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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華的臉上還是微笑,這種人藏得太深了,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他的一點情緒變化來。%&*”;
頓了一下之后,堂弟就在伸手要餐巾紙的時候,打翻了我面前的那調(diào)味碟。一時間,里面的什么蔥花醬油,就撒了出來,我躲閃不及時,那漂亮的新裙子上,就弄上了一大塊痕跡。
這可是好幾百大洋呢。我心痛地就對著堂弟吼道:“你怎么就這么不小心啊。你知道這裙子多貴嗎?這個洗不去的!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是這樣呢?”
“喂,姐,你就一條裙子嗎?你用得著這么小氣嗎?”
接著就是姐弟大戰(zhàn),這種事情,在家也不時發(fā)生。只是我一邊吵著一邊發(fā)覺了不對勁。堂弟以往都會讓著我的。不管是說他懂事也好,寄人籬下也好,他總還是讓我的啊。可是這次他卻沒有一點要讓我一下的意思,還處處揭我的短。
什么睡覺流口水,什么對著電腦吃東西,什么吃巧克力一嘴巴黑,這些他都抖出來了。
醫(yī)院那邊傳來了電鈴的聲音,應(yīng)該是快要上班了吧。魏華對著我們點點頭,然后說道:“如果你們真的要去岑家村的話,叫上我一起吧。我不希望金子有什么危險。再見了,我要回去上班了。還有,零子,那是你姐,多讓讓她吧。她也只是一個小丫頭啊。”
等著他一離開,堂弟就壓低著聲音說道:“還小丫頭呢?整個潑辣女人婆!我看我猜得沒有錯。”
我狠狠瞪向他:“你故意的?”
“是故意的啊。我就是要看看,在我揭露你那么多毛病之后,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厭惡離開吧。他竟然還說那么惡心的話。從這里看來他就是為了利益而對你好的。”
“在具體一下。”
“姐,前幾天吧,我又把岑老的書看了兩遍。里面說煉小鬼就是要小鬼產(chǎn)生很強(qiáng)大的怨恨。世界上最強(qiáng)大的恨是什么?”
“繼續(xù),別問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堂弟可是美美地喝了一口飲料才說道:“最強(qiáng)大的恨,是因愛生恨。越愛就越恨。他現(xiàn)在追你,就是等著你愛上他的時候,抽了你的魂。那樣你就會恨他,非常恨,然后你就成了超級強(qiáng)大的小鬼了。”
我呵呵笑道:“為什么會覺得我會愛上他呢?”
“因為他自戀。%&*”;”
堂弟說完,就拍拍我的手,說道:“走吧,去看那被老婆兒子叫魂的人去吧。沒幾毛錢,答應(yīng)人家的也要做啊。今天來這里真值。確定了魏華對你的目的,也確定了魏華知道岑家村的事情,而且感興趣。”
在去住院部的路上,堂弟還在那分析著魏華的每個舉動。看來他是真的很認(rèn)真地觀察著呢。
找到那男人的病房,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都禁不住皺皺眉。那地方是一個三個人的混合病房,我們有什么事情都不好做啊。
堂弟看著那病床前的卡片,找到了這次的我們的客戶——黃文純。
上面寫著高燒兩個字。沒有明確的病因。病床上,那是一個帶著氧氣管的男人,手上還打著點滴呢。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異常的紅,一看就是生病的模樣。而且吧,他現(xiàn)在還是睡著,或者說是昏迷的吧。
我們的動作引來了同病房里的人的注意,那病房里的人都看著我們。就好像我們是小偷一樣。
突然一個厲聲喊道:“你們干嘛的?”這個聲音的主人從病房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臉盆的衣服呢?
我怯怯地往后躲了躲,堂弟放下黃文純的床頭卡,說道:“我們是他們家老太太請來的。”
那端著盆子的女人,看上去也有五十多歲了,應(yīng)該是這里請的看護(hù)吧。要不就他們家那情況,誰來看護(hù)黃文純啊。
看護(hù)聽著我們說才點點頭,說道:“老太太打電話來說過了。你們看看吧。”
周圍還有那么多人看著我們呢,我們也不知道該怎么看啊。我們又不會道士那種本事的。
堂弟上上下下把人間看了一遍,最后扯下了那人的幾根頭發(fā),又剪下了一些指甲,我們就打道回府了。
我還問著怎么沒有幫那黃文純做點什么呢?
