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間,警戒的保安見狀一把攔住他,詢問道:“跑什麼?怎麼了?”
“凱……凱哥,不好了,外面有人開槍了,來了十幾輛車,上來就乾死我們兩個人。”其中一名泊車的保安說道。
“什麼?”那人猛然一驚。
“凱哥,你快去看看吧。”
其中一人說完繞開保安衝到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門前,咣噹一聲將其推開,氣喘吁吁的喊道:“濤……濤哥、濤哥!”
此時,龐大的大班臺辦公桌前坐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板寸頭,休閒裝,正伏案盯著電腦觀察著什麼,見人匆忙的跑進來,臉色一沉:“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濤哥,出事兒了,外面死了好多兄弟,來的人不知道是誰,上來就開槍。”
“什麼?”
男子正是義薄雲(yún)天娛樂城的老闆趙洪濤,是以前胡州小有名氣的一個人,後來義安社來了之後,讓其幫助打理娛樂城,並且還有員工分紅。
趙洪濤臉上一驚,匆匆跑到窗戶前拉開窗簾一看,臉色陰沉下來:“什麼人這是?”
“不……不知道啊。”泊車的保安臉色漲紅,嚇得渾身發(fā)抖。
“慌什麼?看你像什麼樣子?”
趙洪濤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拽出來一把黑洞洞的手槍,別進後腰,扭身邁著雷厲風行的虎步下樓了。
而這時候的娛樂城早已亂作一團,衝進來的吳思明等人第一時間封鎖現(xiàn)場,十幾個信號屏蔽器插上電,切斷了娛樂城內(nèi)與外界的一切聯(lián)繫,一槍崩了玩音樂的DJ師,打爆音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了整個娛樂城的進出。
“草泥馬的?幹嘛的?給老子滾出去。”
大堂經(jīng)理是義安社選拔出來的精英成員,二十五六歲的小夥子,當過兵的,毫不畏懼的衝上來,不料,吳思明這邊就近的一個人掏出手槍頂住了他的腦袋:“再他媽往前一步老子斃了你。”
“斃了我?”
小夥子的表現(xiàn)著實令人佩服,非但不害怕,反而鄙夷的冷聲笑笑:“來,朝老子腦門兒這兒打,來,打不死我,你特媽就是個畜生養(yǎng)的。”
“臥槽你特媽的……”
“幹什麼?住手!”
電光火石間,對方剛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趙洪濤洪亮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來,不少人循聲望去,只見他面色冰冷,屏息凝神的走上來:“我當是誰呢?敢情是吳思明兄弟,玩的過了吧?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場子?”
“濤哥,都說這風水輪流轉(zhuǎn),不是兄弟不懂事啊,而是義安在咱閩南地盤上太橫了,斷了我們劉總的財路,這不能算使我們過分吧?”
吳思明面對趙洪濤的時候沒有表現(xiàn)出煞氣逼人的冷傲,反而笑瞇瞇的湊上去:“怎麼樣?給弟弟開個道兒,有錢大家一起賺嘛,你說對不對?”
“吳思明,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你就不怕全家都被殺嗎?”趙洪濤咬牙切齒的冷哼一聲。
“人爲財死,鳥爲食
亡。很正常嘛,我吳思明本身就不是個什麼好人,這些年輪流被你們欺負著,之前是王蠻子,現(xiàn)在又來了他媽什麼姓李的,你說兄弟這心裡能不窩火嘛?”
吳思明異常囂張嘚瑟的咧著嘴,嘖嘖兩聲:“實話告訴你,今晚遭殃的不是你這一家,還有什麼義安夜總會、皇城洗浴、都被我們控制了,哦,對了,還有你們的美女老闆,薛瑩是吧?也在我手裡。”
話畢,吳思明朝門外勾了勾手指頭:“來人,帶上來。”
很快,五花大綁的薛瑩被兩名黑衣人從外面強行拽了進來,一掙扎就捱了吳思明兩巴掌,狠狠一下拽到面前,猙獰道:“薛大美女,雖然我暫時還沒要你腦袋的想法,但你特媽要是太不識擡舉,老子可也會沒耐心的。”
“吳思明,你特媽想死呢是吧?”
趙洪濤怒了,咆哮著剛怒吼出來,吳思明猛然轉(zhuǎn)身,冷冰冰的槍口咔嚓一聲頂在他腦門上了:“趙洪濤,別他媽以爲老子給你臉了你就能上天。”
瞬息間,趙洪濤剛要前進的腳步戛然而止,吞著口水,強壓著怒火,低聲道:“吳思明,我敢肯定,你一定會後悔今天晚上做的一切。”
“你想說李麟是吧?”
吳思明彷彿早就想到了趙洪濤心中的希望,鄙夷的冷冷一笑:“以前呢,我或許還會真的害怕那個狗屁李麟,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老子巴不得他快點來呢,否者,老子所有的計劃可都沒辦法實施了啊。”
“你……”
砰!
趙洪濤剛要說話,憤怒的吳思明抓著槍托狠狠砸了過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伸到趙洪濤腰間,拽出來藏著的那把手槍,冷聲道:“把這孫子給我捆起來,帶走。”
“明白。”
很快,就有兩名黑衣人走上來,一左一右將趙洪濤用手銬拷上,同薛瑩兩人一塊重新帶走了。
“我草泥馬的,都他媽給老子上,弄死這幫孫子!”
