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路誠心中的不安愈發凝重。
精靈比人類具有更敏銳的直覺。
如此大規模的精靈暴動,和長白山脈中的異變絕對脫不了干系。
“但愿……不會是那只精靈吧。”路誠喃喃自語。
“路誠先生,李云飛先生,帝都增派的兩位天王趕到了!”
二人朝著協會門口走去,一男一女兩位氣質非凡的訓練家,對著路誠微微頷首。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蘇玉,擅長的是超能系?!?
蘇玉是位年紀成熟的女性,眼角帶著些許皺紋,但頭發卻依然烏黑。
而另一位沉默寡言的男性,流露出陰鶩的眼神,對著路誠陰沉一笑:“我是崔祁連,幸會,路誠冠軍?!?
在李云飛的介紹下,路誠不禁點了點頭。
蘇玉眼下是帝都大學的教授,負責的便是超能系的專修課程。
而毒系天王崔祁連,別業是毒性學的藥師,更是西南賽區冠軍呼延杏的師父。
路誠的面色不禁古怪起來。
自己和這兩位好像都不大對付啊。
把人家的徒弟贏了也就算了,還碾滅了帝都唯二的奪冠希望。
但蘇玉和崔祁連倒沒什么別的表示。
蘇玉面容嚴肅:“李前輩,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以免發生意外,還是優先查出精靈暴亂的緣故吧。”
“當然?!崩钤骑w點了點頭,“這趟搜查,路誠會與我們同行。”
蘇玉和崔祁連同時一驚。
蘇玉板著臉。
而崔祁連嘿嘿一笑道:“李老頭,雖然這小子是冠軍,但和我們還有些差距吧?!?
“萬一遇上了什么意外,我可照顧不了這小子!”
李云飛嚴肅地搖了搖頭:“他已經掌握飛行技巧了,再加上準天王的實力,自保無虞?!?
“更何況……”
李云飛還沒有把話的后半句說出來,蘇玉和崔祁連便反應起來。
面色逐漸古怪,蘇玉和崔祁連同時干咳一聲。
這位路誠冠軍,可是收服了兩只傳說精靈的!
“那就這樣吧,我們即刻動身?!碧K玉雷厲風行道。
三位天王訓練家,加上一位準天王,這可以稱得上是搜查隊的最頂尖配置了。
更何況,飛行、超能、毒系,這三種屬性,足以應對森林中的任何意外。
但路誠心中的憂慮卻不減反增。
按理來說,協會是不可能動用兩位天王,來處理橙色預警的。
這也意味著,協會肯定收到了什么風聲,因而增大了警惕。
但愿,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在路誠的沉思間,那蔥蘢茂密的長白森林已然出現在路誠眼前。
長白山脈橫貫東西,連綿不絕,盡頭與鄰國相毗鄰。
如果以步行的速度,路誠一行人恐怕數個月也別想走出長白山脈。
因此,四人都乘坐上了李云飛的熱帶龍,
經由蘇玉的超能系精靈,展開偵測。
胡地胡須飄逸,目泛藍光。
肉眼可見的超能波動,形成一張大網鋪蓋在森林上方。
整座森林靜謐得可怕,平日里驚飛而起的波波,此刻也沒了動靜。
“有什么發現嗎。”李云飛干聲道。
蘇玉搖了搖頭,收回了胡地。
“這塊區域并沒有什么強大精靈的波動?!?
“但是……不僅這塊區域,剛才我們趕來的地方,精靈的活動痕跡也少了很多。”
“甚至在這些仍棲息在長白山的精靈中……我感受到了它們的恐懼。”
“恐懼?”
崔祁連和蘇玉的眼中,同時浮現出深深的憂慮。
“兩位前輩?!甭氛\忽然出聲道,“你們是不是有什么還沒告訴我們。”
李云飛微微一怔,但卻也嚴肅道:
“如果僅僅是橙色預警,應該還不足以勞駕二位出手吧?”
蘇玉猶豫片刻,點頭道:“關于此事,我原先是想排除了可能性后再告訴你們?!?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關于伊裴爾塔爾的傳聞,或許并不是空穴來風了?!?
“伊裴爾塔爾?”李云飛一臉困惑。
路誠心中凜然。
“三天前,一位自稱妖精天王的卡洛斯冠軍,來到帝都協會,宣稱伊裴爾塔爾可能在不日后復蘇?!?
“眼下,全國境內都已經展開了排查,而吉省正好發生了精靈暴亂,因而派我們前來勘測?!?
“但愿是杞人憂天吧?!贝奁钸B哈哈一笑,“伊裴爾塔爾,那可不是好對付的!”
“據說當年固拉多和蓋歐卡在太平洋展開激戰,可是靠足足十多位天王,才勉強制止呢。”
“那都已經是公元前的傳說了?!碧K玉打斷崔祁連,認真地望向李云飛。
“李先生,如果真的發現了伊裴爾塔爾,您的飛行精靈可以傳遞消息出去嗎?”
“打電話不就好了。”崔祁連道。
蘇玉無語地掏出自己的手機,信號、網絡全部失聯。
“這里有特殊波動,干擾了信號,就連我的胡地也受到了影響?!碧K玉道,
“而且你們沒有發現嗎,越往山脈深入,這種影響越發嚴重?!?
蘇玉望向下空,那狂暴不安、雙目血紅的猴怪,以及瑟瑟發抖的長尾怪手。
“這種氣場就連訓練家都會受到影響,更別提是這群可憐的精靈了?!?
“這股氣場,就是造成飛行精靈暴動的原因嗎?!崩钤骑w道。
“可能,只是可能。”
路誠忽然打了個哆嗦,那實質一般的壓抑深深籠上了他的心頭。
他開始有些后悔跟隨李云飛來出這個救援任務了。
老老實實通過救援演習不好嗎!
非得和一個一級神硬碰硬!
但轉眼間,路誠便緊咬牙關,默默攥緊了那枚隨身攜帶的虹色之羽。
箭在弦上,眼下,只能祈禱還有傳遞消息的機會了!
忽然,蘇玉眼神一凜。
“李先生,往那個地方!”
在李云飛的操作下,熱帶龍朝著一座廢棄的礦脈飛去。
到處是零亂的設備,顯然,由于精靈的暴亂,這個開采項目已然廢止。
熱帶龍下方,一個頭戴安全帽,氣喘吁吁的礦工一邊招手,一邊嘶聲力竭地大吼。
“我在這,我在這里!”
“怎么回事?!?
熱帶龍棲落,崔祁連拽住礦工的肩膀,“老實交代!”
礦工費力地喘息著,忽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他們…全,全變成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