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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走了進來,問我:“在完成作品嗎?這么晚了不回宿舍啊?”
他在我身旁坐了下來。我緊張地喘息著,不對勁,這里有什么不對勁。
“你的畫呢?我曾經有個女朋友,她和你差不多高,身材和你也差不多呢。她就是在這個畫室上課的。她的畫不錯哦。對了,你有繩子嗎?我想看看你的腰圍多少,你的腰好像比她的還細呢。”
真的很不對勁。我想要說話,想要大聲喊叫,可是我卻一動也動不了。
我急了怕了,有股要哭出來的感覺。這樣下去,我根本就不能通知就在隔壁畫室的我哥他們啊。
“你沒有繩子嗎?”
對對,我沒有!我沒有!你還是別想著把我綁起來吧。
“那我去隔壁畫室看看,他們有沒有啊。”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我看到了他的腿,那褲子偶爾抽高的地方,確實看不到腳踝。
我的心更慌了,隔壁就是我哥他們,我哥他們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不對!沒有他們讀報紙的聲音,這里不是我哥他們在的那個次元!那么隔壁會是誰呢?
我坐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門外。門外那男人跟對面的畫室說了什么,對面畫室的人走了出來,遞給了他一截繩子。那個給繩子的人我記得了。那是比我們高兩屆的師兄。那邊是一年級的大畫室,他們有那種綁畫架的尼龍繩。
為什么是那個師兄呢?難道現在是好幾年前的次元里?那個時候,師兄只讀一年級。照這么推算,這個男人死的時候應該就是我進學校的兩年前。
在這個次元里,它是沒有時間概念的,他一直都在這里,等著進入的女生。
我不能就在這里等死!我心里有著這個強烈的念頭。可是我還是坐著,怎么也動不了。我想要咬自己的舌尖,用自身的陽氣沖破這個次元。可是我做不到,我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
我想要做出指決,可是我的手也動不了。
我要怎么辦?看著他走了過來,我的心中更是急了起來。冷汗從我的額上滑下,我的耳朵里只有那咚咚的心跳。夜路走多了會遇鬼的。我真的就應了這句話了。真就栽那么一次了嗎?
他站在我身旁,輕聲說道:“來,我幫你量下腰圍。”
說著,他的手就碰到了我的身體。那種冷的感覺,瞬間從皮膚透進骨頭里一般。就算我身上穿著那么厚的衣服,那冷意也鉆了進去。
我使勁想要推開他,可是身體一點也動不了。
直到他將我的手放上他的肩膀,這樣更方便將繩子綁在我腰上的時候,我右手心那銅錢讓我心中一陣驚喜。看來我給自己多留條路是正確的。
雖然我不能動,但是我的手并沒有抓得多緊。在他碰觸我的身體的時候,那銅錢就從我的指縫里掉了下來。
一聲清脆的銅錢掉在地上的“叮”聲,我猛然就感覺到了額頭上的痛。
身體能動了,額頭好痛。我睜開眼睛一看,畫室還是那樣,而我就坐在那椅子上,趴在大桌子上,額是結結實實地敲在了桌面。銅錢就掉在了我的腳邊。
這里沒有男人,沒有繩子,我也不是被架起手的。我的手就枕在我的腦袋下面。
我大口大口喘氣著。難道剛才只是我做的一個夢?難道他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但是那夢中的恐懼情緒還是深深感染了我的。我慌忙扯下了額上的帽子,柳葉。同時左手捏了指決,狠狠心咬破手指,看著鮮紅的血涌出來。隨手一甩,讓血飛濺出去。
隔壁,讀報的聲音還在繼續著。我真的看不出這里有什么不對的,是不是我剛才只是睡著了呢?
我長長吐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冷靜下來。我再一次看向這個畫室,然后發出了驚叫。
最先沖進來的是我哥,在這種時候,他才是最在乎我的。
所有人進來看著我,李叔問道:“怎么樣了?沒能鎮住?”
我指著地上那個五行陣。那墳頭土已經散開了,那礦泉水瓶也滾到了墻角。火柴更是被踩癟了。
我以為那只是我太困了睡著以后做的夢,而現在看來那根本就不的夢。它來過來!如果不是我拿在手心的那銅錢的話,他們現在看到的就應該是那躺在地上,被扒光了衣服,反綁著雙手的我的尸體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我的幸福了!我就不能陪著她了!她會哭的!她以后要怎么辦?她沒有媽媽了,會被人欺負的!
