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跟父親說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有一點我能猜的到,就是父親生氣了,因為他沒有去送村長出門。
村長是低著頭,小跑著出去的,究竟他找父親什么事兒?難道也是想要我們從村子里出去嗎?他的樣子好奇怪啊,我雖然還不想見到羋川,但出于好奇,還是回去堂屋,剛進門口視線就不自覺的飄向羋川,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我的心中一顫,趕緊收回了目光。
問道怒氣沖沖的父親:“村長來說了些什么?”
父親陰沉著臉,像是外邊的天空一般,好似隨時都要批下一道驚雷,母親也滿臉的不快,接過話:“你爹的好朋友,一村之長來這里下了最后的通牒,讓我們?nèi)ナ欣?。下了這么多天的暴雨,誰能走的了?讓咱們走,還不如說讓咱們?nèi)ニ滥?!?
我立刻喊道:“憑什么?我看他們誰敢?”一絲殺氣,從我的身體里飄出,父親和羋川都警覺的看向我,父親皺起眉頭,喝道:“你想怎么樣?他們都是村民,難道你想殺了他們?我們是陰陽師,不是殺手?!?
我被父親說的一愣,殺氣消散:“難道我們就真的走出去嗎?”
父親嘆了一口氣:“等明日再說吧!要是明天還在下雨,咱們就去市里把你和羋川的婚禮辦完再回來。別人走不了,咱們難道還走不了嗎?多找些小鬼抬著咱們就是了?!?
我撅起嘴,沒有否決父親的決定,剛剛自己說不要跟羋川結(jié)婚是氣話,說完自己馬上就后悔了,此時用眼睛偷瞄著面無表情的羋川,自然不敢再說什么。
父親站起身領(lǐng)著母親回去了,表哥和王琳對我聳聳肩也識趣的離開,只剩下羋川和我,我卻生生的開口:“大爺,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還維護那個楚兒,她可是差點就把我給殺了,而且還想把你給搶回去?!?
羋川轉(zhuǎn)過頭,看向我,皺著的眉頭松開,眼睛也多謝柔情,緩緩的說道:“現(xiàn)在我沒了法力,你倒是強硬了不少,我看你也就快變成她了,當(dāng)初我和她確實有過一段感情,既然她現(xiàn)在不來傷害你,那么我也不想揪住以前的事兒不放?!?
聽了羋川的話,我原本壓下去的殺意,頓時又不安分起來,一個聲音從的心中響起:“楚兒,必須要殺!”我低著頭,渾身顫抖,過了好一會,羋川走過來,把我摟緊懷里,我此時才把強烈的殺氣勉強的壓制回陰璽。
“看這天氣,不知什么時候雨才能停止,這雨肯定有蹊蹺,要是去了市里,恐怕會中了圈套!”羋川摸著我的頭,說話的聲音有些低。
我看向門外的瓢潑大雨,“來了更好,省的我去找他們。”我的聲音帶著些尖銳。
羋川看向我,眼睛里帶著復(fù)雜,嘴角動了動,但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這時佟曉春跑來找我,看見我和羋川抱在一起,打趣道:“哎呀,你們兩個原來在這里,打擾你們幾分鐘唄!”
我從羋川的懷里出來,笑道:“有什么事兒快點說?”
佟曉春把我拉倒門口,“大姐,你看看這雨也太大了,我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會有危險啊!要是爆發(fā)山洪,咱們還不被洪水淹死?我可是新婚燕爾,還不想這么年輕就掛了。”
我白了佟曉春一眼,“那你就走唄!回去市里?!?
佟曉春滿臉的為難:“誒呀~,在你們這荒山野嶺的,外邊還下著這么大的雨,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烙媱倓偝隽舜遄泳蛼炝?。參加你的婚禮趕上去原是大森林冒險了。”
“切~,還說是好姐妹,這么點考驗都經(jīng)受不??!”我一撇嘴。
“大姐,我沒聽說,參加婚禮掏錢隨禮還得接收考驗,還是生死考驗的那種。您行行好,饒了我吧!”
