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莊可馨落腳在河北省,但是不曾想,那惡仙竟對莊可馨尾隨而來。由於莊可馨遠(yuǎn)離東北,遠(yuǎn)離那位黃老太奶的庇佑,這惡仙更加肆無忌憚。
莊可馨在被惡仙幾次糾纏之後,無意間遇上了一位鬼差,這位鬼差,正是張恆的父親,而張恆呢,是和莊可馨在河北的同班同學(xué),就這麼,兩個人認(rèn)識了。
也因爲(wèi)張恆身邊有一個當(dāng)鬼差的父親,之後,莊可馨便再離不開張恆父親的保護(hù),張恆那個無良的鬼差父親,竟然還私下告訴莊可馨,要她好好照顧張恆,要不然不但不會再幫她,還會親手把她送給那惡仙。
莊可馨一個弱小女子,又豈能拗得過陰間的鬼差?雖然仍然保持著應(yīng)有的尊嚴(yán),但,有時也不免委曲求全。
後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有一天,張恆父親要他們從河北來我們這裡,並且來到我們學(xué)校上學(xué)。他們兩個呢,就這麼來到了我們學(xué)校。
不過,等他們兩個來到我們學(xué)校之後,張恆的鬼差父親突然消失,莊可馨便再次陷入惡仙的糾纏之中。
莊可馨無奈之餘,只好在女生宿舍樓頂,簡單擺了個簡易的神龕,燒香禱告,希望黃老太奶能夠從東北趕來救他。
東北距離我們這裡幾千裡之遙,即便黃老太奶有空暇,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夠趕到的,因爲(wèi),各地妖仙都有道場,你這外來的過路仙,總要向本地仙打個招呼,問候一聲,以免一起不必要的誤會和衝突,所以一來二去,就耽誤了趕來的時間。
期間,張恆憑著他那些可憐的道行,與那惡仙有過一次接觸,不過就憑張恆那三腳貓的手段,一招就被惡仙打飛。後來,張恆父親再次出現(xiàn),擊退惡仙,救下張恆和莊可馨,也就是我被困在莊可馨夢裡那次。我被困在她夢裡,其實是因爲(wèi)莊可馨靈魂離體的緣故。
然後張恆父親又給了張恆一根能夠護(hù)佑體內(nèi)靈魂的“陰陽鎖魂絲”。還言說,這根絲線,能夠縛住離體的靈魂,不使靈魂出竅,也就是說,這根絲線如果掛在莊可馨脖子裡,莊可馨睡熟之後,靈魂就不會再出現(xiàn)離體現(xiàn)象,也就不會遭到惡仙的騷擾。不過,張恆這畜生有私心,並沒有把絲線交給莊可馨,而是……而是就像我剛剛進(jìn)到莊可馨房間看到的那一幕,他竟卑鄙地把一個人用的絲線,拴住了他們兩個人,目的嘛,我就不用說了。
他這麼卑鄙的作法,直接導(dǎo)致絲線不受重負(fù),使兩人魂魄同時出竅,也就是我進(jìn)入房間看到兩人臉色蒼白的原因。當(dāng)時還好我和孫潔趕到的及時,讓惡仙轉(zhuǎn)移了視線,要不然兩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孫潔還說,張恆的魂魄因此受到損傷,也算是間接改邪歸正,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好學(xué)生。
還有之前,附身小悅的,正是那惡仙,原本我和小悅難逃厄運(yùn),不過,就在這時,剛好被黃老太奶千里迢迢地趕到,援手救下了我和小悅
。
黃老太奶所說的,我供奉過她香菸,就是那根被我狠狠摔進(jìn)樓道里、用來戒菸消愁的香菸。當(dāng)時這位黃老太奶,剛好煙癮發(fā)作,正四下在樓道里找菸頭抽,沒想到,我這一場及時雨,頓時解了她的飢渴。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說,你丫又來蒙我們了吧?堂堂保家仙,滿地?fù)燧晤^兒?這個,我只能說,信不信由你們,我只能說,保家仙只能攝取人類的供奉,如果他們拿了那些非供奉品,換幾句話說,如果他們用法術(shù)去違揹人類意願,非法攝取人類的東西,會對他們的修行造成極大的影響,很可能導(dǎo)致他們一身修爲(wèi)前功盡棄。所以,黃老太奶哪怕滿地找菸頭,也不會去非意願的攝取人類一針一線。
至於我們和孫潔對付惡仙時,這位黃老太奶在哪兒,爲(wèi)什麼沒出手幫我們,孫潔說,那位黃仙沒說,她也沒問。
聽孫潔說完,我立刻對整個事件通徹了不少。
後來,張恆在我威逼利誘之下,把那根陰陽鎖魂絲送給了莊可馨,莊可馨徹底擺脫了離魂和噩夢的困擾,同時也擺脫了張恆的騷擾.