堂弟就說這個要晚一點才做的。
回去的時候,堂弟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菜市場找那老奶奶。老奶奶還在那賣菜。賣菜的那點錢,怎么夠她兒子住院的啊。其實想起來也挺可憐的呢。
堂弟用方言跟老奶奶說著什么,那老奶奶為難地看看籃子里的菜,堂弟就說道:“買了!姐,這點菜都買了。”
老奶奶籃子里的菜是我們這里的一種野菜,叫扣子。每年能吃扣子菜的時間也就二月中到五月。一般是五塊錢一兩,一兩啊一兩!她那大半籃子的扣子菜,都快要三四十塊錢了吧。
但是堂弟開口了,我給他面子吧,買了。反正我們家人愛吃這個。將老奶奶和菜連著籃子已經(jīng)弄上了我的車,堂弟就開車出發(fā)了。
先去了賣香燭紙錢的小店,買了很多東西,然后就是直奔老***家里去了。
那是一條離城市很近很近的村子。已經(jīng)被劃入城市范圍去了。應(yīng)該過個幾年就會開發(fā)到這里吧。
老奶奶帶我們?nèi)チ怂募遥鞘且蛔r(nóng)村很常見的小樓。只是那樓并沒有像堂弟他們家一樣,里面貼著瓷磚。而是直接紅磚,晚上都能數(shù)著轉(zhuǎn)頭睡覺了。
堂弟翻譯說道:“他們家這個房子,剛建好,她孫子就生病了。前久一直沒跟上來,就這么住著了。”
走進(jìn)了那客廳,可以看出原來放著家電的地方,都空了,留下一些還能看出的痕跡。
堂弟說他們家原來也有點錢的,這一個個生病就都搬空了。她一個老人也沒錢,就只能賣了家里的東西,先讓兒子住院了。
但是吧,人民醫(yī)院住院費可是很高的。別說這樣的人家了。就是我們家,有個人在那么住半個月,都還吃不消呢。可以想象這個家過得有多艱難的。
堂弟跟老奶奶說著什么,老奶奶就先離開了。
堂弟就坐在那破舊的竹子椅子上拿出元寶一個個撐開,看著我接受他的共工作了,他又拿出了畫符的那種紙直接用手撕出一個人形來。
我在一旁看著,說道:“燒替身啊?”
“嗯,試試看吧。”邊說著他邊將那些頭發(fā)指甲什么的,包在了小人里。
等我們這邊做好準(zhǔn)備之后,老奶奶也已經(jīng)做好了飯了。
堂弟用羅盤看看了他們家的房子,然后定下了一個地方,說要在那里做法事。那時候的時間正好是下午的五六點。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天黑了。
點了香燭,供上了飯。堂弟就跟老奶奶說著什么。那老奶奶就開始對著那地上的香燭說話了。很大聲說。那語氣,我可以自動翻譯為舞求情的。就例如請你放過他吧之類的。那女人也真是的,走就走了吧。說不定就連兒子都她自己弄的呢?
過了五六分鐘吧,老***語氣那是越來越強(qiáng)硬了。我甚至可以自動翻譯成那種罵人的話。看來老奶奶也是很有氣勢的啊。年輕的時候一定沒少罵人呢。
之后,堂弟叫老奶奶燒了紙錢。燒了很多呢,還有金元寶什么的。
最后就是堂弟將那包著頭發(fā)和指甲的小人也丟進(jìn)了火里。
老奶奶最后將那碗倒了過來。倒頭飯啊,這要的他們不是不肯當(dāng)過黃文純,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老奶奶昨晚這些,還說要留我們下來吃飯。就他們家這樣的情況,我們也不好留下來吃飯吧。所以就只能匆匆告辭了。
在回家的路上,我還問道:“那老奶奶罵著什么啊?看她挺能罵的啊。”
“她是挺會罵人啊。不過那種婆婆,他身體好了之后,還是不要娶老婆算了。就這樣的婆婆。誰伺候得起啊。”
雖然聽不懂那些罵人的話,但是估計也是很難聽的吧。要知道婆媳關(guān)系是中國很普遍的矛盾關(guān)系啊、
堂弟看了我一眼道:“你記住多少了?還說跟我學(xué)習(xí)的,我看你都沒有好好記呢?”
“有記,我記下了。”這種事情親眼看到的,怎么會忘記呢?
這件事吧,才過了兩天。那老奶奶就找上門來了。她的擔(dān)子里還有這很多野菜,甚至還有那種野生蘑菇呢。都是土貨,都是天價的東西啊。
那個時候,我哥也正好在家,看著堂弟用方言跟你老奶奶說著話,他也不時點點頭。我坐在我哥的身旁,那老奶奶還是站在玄關(guān)的地方不敢進(jìn)來坐的。
我哥在一旁翻譯道:“她說,她兒子在法事昨晚的第二天就已經(jīng)退燒了。說了很多道謝的話,還給了他一個紅包。
本來因為這個業(yè)務(wù)的家庭成員特殊的關(guān)系,我們就沒想過要收她的紅包啊。
老奶奶是急著去醫(yī)院看那換墳地去了,我們也就沒留,只是在她離開之后,堂弟很高興地跳上沙發(fā),拿著紅包在我面前晃晃,道:“猜猜多少錢,挺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