二樓樓梯間,不知道是誰忽然喊了一句,早已怒不可遏的義安社成員一鼓作氣,掄起身邊的傢伙什就要動手,一瞬間,亂作一團。
剛纔那名年輕的大堂經(jīng)理咬著牙一把抓住對面男子的手腕,利索的一個翻轉(zhuǎn),按住持槍的手腕,膝蓋猛踢,後者瞬間暈厥在地。
砰砰砰——
眼看著勝利在望,吳思明緊握著手槍就近抓著兩人扣動扳機,頃刻間,五六名義安社成員血流成河,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再也沒有人能敢胡亂來,整個娛樂城安靜一片,不少剛纔參與反抗的義安社成員被三拳兩腳打趴在地上,縱然內(nèi)心有一萬個不甘心,卻也無能爲力。
“都他媽能耐啊,李麟訓(xùn)練的狗還真讓老子刮目相看。”
吳思明非難沒怒,反而趾高氣揚的冷冷一笑,抓起那名反抗最激烈的大堂經(jīng)理脖子一把拽起來,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他下顎處:“小子,看起來還特媽真有血性,是條漢子,但可惜跟錯了主人。”
呸——
小夥子的脾氣不是一般大,狠狠一口痰啐到吳思明臉上,惡狠狠的道:“孫子,老子從出來混的時候就沒打算活著離開,有能耐你特媽就今天斃了老子。
”
“我成全你。”
吳思明強壓著怒火,獰聲笑笑,握緊了槍托,伸入扳機內(nèi)的食指驟然摟動,砰地一聲,血花四濺,大堂經(jīng)理雙眼一眨不眨的倒下了。
吳思明附身在他屍體上擦拭乾淨槍口的血漬,站起身冷冷掃視了下全場,輕笑道:“都他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這狗屁義薄雲(yún)天就得改名姓吳了,不想死的都給我安分點,否則,下場就跟這孫子一樣。”
話音一落,轉(zhuǎn)身噌噌離開了大廳,臨走時衝門口的一個手下說了句:“儘快把這些屍體處理掉,然後清理現(xiàn)場,放人。”
“明白!”
黑衣人迅速點點頭。
從義薄雲(yún)天出來,吳思明重新鑽進黑色轎車內(nèi),這次是他親自開車,一邊用手機命令道:“返回總部。”撂了電話,一轟油門,車子竄了出去。
義薄雲(yún)天,在半小時內(nèi)遭受到了血洗,一二十具屍體的血液從傷口處流淌出來,門口的停車場上,娛樂城的大廳內(nèi),猩紅的血液散發(fā)出刺鼻的血腥味,因爲天熱,味道很重。
吳思明帶來的這幫人訓(xùn)練異常迅速,甚至讓人沒辦法想到這是劉海柱那樣一個商人能做到的,幾乎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亡命之徒,開槍殺人、卸胳膊斷腿,下手非常利索,正宗的黑社會。
與此同時,正如吳思明所言,不僅是義薄雲(yún)天遭受到了血腥的洗劫,連帶著胡建省幾個義安社介入的城市,都展開了一場腥風血雨。
胡州、夏門和楾州這個三個地方最爲嚴重。
參與行動的人都與吳思明這批人一樣,迅速利索,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短短兩個小時內(nèi),胡州這邊義安社幾乎所有人都斷開了與外界的聯(lián)繫,所有掛牌的夜場、公司以及餐飲酒店都被控制住了。
五六輛掛著外地牌照的轎車沿著胡州二環(huán)路一路西行,街道兩邊的燈光逐漸變淡,直到車子抵達較爲落後的老城區(qū)之後,方纔放慢速度。
迤邐的駛?cè)胍黄婆f的別墅羣內(nèi),車子總算停了下來。
車門拉開,吳思明將手槍塞進腰間,整了整衣領(lǐng),衝著手下說了句:“把人帶下來。”
“是!”
三五名黑衣人像極了奴才一樣,恭敬的點點頭,拉開後面兩輛轎車車門,強行拖拽著薛瑩和趙洪濤走進別墅客廳。
此時的客廳內(nèi),坐著的正是白天在夏門剛剛聚首的那些人,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胡州。
身著唐裝短袖的劉海柱微笑著瞇著眼睛,一手捏著雪茄,如一尊彌勒佛一樣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笑呵呵的瞇著眼睛:“喲,這不是薛小姐嗎?打擾了哈。來來,快點鬆綁。”
“誒,劉老闆,鬆綁的事情就不要著急了。”
沒等劉海柱的手下做出反應(yīng),老七卻忽然站起身,帶著一臉猥瑣的獰笑走到了薛瑩身邊,一手托起她白皙的下巴:“薛小姐,還真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吧。”說完,一把摘掉塞在薛瑩嘴裡的毛巾。
“難怪今天胡州變的這麼猖獗,敢情這兒坐著一羣老朋友呢。”薛瑩冷若寒霜的眸子落在人羣最中間的紫夢身上:“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和紫夢小姐說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