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結(jié)束后羋川對我和父親說:“我們?nèi)バ菹⒁魂?,明日寅時去定軍山收魂,家里的雜事讓別人去忙吧,可可的病可拖不得!”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看來剛才的搏斗也好費了他不少力量吧!心中不覺的有點擔(dān)心他!但這個想法馬上被自己強行壓下,心想我擔(dān)心一個鬼干什么!
父親也連忙稱是,關(guān)乎女兒的性命,自然不會有絲毫馬虎。
他倆說完話,我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控制身體了,便栽栽歪歪的回到我們冥婚的臥房去,一頭栽倒在床上,便沒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的緩過神來,睜眼還是爺爺?shù)募依?,我并沒有在黑暗空間里。窗外還是一片的漆黑。
爸爸拿著一袋子?xùn)|西站在床前,把我扶起來,我虛弱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爸爸摸著我頭說:“睡一天了,現(xiàn)在是夜里寅時,該去收魂了!”
“大姐的葬禮沒在出什么時吧?”
“沒有,傻孩子,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其余的事都是小事!”說著父親攙著虛弱的我,打著手電筒向外走去。
我暈暈沉沉的跟著父親慢慢的走著,到了院外看到爺爺也在等著我,見到我拍了拍我的頭說道:“可可,你要勇敢點!”
我點了點頭,被攙扶進一輛吉普車,村里有車的人家不多,我家自然是一個,因為世代都是陰陽師,所以收入和地位還算不錯!畢竟這些都靠家里一代代的性命換來的。
我躺在車后座,心里覺得有些不踏實,羋川好似是不在我身體里面了,我試探著問:“你在嗎?”
許久,他虛弱的‘嗯’了一聲。
我說:“你在就好?!?
說完這句話,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恐怕是有神經(jīng)病,他是鬼,我為什么要這么依賴他呢?說依賴很準(zhǔn)確,在我的潛意識里,似乎身邊有他,我就不會遭受危險。
可是我如今的處境,全都是因為他所起的。
“這法事能行么?這和我們陰陽師招魂不一樣?!蔽野謫柕?。
羋川用我的嘴巴回答:“現(xiàn)在王可可的魂不是在外面游蕩,而是在狐貍那邊扣著,普通的招魂是不行的。簡單的說,現(xiàn)在等著天亮了公雞打鳴,重開破曉,才有機會能引得魂回體。”
“啊……那雞現(xiàn)在還沒睡著呢,萬一先打鳴了,能行嗎?”我爸又問。
“一會到了地點,王可可你抓住雞喙,千萬別讓它張嘴,待天色剛有些發(fā)亮,便在松開它?!绷d川說道。
沒想到這事還得靠雞,我低頭看到我爸挎著的麻袋里面,有東西在亂亂的動彈,恐怕就是那只能救我命的公雞吧。
我爸一聽,似乎是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囑咐我:“可可,聽著沒有?你千萬得控制好公雞,捏住了它的雞喙?!?
“我知道了。”我點頭,虛虛弱弱的被我爸扶到定軍山上。
羋川指揮我們爬上了一塊略高的山頭上面,此刻除了手電筒的光亮,定軍山上一片漆黑,天空上面仿佛布滿了層層烏云,我倒是有些擔(dān)憂太陽不出來,這場法事做不成。
羋川虛弱的聲音又傳來:“別擔(dān)心,就算天上有烏云,還是要亮起來的。你也不用怕,一會看到和你一樣的人或影子,別抗拒她靠近你。”
“我知道了?!蔽液鋈挥行└袆?,在心中說:“謝謝你?!?
羋川不說話了,我爸正在麻袋里翻東西,先是把公雞拽了出來,那公雞兩只雞爪被布條困著,咯咯的哼哼著。我爸一把掐著雞喙,遞給我,絮叨著:“要是知道不能讓它叫,我就把它喙子用繩系上了??煽赡憧汕f得掐住啊?!?
“王信!”羋川忽然對我爸說道:“我要從可可身體里出來了,一會她的魂被引回之前,我不能在她體內(nèi),屆時天亮,我需要附魂在你身上?!?
我爸連說:“沒問題……沒問題,都是自家人……”
還自家人呢……我爸這人就是這樣,憨厚老實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