我指了指外邊的大雨,冷笑著開口:“是外邊下雨,是我能說了算的嗎?我饒了你有什么用?”
佟曉春這貨這幾天總是再我耳朵邊兒,墨跡自己想要回去市里,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沒想到以前的好姐妹,結(jié)了婚就變的這么現(xiàn)實!
雨下的這么大,就算我們想走,也必須的用法力使用飛行符咒才行,靠交通工具是不能到市里的,原本山路就不好走,現(xiàn)在幾乎成了沼澤,什么車也要陷在里頭,現(xiàn)在的定軍河早就決堤,水現(xiàn)在還沒把村子沖走也算是奇跡,當(dāng)然也少不了村里低下地宮的功勞。
羋川看著我和佟曉春不愉快,走過來把我撤到身后,微笑道:“明天,咱們一起去市里,你不用擔(dān)心,有這么多法力高強的人在,難道還能讓你受傷嗎?”
佟曉春聽了,明天要回市里,離開心起來,笑道:“可可也真是的,總是喜歡嚇唬我,這個地方也真是過分,下起雨連個電話都打不出去,我是怕閆東他太擔(dān)心了,所以才這么著急的?!?
羋川笑著點了點頭,“我明白,明日就回去市里,你放心吧?!辟源哼@才回去,我在羋川的身后,撅起嘴:“切~,沒義氣的人?!?
羋川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疑惑的說:“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自私了,她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對啊,她會害怕是正常的,她才剛剛結(jié)婚,陷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難道不應(yīng)該著急嗎?我為什么要生氣呢?我剛剛只是想著她的自私,她要違背對我的承諾。
我被羋川帶回屋子,外邊的狂風(fēng)暴雨還在繼續(xù),天慢慢的黑下來,雨點聲吵的我睡不著,看著在我身邊呼吸均勻的羋川,我突然有些害怕,我怕我會失去他,我拿起戴在手上的戒指,戒指上刻著的復(fù)雜紋路,慢慢亮起,我能感到村口的大槐樹,在雨中隨風(fēng)擺動,一道道的鬼魂從槐樹中飛出,圍著村子四處尋找著可疑的人,不過這已經(jīng)是不知多少次的尋找,所以我并不抱太多希望,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誰要阻止我和羋川的婚禮。
我的感知從大槐樹中收回,從懷里又拿出人形的紙符,輕輕的念了句咒語,一道黑氣從紙符中,盤旋而出,須臾化作一個帶著黑色紋身的光頭大漢,這鬼物自然是鬼仆黑子,此時他單膝跪在地上:“主人,這次我一定會找到那個破壞您婚禮的人。”
我對小黑有些不耐擺了擺手:“你盡力就好,去吧!”黑子化為一陣黑氣從窗戶飛出,做完這一切,我睜著眼睛躺在羋川身邊,想要入睡但還是睡不著,時間慢慢的過去,天慢慢的起來來,雨聲還是在嘩啦啦的發(fā)出不容忽視的聲響。
羋川睜開眼睛,摸著我的頭發(fā),我這才睜開眼睛,有些心虛的問道:“你睡的好嗎?”
羋川柔情的瞇著眼睛,慵懶的開口:“挺好的,看來咱們今天要去市里了。這樣也好,咱們的婚禮能更豪華點,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呵呵,老公,昨天的事兒,我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想當(dāng)你妻子,想的都要發(fā)瘋了,你要發(fā)誓,不許離開我,也不許欺騙我?!蔽译m然一夜沒睡,但此時卻還是很興奮。
“噹噹噹……”大門被人敲的里外打晃,我和羋川趕緊下床,推開窗戶,看見父親小跑著去把門打開,一群人站在了門口,村長站在最前邊,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有些人手里還拿著鐵鍬和鐮刀。
父親對著站在人群中最前邊的村長,冷聲喊道:“村長帶著這些人堵在我家大門口,有什么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