張恆那次之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再不見了那副花心嘴臉,總是一本正經(jīng),並且和我十分親近,一口一個振哥,喊的我胃裡都直冒酸水,每每都讓我一腳把他踹開,這猴孩子,說他靈魂損傷,還不如說被人洗腦了……
高中下半學(xué)期,是最繁忙最痛苦的,因爲(wèi)這是決定每個學(xué)子命運(yùn)的最後衝刺階段,人人都像已經(jīng)衝到龍門前的鯉魚,爲(wèi)那歷史性的一躍,做著最後的準(zhǔn)備。這一躍,將決定你的未來是條龍,還是條魚。
寫到這兒,或許有人會反駁,躍過去的也不見得能成龍。這話,不假,我不否認(rèn),不過,躍過去的,總比沒躍過去的,要多幾分成龍的機(jī)會吧?
莊可馨對我的態(tài)度明顯有了好轉(zhuǎn),至少,看我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溫柔和感激。
不過,想要一個人喜歡上另一個人,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平白無故的愛。
所以說,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對人家說聲“我喜歡你”,家人就會立刻接受,就會立刻向你投懷送抱、立刻和你結(jié)婚生子。
我當(dāng)然知道這句話的含義,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感情的事,是要慢慢培養(yǎng)的,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急於求成,有時候太著急反而會起到事與願違的反效果,況且,傳說中那種一見鍾情、兩情相悅的狗血情節(jié),在如今的社會裡,有誰還會去信呢?除非……除非你那句“我喜歡你”,不是對著人說的,而是手裡拿著一根肉骨頭,蹲在路邊,對著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說的。
狗,與肉骨頭。這個比喻,用來比喻愛情,似乎有些不大恰當(dāng),並且很有可能使人誤認(rèn)爲(wèi),難道不拿肉骨頭,那條流浪狗就不會理了你嗎?難道愛情,都是拿著肉骨頭哄來的嗎?沒有肉骨頭,就沒有真正的愛情了嗎?
如果,有人真的這麼問、真的這麼認(rèn)爲(wèi)的話,我只能說,這個,我不知道
。不過,如果咱能撇下當(dāng)今這物慾橫流、道德淪喪、貞操不如酒紙貴的現(xiàn)實社會的話,真正的愛情,還是有的,至少,在我的故事裡有……
憑藉著孫潔和莊可馨的關(guān)係,每次我都會揹著小悅,讓孫潔把莊可馨約出來一起玩,我和莊可馨的關(guān)係,在孫潔的撮合之下,升溫很快,甚至,爲(wèi)了莊可馨,我把自己的學(xué)業(yè)都落下了,整天滿腦子裡都是她,對於學(xué)習(xí),幾乎依靠抄襲孫潔的作業(yè)爲(wèi)生。
高三的下半學(xué)期,對於很多學(xué)子來說,是地獄,對我來說,是最美好的天堂,那段時光,我至今都難以忘懷,如今想起來,嘴角都在掛著笑……
莊可馨之前沒和我說過一句話時,我覺得她就像一位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可褻瀆的女神,然而當(dāng)我和她有了一定接觸之後,我發(fā)現(xiàn),原來她也是個普通女孩,她也會哭、會笑、會發(fā)脾氣,有時,也會偶爾來些女生式的調(diào)皮惡作劇。
這些,並沒有顛覆她在我心中的女神形象,反而愈發(fā)對她深陷不移!
