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中了三槍,不過他的優勢是中槍的部位都是軀干部分,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自己的傷勢雖然看上去非常嚴重,不過他知道自己目前來說要比對面的沃爾夫情況稍微好一些。
沃爾夫倒霉就倒霉在最后一發子彈的對拼當中,被雷恩打中了肚子,軀干部分中彈讓他現在的傷勢并不比雷恩強上多少。他雖然勉強撐著沒倒下,不過卻也只能捂著自己的傷口,阻止自己進一步失血了。
沒有人說話,這個時候開口占一些嘴巴上的便宜,根本就不是兩個人的風格,況且他們也沒有了彼此諷刺的力氣了。這個時候他們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對手,等著誰先從被子彈貫穿的痛苦中恢復過來。
最終還是驅趕部分沒有受到什么傷害的雷恩先舉起了自己的手槍,這應該說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畢竟最后一槍雷恩被擊中的是自己的腿部外側,比被擊中了腹部的沃爾夫要小有一點兒優勢。
沃爾夫也不是傻子,一看見雷恩正在抬起手槍,他也做出了一個最明智的決定,那就是在雷恩還沒來得及瞄準的時候,不顧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來了一個順勢躺倒的動作。這樣一來兩個人就都變成了躺在地上,互相消失在了對方的視野中。
因為雷恩是裝甲兵,所以只能裝備比較小巧的勃朗寧裝甲兵專用手槍,而不能裝備口徑更大威力更強的步兵型勃朗寧手槍,所以沃爾夫現在的情況還可以一戰,并沒有被一槍打中腹部直接干掉。
不過這么直勾勾的倒向地面,也給中槍之后的沃爾夫造成了很嚴重的傷害,扯動了傷口讓沃爾夫疼痛得輕哼了一聲,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并沒有樣他因為疼痛就這么停下了行動,相反他剛剛接觸到地面就開始滾動自己的身體。
雷恩緩過勁來之后沒有瞄準就對著沃爾夫躺倒的地方開了槍,在開槍之后他也跟著移動了身體,大腿上的傷扯動起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為了活命這些疼痛都不再算是什么問題。
他一槍打在了沃爾夫的身邊,濺起的泥土甚至崩到了沃爾夫的⊙style_txt;臉上,不過這一槍確實沒有起到什么效果,不過雷恩顯然并沒有打算停止他的攻擊,沃爾夫剛剛翻滾了一圈之后,第二發子彈又如期而至。
沃爾夫畢竟有傷在身,第二槍他的反應再快也一定會出現破綻,果不其然第二槍正好打在了他的胳膊旁邊,打穿了他的袖子卻沒有傷到他的身體。
但是誰都知道,這一次絕對應該是僥幸,只要讓雷恩再開一槍,沃爾夫必然會再一次中彈,而現在這種場合下中彈,顯然就距離死亡不遠了。
已經拼命的沃爾夫沒有遲疑,他同時也舉起了自己的左輪手槍,對著雷恩的方向猛地扣下了扳機。子彈快速飛向雷恩的位置,在雷恩零點幾秒前剛剛離開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彈坑。而這個時候雷恩的第三槍也飛了過來,距離沃爾夫大約多出了半米的距離。
眼看著沃爾夫的干擾射擊取得了效果,他再一次盲目的打出了自己的第二槍,子彈依舊沒有打中雷恩,畢竟他要忍受著身軀上傷口撕扯顛簸的疼痛,子彈不可能有什么準頭了。他身下的泥土隨著他的翻滾被卷起了少許,粘在他的軍服上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
對面雷恩的狀態也沒好到哪去,乞丐一般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名一騎當千過的裝甲兵王牌。他流淌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褲子,沾上了泥土之后變得骯臟無比,領口的鐵十字勛章早就不知了去向,現在的雷恩和落魄的傷兵并無二致。
裝甲兵型的勃朗寧手槍彈匣內只有7發子彈,而蘇聯裝甲兵配發的左輪手槍也是裝有7發子彈的,雙方在威力上相差并不太多,子彈的口徑上也是不相上下——現在雷恩彈匣里還剩兩發子彈,沃爾夫的彈匣里還有三發。
當然雷恩可不會數自己彈匣里的子彈,沃爾夫也沒有覺得自己比對手多一發子彈究竟有什么優勢,他們兩個都在不停的射擊,試圖用自己剩余的子彈盡快干掉對手。
不過他們的子彈都在對方的身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彈坑,卻始終沒有再擊中過自己的目標。最終雷恩的子彈在翻滾中打了個精光,沃爾夫也同樣在下一秒打出了自己最后一發子彈。
