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就在紅傘鎮(zhèn)的邊防軍營里,開了一個別開生面的篝火慶功會。
沒有什么好吃的,只有一些火腿腸、午餐肉,以及一些黃瓜、柿子等水果蔬菜,但酒不少,純正的二鍋頭,管夠。
蔡中興高興,喝了不少酒,摟著秦洛的肩膀,愣是和他稱兄道弟,把蔡靈曦給氣的,硬是把他拽走,送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喬定邦也很高興,兒子平安無事,還立了大功,而這一切都是秦洛的功勞。所以,在蔡中興離開之后,他借著酒勁也拍了拍秦洛的肩膀,語重心長道:“秦洛,不管你選擇誰,我都支持你。但你要記住,不能讓愛你的女人傷心,明白嗎?”
“大伯,您說的我都明白。您放心,我會讓您失望的。”
“嗯,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能處理好。”喬定邦搖晃著站了起來,喬正陽趕忙去扶,卻被他甩開,“我沒事,你陪著秦洛,還有你的戰(zhàn)友們,多喝點(diǎn),我先回去睡了。”
人三三兩兩的走了,很快,守著火堆的就剩下秦洛、喬正陽幾人。看著喬正陽望著火堆發(fā)呆,秦洛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死里逃生,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呀。”
“我們狂獅特戰(zhàn)隊(duì),一共七個人,卻只回來六個。你說,我能高興得起來嗎?”喬正陽的聲音低沉,捏緊了手里的酒瓶。
沉默了半晌,秦洛長出口氣,緩緩說道:“只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尸還。這就是軍人的宿命,也是他一生的榮耀。”
說著,秦洛的目光在王鐵、劉剛幾人的面上一一掃過,沉聲道:“我相信你們,誰都不怕死,也早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zhǔn)備。所以,請收起你們的眼淚,這是對你們隊(duì)長的侮辱。他的死,換來了幾十個人的生命,他死的值!”
“來,我們敬他一杯,讓你們的隊(duì)長,一路走好!”
“隊(duì)長,一路走好!”
幾人熱淚盈眶,舉起手中的酒瓶,仰脖全灌了進(jìn)去。
“啪!”
喝光了的酒瓶被幾人發(fā)泄似的扔了出去,劉剛等人終于坐不住了,一個個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出奇的是,喬正陽還很清醒,扔了酒瓶之后,他又摸起一瓶要喝,卻被秦洛攔住:“別喝了,跟我說說,你怎么被坤沙抓住了?還有,你們計(jì)劃好的事情,怎么會中了埋伏?”
“我不知道。”
喬正陽呼了口氣,沉聲道:“我們的計(jì)劃很周密,原本可以輕松的把人救出來,并在緬國**軍發(fā)覺之前,把人帶回國。可是,我們剛把人救出來,就被人包圍了。”
“為了讓我們能逃出去,隊(duì)長挺身而出,吸引了大部分火力,給我們逃生爭取時間和機(jī)會。結(jié)果,只有我和劉剛、吳濤三人逃了出來。”
“他們倆都中彈了,但勉強(qiáng)能走,等到達(dá)安全地點(diǎn)之后,我又返回去,想把隊(duì)長的尸體帶回來。結(jié)果,被**軍給盯上,差點(diǎn)就被抓了。”
“后來,我想抓住坤沙,用他來交換人質(zhì),就留了下來,趁夜偷偷混進(jìn)百樂門。結(jié)果被人發(fā)現(xiàn)……”
后面的事情秦洛都知道了,他就沒往下說,可秦洛卻皺眉道:“你們來敢果自治區(qū)執(zhí)行任務(wù)的事情,都有誰知道?”
“你的意思是……”
“這里面會不會有內(nèi)鬼?否則的話,你們怎么會中埋伏?”
“我這就去查!”
喬正陽扔下酒瓶,氣洶洶的站起來,正要走,龍玥走了過來,冷酷的說道:“不用查了,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
“真有內(nèi)奸?”秦洛吃了一驚,“是誰?”
龍玥在他身邊坐下,冷淡說道:“說起來,這事兒還是因你而起的。”
“因我而起?這……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洛驚愕的問道。
“坤沙,和江海市天上人間的老板魏仲謀關(guān)系密切。事發(fā)之前,魏仲謀給坤沙打過電話,坤沙也承認(rèn)了,是魏仲謀給他的消息,他才能設(shè)下埋伏。”
秦洛皺眉道:“魏仲謀充其量是一個大混子,這種軍事機(jī)密,他怎么會知道?”
“你還得罪了貝省長吧?貝省長的弟弟貝宏圖,是省武警總隊(duì)政委,級別不比蔡中興低。而且,蔡中興的女兒出事,能瞞得過他嗎?”
“你的意思,貝宏圖把消息給了貝啟明省長,然后貝啟明又通過魏仲謀,把消息傳遞給了坤沙?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我!”