高考前夕的那一天晚上,可能是我這輩子都難忘,也是最幸福、最痛苦、最矛盾、最難忘的一天。
那一天晚上,莊可馨主動讓孫潔約我出來,約我到公園和她見面……
那天吃過晚飯,我刻意讓孫潔去找來小胖,讓小胖假裝來家裡找我,說和我一起出去玩。小胖對孫潔惟命是從。小胖按照孫潔說的,假裝找我家找我,這麼一來,我們男生在一起,小悅就不好意思再跟去了。
就這樣我擺脫了小悅的糾纏,然後在小胖家門口和他分手,交代他這件事不能讓小悅知道,小胖點頭,最後嘲笑我說,我的樣子像出軌似的,這讓我很無語,不過後來想想,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爲(wèi)啥和莊可馨交往,還要揹著小悅呢?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真好像自己在出軌一樣。
路上,我把車子騎的飛快,莊可馨的樣子不停在腦子出現(xiàn),像放電影一樣,一遍一遍,越是這樣,我就越渴望早一刻見到她。
來到公園門口,莊可馨已經(jīng)等在了那裡,今天她穿的是一件藍(lán)裙,她曾經(jīng)說過這是她最喜歡的一件裙子。
看到藍(lán)裙子,我感覺今天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可能是一個而很特別的日子。
把車子在公園門口放好之後,我和她並肩走進(jìn)了公園,她身上今天似乎還撒了香水,聞上去非常宜人。
沒走幾步,她主動抱住了我的胳膊,然後把頭輕輕偎在我肩上,問我:“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
“嗯!”我骨氣勇氣嗯了一聲,然後說:“很喜歡你,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
“真的嗎?”莊可馨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不過,眼神裡好像有那麼一絲哀傷
。
隨後她又問:“如果說,我現(xiàn)在要會東北,你願不願和我一起回去?”
“爲(wèi)什麼?”我傻傻問了一句。
“這裡並不是我的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也該回家了,明天……”莊可馨說著,緩緩低下了頭,聲音很小的說:“明天我父母就要接我回去了。”
我一聽,立刻明白今天莊可馨爲(wèi)什麼要穿藍(lán)裙子了,頓時覺得自己眼睛酸酸的,心裡滿是難過。
過了好久我才問她:“你……你可以不回去嗎?”
莊可馨搖了搖頭:“我父母就我這麼一個女兒……”
我嘆了口氣:“我媽也就我這麼一個兒子,而且,我媽還不太方便……”
“嗯,知道。張國振,我們算不算有緣無份呢?”
我一聽這話,心裡更難受了:“你……你今天約我出來,不是要和我說再見吧?”
莊可馨把身子轉(zhuǎn)向了我,和我面對面正對著:“如果你和回東北,就不算再見了,你母親也可以一起的,我家裡有好幾套房子,夠你和阿姨住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想離開家鄉(xiāng),我還有事沒有辦完。”
“什麼事?”
“我的這身法術(shù),來的很奇怪,我感覺那是我父親給我的,我相信,我父親的魂魄還沒有投胎,如果我們離開家,我父親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說完,我嘆了口氣。
“那我們只能說再見了。”莊可馨眼圈發(fā)紅了。
看她這樣,我心裡也難受到了極點。
突然,莊可馨抱緊了我,然後緩緩擡起頭,閉上了眼睛。
我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心裡有一萬個不捨,把雙脣印在了她的雙脣上……
那天、那夜,我們緊緊依偎在一起,成爲(wèi)一對真正的小情人,在公園涼亭裡坐了很久很久,誰也不說話,好像一開口,就會引來彼此傷心離別的眼淚,就這樣靜靜的、靜靜的……
我和莊可馨的故事,到此,就要告一段落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不過,在我心裡,總是希望能夠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