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李麟與柳婉琳格外甜蜜逛街的時候,今天對於徐家而言,正是一個銘記一生的日子。
徐豐澤的葬禮,恰好就在今天舉行。
此時,京城西郊的殯儀館內(nèi),人山人海,絲毫沒有因爲(wèi)大雪封路而遲到的親朋好友,按照北方人的洗漱,徐豐澤上有老下無小,葬禮不應(yīng)該這麼大辦,而且有逢年關(guān),不吉利。
可是,徐家老爺子卻再三要求,要給孫子舉辦一個盛大葬禮,要讓徐豐澤風(fēng)光的走。
無奈,徐振山只好按照父親的意思操辦。
殯儀館的靈堂內(nèi),只有幾個年齡偏小的弟弟妹妹披麻戴孝,站在棺材旁邊泣不成聲,徐振山作爲(wèi)長輩,而且還是父親,名副其實(shí)的白髮人送黑髮人。
徐豐澤的母親不知道哭暈過去多少次了,看著兒子躺在棺材內(nèi)的容貌,好幾次都以爲(wèi)他還活著。
漸漸地,時間逼近中午,前來悼唁的親朋好友也來的差不多了,站在靈堂內(nèi)的司儀在檢查完名單之後,走到徐振山面前,詢問道:“徐先生,您看……是不是可以下葬了?!?
徐振山點(diǎn)點(diǎn)頭:“午飯後,就下葬吧?!?
京城五公子,此時只剩下周國威、樑景瑞、朱建寧和胡文海四人站在靈堂外面,雙目赤紅,恨不得將李麟給生吃了。
耿崇文是最後一個到來的,隨著司儀一聲吶喊:“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家屬答謝?!?
身著黑色西裝胸前彆著白菊花的耿崇文緩緩直起身子,走到徐振山面前,握著他的手,面色凝重的說道:“徐叔,節(jié)哀?!?
赤紅著雙眼的徐振山點(diǎn)點(diǎn)頭,緊繃著嘴角說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最近小心點(diǎn),別亂來,注意安全。”
“豐澤的事情我會一直記在心裡,您放心,雖然我和豐澤的關(guān)係是敵對的,但我倆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今天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徐叔,我會再最快的時間讓豐澤明目安息?!惫⒊缥南敫裢鈬?yán)肅鄭重的說道。
“心意叔領(lǐng)了,李麟不是簡單的角色,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湘潭和黃州昨晚都發(fā)生了事情,你一定要小心?!毙煺裆皆偃诘?。
“我明白?!?
辭別了徐振山,耿崇文從靈堂內(nèi)出來。
昨晚吳瘸子和青空門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的損失不比徐振山少多少,一個少了繼承人,一個卻沒了底牌,未來的勝負(fù)變的越發(fā)懸殊起來。
“崇文?!?
樑景瑞第一次難得的會心平氣和沒有任何情緒的攔住耿崇文,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希望你能聽我們一次?!?
耿崇文卻不屑的看了看他們,揚(yáng)起嘴角笑了:“景瑞,聽我的,最近幾天都不要出門,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家裡?!?
“你覺得我會出事兒?”樑景瑞也像聽到笑話一樣:“我怎麼覺得你現(xiàn)在比我還要危險?”
“小心點(diǎn)?!惫⒊缥膮s沒回答他,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鑽進(jìn)不遠(yuǎn)處的紅旗轎車內(nèi),揚(yáng)長而去。
望著耿崇文的背影,樑景瑞惱怒的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狂他媽什麼?搞得自己好像比李麟強(qiáng)多少一樣?!?
“景瑞,耿老八可沒說錯。”這時,朱建寧從後面走了上來,雙手環(huán)胸,臉色平靜的說道:“你覺得李麟敢動他嘛?如果李麟敢直接動耿崇文的話,就不會有昨天晚上長砂的事情了?!?
“你什麼意思?”樑景瑞生性暴躁,不是個出謀策劃動腦子的人。
“李麟爲(wèi)什麼敢對豐澤動手,反而輪到耿崇文的時候,毫髮無傷,而是把湘潭那邊的勢力全部給斬斷,不惜一切代價,你還看不出來嗎?”朱建寧瞇著眼睛深邃的問道。
“建寧的意思,李麟要孤立耿老八,因爲(wèi)耿老八父親的關(guān)係,他不敢殺掉他?!?
正說著,胡文海的從後面抽著煙走了上來:“但是我們就不同了,我們和耿崇文相比沒什麼可值得顧忌的。紅盟會而且又比青空門難對付,李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只能說他是一個有智慧的瘋子?!?
“他敢!”樑景瑞想沒聽進(jìn)去任何話語似的,猛然厲聲道:“我樑景瑞就在這兒站著呢,我看看他李麟能把我怎麼著?”