雷恩停止了翻滾,劇烈的翻滾讓他在這七八米遠的距離上留下了一路的血跡,而沃爾夫也好不到哪去,劇烈的出血讓他也冷汗直流。兩個人都沒有再繼續活動,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他們都準備了刺刀這種武器,也沒有人會去使用了。
他們的身上都是槍傷,那不是鐵絲掛了一個傷口那么簡單,也不是挨了人家兩腳那么輕松,誰也沒有力量再掙扎起來,抽出自己的匕首給對方致命一擊了。他們兩個就在如此近的距離上大口的喘氣,為接下來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養精蓄銳。
仰望著滿是燃燒后騰起的黑色煙霧的天空,雷恩把手槍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然后費盡力氣用完好的右手從自己身體左邊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新的手槍彈匣。然后他用哆嗦的負傷手臂在上按住了手槍,用完好的手掌忍著疼痛將彈匣塞進了槍把里。
隨著咔嚓一聲輕微的響動,雷恩就重新裝填好了七發子彈。而不遠的地方,沃爾夫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一發子彈塞進左輪手槍里了。他一氣之下甩掉了自己的手槍,然后從皮帶上抽出了自己的刺刀。
雷恩笑了,當他忍著劇痛用負傷的手臂將手槍子彈上膛之后,他發現沃爾夫竟然在費盡力氣想要從地上掙扎著站立起來。雷恩一邊看沃爾夫掙扎起身,一邊用自己手里的槍對準了他。
“我贏了?!弊詈蟮淖詈?,雷恩似乎聽見了遠處有什么聲音正在接近,不過他實在沒有精力再去探究其他什么事情了。畢竟沃爾夫是他眼下最后的敵人,如果其他蘇聯士兵再趕來,他也只能認命罷了。
所以他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了這句短語,表明了自己終于還是在這場瘋狂的殺戮中,取得了最終的優勝。不過沃爾夫顯然不這么認為,他依舊掙扎著站起身子,用那張看上去恐怖萬分的臉對著不遠處的雷恩。
仿佛是發現了什么,沃爾夫突然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他昂起頭,盯著遠處突然艱難的開口:“你也要死在這里,你的傷根本支撐不了幾分鐘了?!?
“沒關系……能在最后,用我自己……自己的生命,給狼騎士學院……畫一個終點,樂意……樂意至極?!崩锥髁验_嘴,就好像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樣:“那種讓人扭曲的地方,最終要成為歷史了。”
“有什么好高興的?我們這種人,就只能生活在那樣的環境里!難道這么長時間了,你沒有做過噩夢?夢見那些被你殺掉的孩子還有老人,就站在那里向你不停的開槍?”沃爾夫收回自己的眼神,盯著雷恩問道:“你就沒發現,只有殺人的時候,你的心臟跳動的最安詳?”
雷恩微微搖了搖腦袋,很是吃力的對沃爾夫說道:“等去……去了那個……世界,再繼續和……和那些人……懺悔吧!沃爾夫!”
他不是喜歡廢話的人,勉強說了這么兩句自然是為了恢復體力。既然他有了開火的能力,自然不會再開口說什么大道理講什么爛廢話,所以他毅然的扣下了扳機,打出了自己的子彈。
沃爾夫也同一時刻擲出了自己的匕首,雷恩的子彈打在了沃爾夫的右肩膀上,而沃爾夫的匕首則擊飛了雷恩的手槍。沃爾夫一個踉蹌再一次跌倒在地,不過他的上身依舊還是直立著的。雷恩并沒有因為這一下受傷,所以他回身想要去撿回自己的槍。
兩個重傷員就這么在泥土上掙扎著,一個在為自己的生命做最后的掙扎,一個則是回身掙扎著要撿回自己的武器。沃爾夫敗了,不過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敗了,他正在努力的爭取自己的勝利,仿佛是一只離了群的狼一般,努力的用自己的牙齒用自己的爪子去爭取活下來的機會。
他盡力想要殺死自己的對手雷恩了,即便是一開始他無恥的動用了更多的坦克,也不過是為了獲取勝利采取的必要手段而已。這些蘇聯坦克并非是針對雷恩車組而來的,他們的首要目標其實是迂回帝國師的側翼。
近百輛各種型號的坦克,先是被5輛德國坦克一一狙殺了數十輛之多,好不容易他利用打黑槍的方式干掉了幾輛虎式坦克,扭轉了戰局,結果卻又回到了手槍對決這條悲壯的道路上來。
滿身傷口的沃爾夫盯著同樣滿身傷口的雷恩,好想大聲的問一句:“你怎么還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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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龍靈這肥肥的身體,真是有點兒病秧子的潛質了……謝謝各位的支持和厚愛,龍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