我心中被這些話沖去了恐懼,我沒有再驚叫,沒有哭,而是冷冷拉著我哥的手就往外走去,邊大聲說道:“明晚十二點,我再來!”
李叔想要攔下我,但是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陪我的寶寶。那個時候我真的就感覺是要最后一次見我寶寶一樣了,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擋得住。
我哥開著車子,不時看看我,也沒有說話。
我們去了我爸媽那邊,進家門前過了火。我直接去看了我的寶寶。寶寶已經跟我媽媽睡著了,在夜燈下,看著她,我卻扁扁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媽媽也醒了,看著我那樣子,沒好氣地說那有我這樣的媽啊。
平時放寶寶跟她睡一晚,我也沒這樣的啊。只是今晚那種面臨死亡的威脅,讓我就想守著她。
那個晚上,我們也在我爸媽這邊睡的。洗過澡之后,就抱了寶寶跟我們睡。頭靠著頭,三個腦袋靠在一起,才覺得安定些。
第二天,給堂弟打了電話。堂弟不能來,因為那天正好兩起喪葬呢。二叔昨天就去了二十多里外的一個人家幫忙喪葬了。而昨天下午,就有村里的喪葬一條龍服務的人來找他,說附近村子有一個老人剛走。二叔不在,這看墳山的工,就沒人做了。這樣零子就挑了大梁。這個時候,他沒辦法離開啊。
不過沒有堂弟,我還真不信我就沒辦法了。
我在堂弟的房間,找出那些黃符紙,我的裝備里沒有毛筆,我又用一天的時間去買了一些裝備。在家對著書畫著符。我沒有用朱砂調水,而是直接劃破手指,用毛筆沾著我的血來畫的。
為了準備這些,我把寶寶又放在我爸媽家看一天。等到晚上,在爸媽家跟他們吃過飯之后,我親親寶寶,跟爸媽找個借口出門了。
我的化妝箱比以往重了很多,里面有著黃符,八卦鏡,打火機,高度酒,煤油燈等等。
我再去的時候,打電話給了李叔。李叔很意外我會那么主動地來做這件事。還想問我打算怎么做呢。
我說:“李叔,我沒有那么弱。我一個人可以了。你是五行陣,只是想困住他,跟他好好談談的吧。我可沒有那么好說話。”
上了樓,廖書記他們也在,這件事他們還是很重視的。畢竟已經出了兩次命案了,這件事蓋不住了。再不處理的話,只怕學校都沒人敢上畫室樓了。
陳老師看到我來,也關心地問幾句,我只是告訴他們我能處理。
我走進了那間畫室,打開了羅盤。找出那個時候最陰最兇的一個位置。平時我算這個都比較慢的,但是那天我腦袋異常的清醒,很快就算出了方位,將煤油燈放下。煤油燈在家的時候,我就在燈罩上貼上了紅紙,那就是一盞引魂燈了。
然后我在這個畫室的這個中心位置下了八卦鏡。又用符將四面墻都貼上。
李叔看著皺著眉,問道:“你想把它悶死在這里?”
“悶死用雞血,而這里又沒有窗。”
“那你這也是……魂飛魄散?”
“給了它機會,它沒要。不能怪我!”貼好符,我就從化妝箱里拿出了那碰小小的高度酒,小心翼翼地倒在地上的八卦鏡上。
雖然我沒有練習過,沒有堂弟倒得那么穩。就算撒一點出來,我想問題也不大。
做好了準備,我看看四周。昨天我能看到他,被他帶到另一個次元里,那是我主動降低了我的陽氣。而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不會那么做了。
但是我要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我用引魂燈吸引他。引魂燈的光線能找到那個次元去,他被燈光吸引,自然會過來看看的。怎么樣才能知道,他過來了,我點燃那八卦鏡上的酒呢?
我想的是用風鈴。可是這里沒有辦法吊上風鈴了。其實很多人都說風鈴招鬼,其實并不是這樣的。風鈴可以探鬼,經常是有了臟東西,它就會無風自響。鬼并不是它招來的。
畢竟我在這里學習了好幾年呢,對于這里的東西我都算是熟悉的。讓陳老師幫我開了對面畫室的門,對面畫室是一年的大畫室。放假時期,師弟師妹們的畫架都是靠邊放好的。
我拖著一個畫架回到對面畫室,就架在那引魂燈旁,將風鈴吊在了畫架上。風鈴離那引魂燈那么近,它來了風鈴一定會響。
做好準備之后,我點燃了引魂燈,朝著他們揮手,讓他們退出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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