就開始鉆床底撿煙了。
老宋站在房門前,看到的就是我從床下爬出來,那身狼狽的。
堂弟也跟在他身后,沒好氣地說道:“姐啊,你干什么鉆床底去了。看你這身臟的。”
真他媽想生氣啊。不過還是要忍著的。
這頓飯吃得,手指頭好痛。而且快要吃完飯的時候,老宋竟然進了房間,把那小棺材拿出來給我們炫耀了。
這不是坑人嗎?我千辛萬苦才完成的任務,人家自動送到我面前來了。
而且老宋還喜滋滋地說,這個小棺材可是要賣到五萬六的。就這點沉香木可是他從融水縣城一個文化局的人手里,花了兩萬買來的。
堂弟也接過小棺材上下研究著,最后說了一通恭維的話。看著老宋小心翼翼地將那小棺材放回房間,我朝著堂弟做了個ok的手勢。
他朝著我豎起大拇指一笑。
回去的路上,堂弟還在說著我鉆床底是多么可笑,我是看著我那發紅的手指頭一陣悲嘆的。
我問他為什么要滴我的血進去。
堂弟說我的血屬陽,等他講生魂放進去的時候,時間過得越長,生魂受我的血影響越大。雖然不是一下斃命,但是潛移默化,等到那人虛弱而死的時候,殘留的魂魄找到那小棺材和小草人的時候,那里面的生魂已經受傷了。這樣是得不到完整的魂魄的,自然也就煉不成小鬼了。
我們不知道老宋到底是什么時候將那棺材交貨給小鐘的。只是老宋在出了農歷的二十之后,就身體不好了。先是以為是春天的感冒發燒,但是后來越來越嚴重,他那徒弟將他送去住院了。那期間,我們也去看了他一次。
他倒是坦然了,說是應劫了。他做的小棺材出事了。具體的,他就是不說。我們也不好一直追問。
老宋的徒弟這會挑了大梁了。不過殯儀館的超度也不難,老宋還說遇到什么事,讓他去找零子。
我一直很好奇,小棺材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是我的那滴血起了作用還是怎么了呢?
堂弟說我不應該這樣的。做這行的,本來就沒有后悔藥。因為自己看錯了算錯了出了事,難道還能賠償不成。只能說是讓自己更努力學習一些,盡量少出錯。
不過這一次,就算出錯了,估計也不是我們的錯,我們在做的也只是自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