喬正陽咬牙切齒道:“他這是一箭雙雕,既害了我,又害了蔡靈曦。我若是死了,喬家后繼無人,在華中軍區(qū)的影響力將大大降低,而蔡靈曦若是出事,以蔡中興的個性,非和賈忠義拼了不可。”
“一旦鬧出事兒來,他的前途就全毀了,這樣一來,貝宏圖就能趁虛而入,進(jìn)入華中軍區(qū)。而另一方面,貝啟明也可以趁機(jī)打壓我父親,坐穩(wěn)他省長的寶座,甚至再進(jìn)一步。”
這樣一番解釋,整個事件就徹底清晰明朗了。
秦洛暗自心驚,這些人為了各自的利益,可真是不擇手段吶。而這一切的***,竟然是他點(diǎn)燃的。
要不是他和歐陽倩被抓,怎么會惹出這么多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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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大哥,對不起。我……”
“這事兒跟你沒關(guān)系。”喬正陽深吸口氣:“就算沒有天上人間那件事,該發(fā)生的一樣會發(fā)生。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也早點(diǎn)休息吧。”
喬正陽說完,過去叫起劉剛幾人,哥幾個勾肩搭背,踉踉蹌蹌的回軍營了。
我擦,啥意思,把我一個人扔這兒了?
秦洛可不想和龍玥在這兒烤火,趕緊站起來,拍拍屁股:“你慢慢烤吧,我也回去了。”
“等一下!”龍玥急忙叫住秦洛。
秦洛無奈的轉(zhuǎn)回身:“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說吧,到底啥事兒?”
“秦洛,你的能力很強(qiáng),正是我們國家需要的人才……”
“打住,別給我扣高帽子,有話直接說。只要不是讓我參軍,干啥都行。”
龍玥差點(diǎn)被噎死,不讓你參軍,我跟你費(fèi)什么話?
可她看得出來,秦洛是一個很固執(zhí)的人,或許他對當(dāng)兵有什么誤解,但不能說他不愛國。在敢果自治區(qū)的時候,若是沒有秦洛,他們別說救人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想到這里,龍玥忽然莞爾一笑:“秦洛,我們并肩作戰(zhàn)過,應(yīng)該算是朋友了吧?”
“不是!”秦洛想都沒想就把她懟了回去,噎得龍玥直翻白眼。
啥人呢,會不會聊天?你這樣聊天,還能有朋友了嗎?
見她的臉色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冷酷,秦洛反而松了口氣:“這才對嘛,你一笑起來,準(zhǔn)沒好事兒。說吧,只要不太過分,我能幫的盡量幫你。”
這混蛋家伙,警覺性倒是挺高。
想了想,龍玥干脆直接說的:“秦洛,既然你不想當(dāng)兵,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但我希望你能在我需要你的時候,過來幫我……呃,算是我們私人間的幫助,可以嗎?”
“有什么好處?”秦洛來了興趣。
龍玥直接翻了翻白眼:“哼,你想要什么好處?事先聲明,我沒錢,你要是想要我陪你睡覺的話——也行。”
“真的?”秦洛激動起來,龍玥這樣的大美女,可遇而不可求,她竟然愿意陪哥們睡覺。難道,她被哥們的強(qiáng)大魅力給征服了?
龍玥白了他一眼,哼道:“真的,只要你和什么唐舞瑤、姬若冰等女人劃清界限,我現(xiàn)在就陪你睡去。”
“那還是算了,我可沒那福氣。”秦洛悻悻的擦了擦鼻子。瑪?shù)模椭罌]那么好的事情。
被龍玥給耍了,秦洛很不爽,招呼都不打就回招待所了。在值班女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回到給他準(zhǔn)備的房間。剛躺下,忽然有人過來敲門。
這誰呀?大半夜的還不睡覺?
秦洛只穿著大褲衩就走了過去,把門打開,就見門外站著一個大眼睛、小嘴巴、身材消瘦,頭發(fā)微微有些發(fā)黃的少女。
她身上穿著一件軍綠色的寬大體恤衫,像連衣裙一樣,把小屁-屁都遮住了,露出兩條光潔而纖細(xì)的長腿,怯生生的站在門口。
秦洛驚愕道:“你找誰呀?”
“大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女孩眨了眨大眼睛,忽然面上一紅,羞澀的低下頭。
秦洛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抓過褲子套上,恍然大悟道:“你是那個發(fā)燒的女孩吧?”
“嗯,是我,我叫凌馥雅,今年十六歲了。”
“都十六了?我還以為你十四呢。”秦洛訕訕一笑,“那個,你找我還有什么事兒嗎?”
凌馥雅鼓起勇氣,抬起頭,怯生生的問道:“大哥哥,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還有你的電話,能給我嗎?”
“哦,就這事兒啊。”
秦洛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到床邊,拿起床頭柜子上的便簽紙和筆,迅速寫下一串電話號,和自己的名字,然后遞給凌馥雅,笑道:“拿著吧,什么時候想我了,就來山省的黑水河市找我,吃住玩一條龍,哥都包了。”
“真的嗎?”凌馥雅興奮的伸出小手指,“我們拉鉤。”
“好!”
秦洛爽快的伸出小手指,和她的小手指勾了勾,還蓋了個章。在秦洛的催促下,凌馥雅才戀戀不舍道:“秦洛哥哥,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凌馥雅,還不等秦洛躺下,房門又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