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巧克力摩卡,一個抹茶。”對著冰柜指指點點,讓服務生給她各自裝了兩個球。對著玻璃柜臺,很清楚看到一個男人的影子。沒見過,怎么跟在后面不放。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另外裝一杯草莓果醬,果醬不要澆在球上面。”
服務生看她神神秘秘的樣子,知道這個果醬免費就要一杯,還真是喜歡占小便宜。不過看到那張超級貴賓卡,不愿意也只能愿意了。
冰激凌暫時沒拿,只是把果醬捧在手里,然后猛地一轉身對準緊跟不放的人,全都潑了過去:“搞什么?!”
“對不起,弄錯了弄錯了。”那迎婭假裝很不小心的樣子,手里的紙巾卻把本來只是一點點的草莓醬,弄得那人全身都是。
果然那人的臉比起巧克力摩卡的顏色難看多了,一件卡其色的t恤上全是鮮艷的草莓醬:“你沒看見后面有人?”
“難道你腦后有眼睛?”那迎婭笑瞇瞇地:“請你吃冰激凌好了,麻煩再幫我裝一份。”指著自己要的那一份:“這一份給這位先生。”頭兒的錢不用白不用,畢竟這件t恤看起來很貴,要是不平復一下怒火的話,要自己賠衣裳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順便給自己的貴賓卡充值好了,好事不是天天有的。
“不用。”男人咬牙切齒,這件t恤的制作者已經收山不做了。可以說已經成為絕響,剛穿上也成了絕響了。
那迎婭看這人好像是在哪里見過,看看手表時間不早了。拿人的手短,花了頭兒那么多錢,要是不按時歸隊,下次就不會有人給錢她用了:“慢慢吃哦,我走了。”抓起自己的冰激凌,另外一只手挽著大大的購物袋離開了冰激凌柜臺。
男人狼狽至極,手里那杯已經融化了大半的冰激凌加上衣服上的草莓醬,引來路人側目。氣得一下把冰激凌扔到垃圾桶里:“那迎婭,咱們走著瞧。”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迎婭對著報表,不時嘟囔著。是不是這兩天看報告太專心了,弄得睫狀肌不住抽搐。應該是無神論者的她,卻在說著毫無根據的俗諺:“一定是我沒休息好。”
“你好,我是那迎婭。”很快接通了電話:“上次我發過去的論證報告是不是有結果了?”
“稍等,馬上給你發過來。”電話那頭非常小心翼翼地應答:“您要的東西,馬上可以到賬。”
“好。”那迎婭答應了,只要這多報告都沒有問題的話,主任說的一周加班就可以提前結束重生后奇遇。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接下來的三天就可以好好休息。四天做完一周的工作,休息三天還能拿到一周的加班補貼,誰有她這么精打細算?
想到這里已經是心花怒放,隔壁的微波爐叮了一聲,特意買來的速食云吞面香氣四溢。洗過手跑過去,站在內走廊上品嘗這頓有點晚的晚餐,已經是晚上九點了。要是平時的話,這應該是宵夜的。
對待每一份食物都很認真,那迎婭總是抱著這樣的態度在吃東西,好像吃下去都會變得特別美味。
“那老師,有個地方有點小問題,您能進來看一下嗎?”那迎婭的助手艾米通過對講機很小心地說道。
“什么?”剛剛擦干凈嘴角,飛快推開門:“哪里有問題?
“您看這份報告,這里面有兩個數據是不對的。尤其是上面還有兩個定位點跟送來的標本不符合,會不會是標本本身有問題?”艾米作為那迎婭的助手,只有一個月時間。
“嗯,我看看。”涉及到工作的時候,那迎婭就會變得特別認真:“標本應該不會弄錯,看看我們前面做的結果。如果都沒問題的話,那就需要我們重做一次。”
“好的。”艾米開始查閱前面的報告,大約五分鐘以后:“那老師,我們最后重做一次。因為前面的每一個基點都是正確的。”
那迎婭點點頭:“你最好再看看前面的,我們發出去的報告是會給那些父母很大的期望,同樣也會給罪有應得的人,一個屬于他們該有的下場。”
“我知道了。”艾米把報告收好,轉身出去。那迎婭拿起剛才送來的報告,很認真地看完。如果每一份報告里面有哪怕三個數據不符的話,最后得到的結果都會是不一樣的。很容易誤判,也會給人造成得到截然不同的結果,甚至是兩段人生。
“你前兩天干什么去了,電話都找不到你。”吳安安被那迎婭從溫暖的床上騷擾起來,還沒有完全適應刺眼的陽光,瞇縫著眼看那個吃貨又在大塊朵頤。
“上班,被抓差一周。”直到吃完了一碗鮮香四溢的云吞面,那迎婭才算是騰出嘴巴說話:“又有什么事?我剛剛開機,就有你無數條短信和未接,只好迫使我讓你早起。”
“你那天在mall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吳安安喝了口苦澀的咖啡:“一大杯草莓果醬‘很不小心’倒在了別人的衣服上,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那迎婭開始處理面前的流沙包,餡兒流出來有點燙嘴:“這人你們認識?”
“你的眼睛什么做的?那個人就是那天你在會所見到的房勵泓,房先生。”吳安安黑線:“大小姐,怎么這么失禮啊?”
“我說呢,我購物的過程中,始終有人跟在我后面,我知道他想做什么?”那迎婭吐吐舌頭,又被燙到了。每次來這里喝早茶,就會這樣。
“人家也去買東西,怎么就跟著你了?”吳安安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也很詫異。房勵泓跟那迎婭,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路人。所以要說是有意跟蹤,別說那迎婭就是她也不信。只是那件慘不忍睹的t恤,還有房勵泓足以殺人的眼神,都說明事實勝于雄辯。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很漂亮?”那迎婭翻翻有些發青的黑眼圈:“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第二個。”
幸虧只是喝了點咖啡,要不就沖著暗送秋波送得這么難看,吳安安也會當面嘔吐不止:“好了,打住。你就說你找我出來,為什么吧?”
“清東陵旅游集團,要拿我和乾隆廢后那張復原圖做宣傳畫,我能有多少收入?”那迎婭的小算盤算了很多遍以后,發現只有找到吳安安才不會虧得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