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吉把刀撥掉后，在盧成的衣服上擦掉了血，看著盧成說：“小兄弟，記住，追女孩要有手段，但絕對不是強來的，搶女人得讓人家愿意，你被人打是自己的錯。做錯了事就得負責任，別以為你哥是個小包工頭就不得了，錯的就是錯的，對的就是對的，別不知天高地厚。”

盧成嚇的直哆嗦，瞪著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那個鏡頭很不和諧，大個子的盧成怎么看都不應當是個應當哆嗦的人。

幾個人怯怯地看著我們，賈吉笑了一下，戲謔地語氣說：“我的刀法還行，沒傷到骨頭，不過再亂來就不好說了。”

一個名字讓半城的小混混停止了打架，一把刀，一個動作，輕松搞定了四個人，眼前這個人還有多大能耐我不知道，今晚的他和之前那個鄰家大哥的形象一點都不一樣，與那個教我茶道的人是兩種人，不動如山，動若雷霆，這是我能找到形容他的八個字。

猛應如瘦虎，穩應如肥龍。這是江雄嘴邊的話，我那幫兄弟只知道瘦虎的猛，但都是聽說，我見了，親眼見了。門外一群民工看著我跟賈吉，賈吉又換上了一幅人畜無害的笑臉，還跟認識的幾個民工打了招呼，聊了幾句家常。

上車后，他給我丟了一支煙說：“小龍，還緊張呢。”

我搖了搖頭，腦子里依然是他下刀的不猶豫和毒辣的眼神。

他笑了笑，恢復了之前的鄰家大哥才有的神情說：“以前我可不這樣，直接斷他的手都有可能，現在沒那么狠。我背上有不少傷，都是被人砍的，你用不著害怕，這幾個人，就是鄉里的一些包工頭，盧成文這兩年包了點活，以為自己了不起了，到處惹事，還在外邊放高利貸。前一段時間，找人從老財的手上搶了我的活，之后又傷了我工地上的兩個兄弟。如果他今天好好說話，那也沒事，他非要不知天高地厚。”

“他們為什么不還手，我們打不過的。”我有些不解地問。

“靠一點名氣，我前幾年生意難做，經常打架，兄弟也多，有點名聲，這兩年都是兄弟在工地上，我很少出面，但名聲很大，估計他們也聽過。你的事小馬哥給我說過，你敢拿刀找習國民，膽量已經不錯了，但那是傻膽，你比我小八歲，路很長，你到我這個年齡就會明白我說的話，恐懼會讓人勇敢。真正勇敢的人沒幾個，挨了刀的盧成文至少沒膽。”賈吉說。

一路上他都給我說著他的故事，心酸地讓人流淚，他跟我說一些我似懂非懂的道理，他對我說：“要對的起兄弟最好的方法就是出人頭弟，等兄弟出來了，可以過上好日子。”

我點了點頭，晚上他在自己的賓館給我開了一間房，跟我聊著互聯網的事，洗澡的時候我幫他擦背，他的背上刀痕無數，滿是小人物成長時掙扎留下的痕跡。我們聊了很多，他對網絡的了解比我少，但宏觀的分析讓我不覺得他只是一個初中沒上完的學生。

第二天我起來的時候，賈吉已經不在了，她妹妹賈祥把一本書和早餐放在桌上對我說：“我哥去外邊談生意了，這書是他讓你看的。”

賈祥穿著一身牛仔，二十歲的樣子，身材相當完美，臉蛋也好看，笑起來很有書卷氣的感覺，聲音很溫柔，很淡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我聯想到了河邊垂柳迎風擺動的枝條，她的漂亮讓人無法相信她會有那么瘦的一個哥哥，兩人簡直就兩個樣，賈吉瘦而病太白，賈祥卻漂亮和苗條。

放下東西后她就離開了，似乎對我這種人很排斥一樣。看著窗外的陽光，藍天和白云。做人應如賈吉，做事應如瘦虎，這是我給自己定下的一個目標。

下午我買了花還有一些女孩喜歡吃的零食，跟小馬哥和汪瑞到城面粉廠的門口等問號的女朋友于燕，特意沒帶李夢云。

我很緊張，猜不得回報我的會是什么，一群女孩出來了，我問一個小個子女孩道：“你知道于燕什么時候下班，你認識她嗎？”

女孩搖了搖頭。我的話剛問完，一個高個子，身材很勻稱的女孩沖了過來，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我剛站起來，她一巴掌甩在我的臉上，不是很疼，但圍觀的女孩很多，我的臉發起了燙，我低著頭，盡量不看那些圍觀的女孩。此時我的臉皮還不是很厚，還不敢面直視那些奇怪的眼神。江瑞擋在我的面前對女孩說：“你搞什么，憑什么打人？你是誰啊。”

“我就是于燕。”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對汪瑞說。

我拉開了汪瑞低下了頭，女孩對著我的臉，一頓巴掌，左右開攻，我的嘴被打出了血。我看到她的手都紅了，可能是痛的。她停了手，又一次把我推倒，我站起來，她又把我推倒，我的手擦破了皮。她用了很大力踢我，不過他的力道在我此前挨打的人面前根本就不叫力，我承受的了。我也沒躲，錯了就是錯了，該自己受的就一定要受，這是賈吉教給我的話。

汪瑞拉著我說：“龍哥，要不我們走吧，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會這么原涼你的。”

“阿瑞，你跟小馬哥在車里等我。”我推開了汪瑞，汪瑞搖了搖頭向車走了過去，我手里的花和零食，全被她搶了過去丟在地上，還踩了幾腳。打著打著她打不動了，就蹲在地上哭了。我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李夢云和小思，我接觸的女孩并不多，不會安慰。

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女生在我身后說：“這女的真野蠻，把一個男人打成這樣，真好意思。”

“野不野蠻管你TMD鳥事，滾。”我很生氣地瞪了一眼。

那女孩穿的一點都不像面粉廠的工人，絲襪短裙，涂著口紅，還描過眉毛，與嫵媚無關的俗氣，在眾多的女生中，很顯眼，有種雞立鶴群的感覺。她冷冷地對我笑了一下罵道：“被一個女人打，就那么點出息，傻X，犯賤，用不著沖我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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