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而狹長的泰式餐桌,光線晦暗的西式小洋樓。
手持竹笛身穿白衣的男子,這一切看起來都很風雅!
但客廳里卻是危機四伏。
笛聲的音調猛然高亢上揚,那咻咻的東西卻突然向下一竄
咻~
我一閃身,直接鉆入了餐桌下
我抬頭一看,那東西長著綠色的絨毛,兩只尖牙不是從嘴里露出,而是在面頰的兩側皮肉里穿出。
那東西來勢太急,將餐桌上的一瓶紅酒打翻。
紅色的酒液飛濺出來。
“爸爸,你倒底要做什么!!”
我推開閔柔,道:“小柔姐躲開,這東西我能應付!”
閔烏刑放下竹笛:“哼,口氣倒是不小!”
竹笛聲再次激揚而起,咻咻飛行的東西如幽靈一般在空中亂舞。
稍稍適應了黑暗以后,我隱約看到,這東西有著綠毛腦袋,腦袋下拖著一條長長的白布。
當它在空中飛行的時候,那白布便在空中拖行著,就像一條白色的尾巴。
砰!
我一腳踹飛了一只綠毛腦袋,那東西踢起來就像一個氣沒充足的足球。
我冷喝一聲:“黃金暴火符!”
一張符文劃出一道金黃色的弧線,從餐桌下飛了出去!
火光沖起時,我已然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類似養尸地內的綠毛僵尸!
呼!
白布被暴火符點燃,頓時從下往上燃燒過去。
我一個后空翻的同時,三道青銅驅鬼符破空而出。
時至今日,我對符文的使用雖然不能說出神入化,但也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驅鬼符準確無誤的切入了最為致命的部位,那便是脖子的部位。
然而白布輕輕一晃,符文擦著白布飛過,里邊竟然是空的!
當火焰將白布徹底燃燒完,白布之中空空如也,竟然什么都沒有!
我看到了三個綠毛僵頭,他們的脖子以下被齊根切斷!
就在我驚訝異常時,三個長滿了綠毛的東西已經從三個不同的方向朝我沖殺過來。
我的雙目猛然一縮,厲聲道:“閔老?這綠毛僵尸你是從何得來?”
閔烏刑眉頭一皺:“不該你問的就別問,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的眼前是三只綠毛僵尸,只不過這綠毛僵尸只剩下了一個頭顱,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消失了!
我大喝道:“雙魚符陣!”雙肩背包被打開。
數十道黃色的光從雙肩背包內竄射而出,我的指尖微微一動,一股靈力引導著這些符文形成了一個陰陽雙魚圖!
那些綠毛僵尸被困在符陣之中動彈不得。
“開!”
笛聲陡然一轉,攀上一個高峰。
我傷勢復原不久,靈力只能勉強維持符陣運行,眼看僵尸頭就要破出符陣!
“奶奶個熊!”我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抓起掌星劍便沖了上去。
我的劍法連入門都算不上,只求快準狠!
閔烏刑有些輕視的道:“劍是好劍,卻在你手里就成了一把殺豬刀!”
掌星劍舞出一朵劍花,卻根本阻擋不住綠毛僵頭的攻勢。
嗖!
三只綠毛僵頭拖著燃燒的白布,將我團團圍住!
可是突然,那三只綠毛僵頭卻停頓在了半空中。
他們那綠色的眼珠同時盯向了一個方向!
閔烏刑猛的吹笛,笛聲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這三只綠毛僵卻完全不聽指揮,連動都不動一下。
我揮舞著掌星劍就往他們頭上砍去,殺豬刀就殺豬刀吧,管用就行!
三只綠毛僵頭往后退了幾步,依舊沒有做出任何反抗。
忽然,綠毛僵頭咧開嘴,腦袋朝著我連連點了三下!
無論閔烏刑如何驅使,他們全都不聽指揮!
閔烏刑大怒:“你究竟是什么人,手里的是什么劍?”
我心下大感奇怪,這三個綠毛僵頭似乎怕我手里的劍:“掌星劍,茅山掌門信物!”
閔烏刑喃喃的道:“茅山??茅山??”
他吃驚的看著我:“原來你是茅山掌門,難怪,難怪了!”
我道:“閔老?這是怎么一回事?”
閔烏刑搖搖頭:“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二十年前,我遭到泰國黑降的追殺,迫不得已逃到華夏,之后陰陽差錯去到了茅山!”
“我雖然是白降,但那時為求自保,便向茅山掌門討要了三個綠頭僵尸,用黑降的法門將其煉成為綠毛僵頭來抵御黑降的追殺!”
“后來,我因為救活了泰國皇儲的命,被赦免無罪,回到國內后,這三個綠毛僵頭便一直被我藏在家中,從未使用過!今日本想考驗考驗你的,沒想到……”
我頓時恍然大悟,這三個綠毛僵頭來自茅山,對掌星劍有著天然的畏懼!!
閔烏刑吹響長笛,那三只綠毛僵頭飛快的遁入到后院內。
“爸爸,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晚餐了嗎?”閔柔笑道。
閔烏刑道:“想不到我女兒救的人竟然是茅山掌門,真是多有得罪了!”
他一揮手,道:“請!”
一臉焦急的閔柔終于露出了笑容:“好運,華夏道家有種說法叫做積善緣,當年茅山曾經救過我爸爸,現在,我爸爸也救了你!”
陳之嫣卻是一臉不悅,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
紅酒的香氣充溢了整個客廳,這座老式小洋樓里已經很久沒有這么熱鬧了。
愉快的晚餐之后,閔烏刑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道:“吳小哥,你今天其實不該來!”
我奇怪的道:“為什么不該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來表達一下謝意那是最起碼的禮貌!難道閔老不歡迎我?”
閔烏刑道:“現在泰國降頭師的勢力基本全部都被黑降徐旺掌握在手中,他是皇家降頭師理事會的會長,我此番時隔十年重新解降救人,就等于宣布了復出,雖然泰國皇儲殿下宣布赦免了白降的死罪,但黑降對于白降的排擠甚至追殺卻從沒停止過,你來到了我這里,就等于站在了白降一邊,徐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解的道:“你身為白降做的是解降救人的大善事,為什么他們卻容不下你呢?”
“你有所不知,在泰國未統一之前,黑降向敵對勢力首領設下降頭術以達到刺殺的目的,下黑降頭術通常耗時耗力不說,還會損耗降頭師的生命,可是他們的降頭術卻被我們白降屢屢解開,全做了無用功,他們自然把我們看做了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