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顆子彈離跡部只有零點零一毫米, 跡部的腦海劃過無數零散的念頭:還沒有帶領冰帝贏得全國大賽冠軍,人生豐富多彩卻在要在這種情況的下以這種悲慘的方式狗帶。
這顆子彈要是射進了本大爺的腦袋,肯定會破壞本大爺的絕世美顏的。
啊~不華麗的家伙, 就不能讓本大爺保留最后一絲尊嚴, 華麗的離開嗎?
跡部毫不認命的瞪大了眼, 似乎只要一閉眼, 就必死無疑了。
說時遲那時快,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彈出了一顆子彈與先前的子彈相撞,彈射出橘紅色的火光,火光之外的是幽藍的火焰, 包裹著兩顆子彈而后重重的墜向地面砸出一個巨坑。
細碎的塵土從洞口朝下滾動,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跡部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 眼珠遲疑的下垂, 看著腳下地面。明明腳下是結實的土地卻如同站在了懸崖邊上,那飛石, 砸向洞里久久聽不見回響。
大爺他的一世英名,差點就毀在這里了。
“即使失去意識,也要君臨天下嗎?”手冢國光隨著警察救援團隊匆匆趕來,不可置信的感嘆,面容沉著冷靜, 眼神卻帶著一絲敬佩。
忍足侑士、向日岳人領著半睡半醒辛苦了一晚上終于查到直播IP的小綿羊, 站在手冢國光身側, 驚訝擔憂中又透露著那么一絲難以啟齒, 面上的表情無法言說。
齊木楠雄不動如山的坐在跡部的懷里, 把這副懵逼的表情歸結成了一句話: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射出的子彈被迫彈落,世界循著另一道□□射出的軌跡看過去, 逆著光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那子彈仿佛是從不知名的地方冒出來。
她斂眸正打算看向另一個方向,視線朝下卻看到地上站著的一團小人。
只看到一個小男孩手里握著槍,臉上帶著尋常小孩臉上難以看到的凝重,而他身旁警官在知道他搶走了□□,并且還開槍之后,提起他的脖子一把搶走了槍支:“柯南,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許碰槍,很危險的。”
“該死的,哪來的小孩!”世界低咒一聲,大腦快速的搜索自己曾經是否有遇到過這個孩子,可怎么也想不起來。
還是那樣,無論多少次都沒辦法改變天道。
可他偏不信,他一定要殺了跡部。
就在這時,一道漆黑的身影便如同獵豹猛地朝他撲了過來,與他纏斗在一起。
未來速度的極快,她周身騰起黑紫色的火焰。無數的黑色粒子糾纏交織,轉瞬分裂成個近十個身材高大的黑色巨人,一個個如同訓練有素的戰士朝世界猛撲。
世界根本來不及反應,被重擊在地。
黑色巨人宛若野獸撲食將她按倒在地,修長黑色指尖猛然長出了尖銳如同鎧甲的利爪企圖撕裂她的身體。
利爪凌空揮下,世界的身體幻化成一律黑煙消失在空氣中。
未來想去追,但又擔心跡部的狀況,最終還是折身回來查看跡部的情況,跡部專注的看著那無數的小黑人,親眼驗證了一個事實。
是吧,這兩個家伙一個的炸了他的別墅,另一個的炸了他的學校。
是的,沒錯吧!
石錘了!
跡部的心里流淌著淡淡的憂傷,不知道以后的他是做了什么缺德事,招惹了這么兩個大神。
招惹了不說,還生了兩小祖宗。
及時止損,四個字猛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他一定不能再將這個錯誤繼續下去了。
“你受傷了,對不起我來晚了。”未來走到他的身邊,伸手想要扶住他,手微微抬起想要觸碰他的傷口,跡部條件反射的縮了縮,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半步。
齊木楠雄好奇的看了看,猜測不出兩人之間的關系,不過他能夠聽到鈴木未來的心聲: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牽連進我的事情。都是我的錯……
小小的動作,傷害那么大。
未來擔憂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化成愧疚自責以及濃重的自我嫌棄。
跡部剛剛轉身,跡部佳子便猛地朝他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了他,緩和好情緒,跡部佳子才松開的他,上上下下將他看了個仔細。
他的臉上還帶著血跡,混合著塵土,面容依舊帥氣,只是在當媽的看起來有幾分狼狽和心疼。
跡部佳子感覺胸口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刀,疼得不能呼吸,好半天才抬起一雙顫抖的手,想要摸摸他的傷口,可惜終究是的沒能下得去手,抬起的手垂在了他的肩頭。
她明明有好多話想要說,最終卻只是忍著眼淚說了一句話:“沒事了,回家吧!”