朱建寧三人太瞭解樑景瑞的性格了,無奈的搖搖頭,不想再多說什麼。
午飯後,徐豐澤的火化成骨灰之後,按照司儀規(guī)定,要送徐豐澤上山,擡棺人員正是朱建寧、樑景瑞、胡文海和周國斌四人,因爲(wèi)他們和徐豐澤的關(guān)係在這兒放著,送兄弟上山,他們最合適不過。
徐家老小這一刻哭的淚如雨下,站在棺材後面,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送徐少上山!”司儀抓起一把紙錢狠狠往天上一拋灑,高喊一聲,鞭炮嗩吶響起,朱建寧四人瞬間擡起棺材,一步步走出了靈堂。
然而,就在這人山人海的葬禮現(xiàn)場,沒有人注意到距離此處不遠(yuǎn)的地方,停放著一輛漆黑色的奔馳車輛。
車內(nèi)坐著一名男子,臉色陰沉,墨黑色的擋風(fēng)玻璃後面根本看不見他的存在,而且人還是坐在車後座,就算是從車前窗也很難看到他。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死神之兵的火烈。
看著棺材被朱建寧四人從裡面擡出來,火烈悄無聲息的撥通了一組號碼,很快,對面?zhèn)鱽砝铟氲统恋穆曇簦骸霸觞N樣了?”
“李哥,人已經(jīng)出來,我準(zhǔn)備動手。”火烈壓低了聲音說道。
“小心點(diǎn),附近的監(jiān)控都切斷了嗎?”
“切斷了。”火烈緊張的說道。
“確保能逃跑的路線,別到時候事情做成了,你人沒跑出來的。”李麟擔(dān)心的提醒道。
“不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距離很遠(yuǎn),就算徐家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被鹆易孕诺幕卮稹?
“恩,那就行了?!?
掛了電話,火烈看著棺材一步步遠(yuǎn)離殯儀館靈堂,數(shù)十名親朋好友身著墨黑色西裝,一步步跟在棺材後面,徐豐澤的堂弟雙手捧著哥哥黑白遺像走在最前面,朱建寧四人負(fù)責(zé)擡棺走在他後面。
在距離通往墓山的路口時候,突然間,一聲震天響的爆炸響起,直接將徐豐澤的棺材給炸的四分五裂,漫天的煙霧,分不清是徐豐澤的骨灰還是爆炸的濃煙。
一切來的都很突然。
擡棺的朱建寧四人當(dāng)場被炸飛,接連飛出
五六米遠(yuǎn)才重重摔在地上,腦袋血液流出,瞬間暈死過去。
頃刻間,所有人都傻了眼。
現(xiàn)場陷入死一般的安靜,持續(xù)了將近十秒,徐豐澤母親一陣嚎啕大哭從天而來:“啊,兒啊,我的兒啊……”
“快,趕緊救人?!?
臉色蒼白的徐振山呼吸急促,想都沒想迅速命令附近的安保人員把昏死過去的樑景瑞四人給擡上車。
發(fā)生的實(shí)在太快了,平靜過後,像世界末日的那般暴亂起來,被炸傷的不僅僅是朱建寧、樑景瑞私人,還有其他的一些親朋好友,就連徐豐澤的母親面頰上也被擦掉一塊皮。
望著慌亂的人羣,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徐振山,臉色漲紅,額頭上的青筋爆出,咬著牙怒吼道:“給我馬上封鎖現(xiàn)場,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人,馬上調(diào)查,查清楚這裡的每一輛車……”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間,就在至少五百米之外的殯儀館外圍,一輛黑色的奔馳掉頭離開,速度飛快,伴隨著一聲漂移般地急剎,車子驟然衝著對面路口衝了過去。
瞧見這一幕,徐振山連想都沒想,迅速轉(zhuǎn)身跳上一輛車,掏出鑰匙,發(fā)動車輛,直接狂奔追了上去。
現(xiàn)場瞧見這一幕的人不只是徐振山自己,還有其他幾名徐家的人員也當(dāng)即第一時間跳上自己的車輛,加足油門,車子如離弦之箭那般轟然而去。
亂作一團(tuán)的現(xiàn)場,完全不足夠用悽慘去形容。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那輛逃離的奔馳車上的時候,另外一個方向,同樣一輛奔馳車門緩緩打開,避開所有人的視線,火烈低著頭,身著一襲黑色西裝,如參加今天葬禮的親朋好友那般,從裡面走出來,站在人羣外圍,悄無聲息的點(diǎn)擊手機(jī)短信發(fā)送按鍵。
嘀地一聲,短信發(fā)送成功。
繼而,火烈像若無其事的那般站在人羣外圍,和一些徐家的親朋好友一樣跟著在現(xiàn)場忙活起來,從頭到尾,格外的自然。
徐豐澤的母親又再次哭暈了過去,年過半百的老婦女臉色蠟黃,看不到一點(diǎn)的血色,不停地哀嘆:“是誰???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一次次的不放過我們……”
“徐太太,徐太太!”
正說著,一名殯儀館工作人員臉色蒼白,動作侷促的從殯儀館裡跑了出來,雙手捧著一份骨灰盒,抿著嘴說道:“真……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剛纔……剛纔那個骨灰,不……不是徐少的,是……是我們剛纔工作人員弄錯了,真的……”
啪!
沒等那人說完,一名徐家的保鏢上去一拳將他砸趴在地上,接過骨灰怒吼道:“你他媽放屁呢吧?”
那名工作人員格外委屈的眼睛都紅了,瘋狂的搖搖頭:“我們沒騙你,這個纔是徐少的骨灰,剛纔是我們……我們新來的一個工作人員弄錯了,真的對不起。”
然而,徐豐澤的母親卻驚愕的瞪大眼睛,一個激靈從地上爬起來,撲倒那骨灰面前,失心瘋了似的雙手捧著說道:“你……你們沒開玩笑?這個……這個真的是我兒子的骨灰?”
工作人員點(diǎn)頭如搗蒜:“真的,我真的肯定是徐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