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里起來的時候,照著鏡子,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人類了。竟然和蛇一樣蛻皮。還好頭發(fā)不脫,否則成為禿子我可受不了。
鏡子中的自己足足小了一圈,也有可能是心理原因。感覺自己的身量比以前小了一些,但是有了肌肉。
躺在床上,聞著淡淡的檀香味,終于知道為什么古人喜歡在屋子里面點上香了。的確能夠讓人放松心情。
這些天的變化的確太快了,快得讓我應(yīng)接不暇,很難入睡,眼睛一閉,一睜就得面對許多問題。
“家主,家主。”
被搖晃著醒來,才知道所謂的家主是在叫我。
“祭祀說讓你去大殿。”風(fēng)九可能是不滿意讓他來叫哦,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嗨嗨,知道了。”我慢騰騰的起床,半天才收拾好,跟著風(fēng)九出門了。
晴天,太陽很大,沒想到一下子就睡到日上三竿了。
大殿人還蠻多的,看見我來了也只是稍稍讓出了一條路,大部分人對我還是沒什么敬意的。
“今天大家先什么都不要說,先聽我說。這次接任家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也明白自己沒這么大的能力。所以我要推辭。”
說完底下一片嘩然。
“你……”欣兒不可置信的。
“反正你需要的只是個家主,無論誰在這個位置和你沒什么分別吧?”我嘲笑的看著欣兒。
“那你認(rèn)為什么人合適?”欣兒迅速穩(wěn)定了自己的心情。
“二爺吧,我認(rèn)為比較的好。沒有派別,很好掌控,你說呢?”
因為說話的聲音比較的小。所以僅有我和欣兒兩個人聽得見,當(dāng)然面子上還得裝作不在意。
“就按照你說的吧。”
欣兒屈服了,我沒想到屈服的這么快,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既然秦白推辭,那么家主就有二爺接任。”欣兒轉(zhuǎn)變的很快,反而是我措手不及。
下面當(dāng)然還有不少人有異議。
“我實在是不能擔(dān)此重任,還是另請高明吧。”
二爺這只老狐貍,故作姿態(tài)。
“不用再說了,這是生面的意思。”欣兒把這一切說成是上面的意思。鬼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爺這下子推脫不成,只好領(lǐng)了家主的位子。
一切都交由二爺之后,我和二爺有了第一次的私底下的會談。
“這次到底是為了什么?”二爺問。
“就是上任的家主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瘋,引發(fā)了一場浩劫。隨后被人干掉了。”我解釋的頗有武俠色彩。
“剛才欣兒也和你說了不少吧。”我指剛才我隨眾人先出了大殿,在那之后二爺和欣兒的談話。
“嗯,有點頭緒,但是還是比較的亂。”
“少來,你不也是希望登上那個位置嗎?”我翻了個白眼。
“以前不知道,原來家主也就是個傀儡而已,我們的性命在上面那些人眼里簡直就是一文不值。”
“您還蠻憤青的。”
“我有點了解父親的做法,為了擺脫自己身上的奴役。擺脫被控制的命運。所以才會做出那么過激的舉動。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看您老的樣子,以前受過迫害?”
“你是大爺一房的血脈,當(dāng)年大爺試圖反抗過,結(jié)果,那一房就剩下你和嵐子了。我之所以想要家主的位置,是因為想要了解更多。所以必須要接觸這個位置。這幾十年來,我一直隱忍的生活,現(xiàn)在老了也無所顧及了。”
“您的意思是想挫敗上面的人?”我牙疼。
“只是希望看看那些躲在背后,操作我們的人真面目是什么。”
“您的境界高。”我豎起了大拇指。
“你先出去躲一段時間吧。避開風(fēng)頭,接下來,我會有些動作的。”
“還有件事,那個欣兒到底是誰啊?”
“欣兒一直就是那個樣子,從來沒有變過,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就沒有老過,就一直是那個樣子。但是無論受了多么重的傷害,過段時間都能夠復(fù)原。”二爺把玩著一堆玉石頓時吸引了我:“那個祭祀也是個老古董一樣的存在呢。又看上我這兩塊石頭了?上次你不是從我這里訛走了一對核桃嗎?”
“嘿嘿,您老有的多就給我啊。”我恬不知恥的把手伸了出去。
“好吧。”隨手就給了我。
我愛不釋手,非常的圓潤。
“這幾天就走吧。”二爺起身就要把我趕出去,眼神堅決不和送我的兩顆玉球發(fā)生接觸。肯定是舍不得啊:“你們先走,等家里處理完了再回來。”
“當(dāng)初你收留我是什么原因?”我一只腿邁出了門檻突然轉(zhuǎn)頭問。
“你的氣運非常的奇怪,看似很強大,但是實際上確實否極泰來,讓人琢磨不清。原本這次剛兒會死掉,但是因為你的存在反而給了剛兒一線生機。”
“不過二爺啊,我說你家兒子也太傻了點,不要怪我說實話啊。他這種性格早晚要出事的。”我假裝語重心長的說。
“嗯,但是就是他還有這種赤子之心。”
沒辦法人家自己的兒子好,我也沒啥說的。
“你總得給點安家費吧?”