說著牽著跡部往自家的車子邊走,跡部政一一顆揪著的心倏然落下,終究是沒有像跡部佳子那般輕易的表露情緒。
只是走過去拍了拍跡部的肩膀:“嚇壞了吧,額頭受傷了,有什么不適嗎?讓忍足給你處理完一下傷口。”
看著跡部一家和樂的場景,未來的心里如同一團亂麻,說不清楚是羨慕還是嫉妒。心里有種怪異的思想肆虐占領,想要揮開跡部佳子的手,站在跡部的身旁。
她深覺自己的情感不對,可偏偏又有些無能力。那些情緒在她的腦海中里野蠻生長,稍不注意便能吞并整座荒野。
鈴木將跟在未來的身后,未來的眸色莫名的心疼,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靜靜的站在一旁,陪她目送跡部安全離開。
跡部政一送跡部上車,面色倏然一沉,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了佐藤和美子所在的車輛。他絕對不會放過新房葵!
跡部政一敲了敲車窗,隨后車窗緩慢的搖下露出一張肅然的面容。
警車上坐著高木涉和另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斂容屏氣,雙腿交疊沉穩的坐在警車內,絲毫不為外界的紛爭所動。
碧色的瞳子深沉似海,如果不是男人穿著一身囚服和手腕上戴著特制的銀色手銬,外人還以為是警視廳的某位領導。
“鈴木君,新房葵就拜托你解決了。”跡部政一表現的恭敬客氣,哪怕對面是一個囚犯,也絲毫沒有失了禮儀。
原因無他,這個囚犯是鈴木財閥的三兒子鈴木統一郎,財閥出生,卻并不以財閥為自己驕傲的資本,多年前從事小職員的工作,所有人只當他低調。卻鮮少有人知道,數年前他就被判入獄,一直呆在監獄里,自然沒辦法高調。
這個人的存在一直不為外人道,甚至于鈴木家提起他都覺得恥辱。
鈴木統一郎因反社會犯罪入獄的,鈴木財閥自然難以啟齒。
盡管如此,卻沒人敢當面嘲諷他,鈴木財閥所有人對他的恐懼多于厭惡,只因為他擁有無可匹敵的超能力。
這個具有反社會人格的男人,曾經差點毀了這個世界。
鈴木統一郎只是淡淡的點頭,便準備搖上車窗,手指剛剛抬起便聽到一道清脆熟悉的聲音:“老爹,你怎么在這?”
聽到這聲音,男人的瞳子微微晃動,像是一顆石子投在平靜的湖面漾起陣陣漣漪。
他循聲望過去,鈴木將張揚恣意的面容便映在了他的眼底。
他的心臟有些難以平復,自從入獄以后,就鮮少見到兒子,鈴木常年和妻子呆在一起,怕兒子受他影響一直杜絕讓他們兩人相見。
倒是沒有想到,被警察局要求幫忙抓個人,卻能和兒子見上一面。
鈴木統一郎很快的收斂好自己的情緒,故作鎮定的嗯了一聲,隨后問:“你媽媽最近身體還好嗎?”
“我和媽媽都很好,你等一下,我給你介紹一個人。”鈴木將笑了笑,轉身朝未來走去。
“未來,歐亞吉也在,你要不要去見一下?”鈴木將低聲詢問著,未來戀戀不舍的收回看向跡部的目光,順著鈴木將指著的方向看了一下眼,又垂下了眸。
她過了十多年沒有父母的日子,一時之間很難適應多一個人的存在。
回家之后,母親也沒有提及過父親的存在,她一直以為是父親死了,才一直緘口不言,她不是多管閑事的人,自然沒有多問。
可突然讓她去見父親,她心里說不出的怪異。
情理上,她應該緊張激動,可是她的心情似乎很平靜,見或不見,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差別。
內心有點兒抗拒,卻不是因為那個人是她父親,單純的因為她還沒有做好認識陌生人的準備。
她微微搖了搖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四周全是車燈,十來輛車的大燈開啟照射著一個地方,白的晃眼。鈴木統一郎透過車窗只看到兒子的身邊站著一個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卻因為燈光的原因面容看得不是太清楚。
不知道鈴木將跟她說了什么,女孩微微點頭同意,緩緩的走了過來。
人影漸漸靠近,鈴木統一郎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緊張感,沒由來的,有生以來第一次迫切的想要看清楚一個女孩的樣子。
當女孩的面容慢慢顯現在他的眼前,他感覺自己的心臟緩緩下墜,像是墮入了烈火里,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沸騰。
這是他女兒,出生以來就失蹤的女兒,他找遍了全世界,也沒有找到,幾乎默認已經死亡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