就在要出門的時候,突然記起來,我沒有一分錢,怎么生活啊。
“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去吧。”
二爺世外高人一樣,手一揮,我就被風(fēng)推了出來。
乃乃的都會這一手。
我一出門秦熬就迎了上來:“怎么樣?”
“我們得出去躲躲。”我直接回答他。
“這個我也想到了。雖然你是無意的,但是二爺接了位子,你在里面起到了不可或缺的左右,肯定有人想著對付你。還是出去躲躲吧。二爺剛接了位子,還不穩(wěn),自己都顧不了自己,我們就當(dāng)是出去散散心。”秦熬說的話深得我意。
“不過,你能很快的清醒過來,沒有自不量力的坐上那個位置這點也很讓我欽佩。證明我沒有看錯人。”秦熬的這一劑馬屁拍得我舒服。
“馬屁。”我笑罵了一下。
“才沒有,熬哥哥不是那種人。”風(fēng)九一直跟在后面聽我和秦熬的講話。
“去哪里避避風(fēng)頭啊?”我問。
“二爺肯定有安排了。”秦熬說。
“聰明,走回去收拾東西,咱們轉(zhuǎn)轉(zhuǎn)。”心情一下子變得很好,因為昨天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皮膚變得非常的有韌性,就是很強悍的意思。
二爺幫我們安排的地方名字取得真好“清貧”小鎮(zhèn)。我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第一次看到自己現(xiàn)在住的地方。
破爛不足以形容,兩層的土木建筑,說是兩層實際上只有一層半。上面一層只能弓著腰睡覺用,站不直的。
下面一層還好,就是潮濕的很。屋子里全是一股腐爛的味道。這還算好的。可悲的是這真是一個鎮(zhèn)子。所有的房子加起來就100間左右,呈十字排列。更加令人難以接受的是這里家家戶戶都是神婆和神公,算命先生,竟然連和尚都有。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更有勝者家家戶戶都有車,還是好車,當(dāng)然除了我們以外。我就想啊,既然不缺錢,干嘛不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住那種破破爛爛的房子舒服啊。
但是既然來到這里,我還是要做點什么的,看鎮(zhèn)子上什么都沒有,我既不會算命也不會當(dāng)神婆,那就開家小餐館。好在我的手藝不錯,雖然這里的人大部分自給自足,但是又是有少部分人,飯菜是別人家的香,過來吃的人可以夠我們勉強維持生活。
我在自己的后院種了點白菜。吃吃自己種的天然的無污染的東西蠻好的。
因為每天不是很忙,中午也就一桌子的飯菜,所以我搬了把凳子,坐在門檻上。沒幾天就和這里的人混熟了。天南地北胡侃亂吹。但是一旦涉及到關(guān)于為什么他們要住破房子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致的轉(zhuǎn)移話題。
“白白,你又曬太陽啊。”
我的鄰居一個酒肉和尚,扇著蒲扇和我并排坐下。
“老和尚,你又吃狗肉了?去去去,走遠(yuǎn)點。一股子騷、味。”我嫌棄的對他揮揮手。
“這你個小娃娃就不懂了,我吃了它們是為了超度它們,這是它們天大的造化。”和尚還嫌味道不夠難聞,借著酒氣,打了個飽嗝。
那味道真是人間的極品。一口氣差點沒讓我憋死過去。
“你以為你是濟公啊。走開走開。”我捂著鼻子準(zhǔn)備換地方。
“大師。”
這句話讓我停下了腳步。這是偶這些天以來唯一來到這里的外人。我很好奇,這位衣冠楚楚的大肚子男人有什么事,八卦之魂熊熊的燃燒了起來。等待著來人說點什么。
“怎么又是你啊,我說了,你的事我解決不了。”老和尚直接在地上打了幾個滾。
“大師,別這樣,求求你救救我吧。”來人,嘴巴里就是說說而已,哪里會真的給下跪呢。
“說說怎么啦?”我裝出一副感興趣的樣子,來人也非常感謝有人傾聽他的苦惱,我倆一拍即合。
于是在我的鼓勵下,他就開始了一段有血有肉的血淚史。原來他也是白手起家的有志男兒,經(jīng)過幾十年的奮斗,終于小有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