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菲差點掉了耳屎,驚訝道:“你襲警就是為了進去打人?”
周楓含笑不語,等于默認。
走到一家飯館前舒菲把他推了進去,好說好歹勸他去客房洗了個澡,衣服干洗,折騰了近半個小時才恢復(fù)一身煥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又在飯館里點了菜開始吃早餐。
舒菲這時卻愁眉苦臉,話也不是很多。
周楓仔細打量著面前這位紅顏知己,發(fā)現(xiàn)她臉色略顯憔悴,但絲毫影響不了她的氣質(zhì)逼人。
“你在想什么?”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說道。
“我在想你這場官司該怎么打。”舒菲失神地看著桌面上的菜,心不在焉。
這一份交情簡直令人妒忌,周楓差點感動得涕流淚流,道:“為什么每次我有困難,你總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舒菲沒有搭話。
周楓又道:“而且總會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替我解決困難,你對我這么好,我就算以身相許都報答不了你的恩情啊,是不是想讓我慚愧死?”
舒菲總算笑了笑,含情脈脈道:“那你就以身相許好了。”
聽了這話周楓也有些失神了,對舒菲他沒有一點褻瀆的念想,但這個神通廣大天下無雙的女人每次都這么主動,一旦他遇到危險她連手頭下的工作都全部放下親自前來解圍,也未免太讓人感動,要知道他畢竟不是冷血動物。
“還沒找到如意郎君?”周楓避開她的目光,含一口米飯道,在女人面前他是第一次亂陣腳。
“什么樣的郎君才算如意,我真不知道,更懶得去找,我只相信緣份,你知道的。”舒菲感嘆道。
“聽你的語氣是準備說我們倆很有緣份啊。”周楓笑道。
舒菲又含笑不語。
以她的身份,應(yīng)該有每天看報紙的習(xí)慣,想必連鐘麗柔都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就是他跟尤燕訂婚那碼事。
既然如此他干脆順水推舟表現(xiàn)出坦誠的一面,道:“我和尤燕訂婚了。”
“我知道。”舒菲點頭道,這時臉上卻沒了笑容。
周楓看著她那張俏臉感覺心痛極了,皺了皺眉頭道:“但我感覺你好像還帶有一線希望啊,何必呢。”
舒菲抬起頭瞪他一眼,帶點諷刺意味道:“我當你是朋友才幫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這家伙莫不是以為自己好心幫他是有什么陰謀詭計?豈有此理啊。
周楓沉默片刻,這個話題他決定先擱到一邊,飯已差不多吃完,又道:“那你想到官司該怎么打了嗎?”
舒菲又變得憂心忡忡,說道:“棘手,暫時還沒有想到,只好看我的律師了。”
連舒氏集團的御用律師都動用上了,看來我周老爺?shù)拿孀诱媸遣恍 V軛鲗櫲璨惑@,悠哉地拿出手機給宗偉江撥了個電話,道:“我叫你找的律師找到?jīng)]有?”
宗偉江的精神有點振奮,道:“找到了,估計他馬上就會去保釋你了。”
“保釋就不必了,你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交給我。”周楓說完全掛了機等對方的短信。
舒菲聽完不由張大了嘴,自嘲地笑道:“你還自己去找了律師啊?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
嗯?他娘親,怎么哥也有這么蠢的時候?這不是明擺著扇人家一個耳光嗎?罪過啊……周楓一思量,又給宗偉江撥過去,只說了一句話:“那個律師我不要了,你叫他涼一邊去。”
舒菲這回眼睛睜得更大,怪不得網(wǎng)上有個傳說,周神醫(yī)做事,你永遠想不出他下一步想怎么樣。
周楓瞅著她大咧咧道:“用什么律師都一樣,我向你保證,以后有官司我一定找你。”
原來你還知道有困難應(yīng)該找我啊?遇到這種事情還自己去找律師,簡直就不把我這個朋友放在眼里,算你能知錯悔改。舒菲總算安慰不少,一趟好心沒有被當成驢肝肺。她嫣然笑道:“聽你的口氣好像是自己留了一條后路,想必我是瞎操心了。”
原來這妮子也不傻,還知道本大爺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周楓打著哈哈道:“真是知我者,菲菲也。”
舒菲這才想起他剛才對那個公務(wù)員的行為,好奇道:“你剛才幫他治好臉,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但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毀滅證據(jù)的話,就太天真了吧?人家已經(jīng)開了醫(yī)生證明,而且全派出所的人都看見你動手打人。”
周楓一副不以為然之色,朗笑道:“反正你叫你的律師全力配合我就行了,具體的細節(jié)我會告訴你。”
口氣果然不是一般的狂,別人打官司都是當事人全力配合律師,到了你身上,居然倒過來了。要是換了別人,舒菲肯定認為他是社會中的一粒垃圾,留在世界上一點用處也沒有,但她卻信得過周楓。
“你有什么好主意?我想先聽一聽。”舒菲好奇道。
周楓也不想吊她的胃口,畢竟人家一片苦心啊。
只聽他朗朗道來:“首先,在審訊現(xiàn)場,被害人會說他最近懷疑自己有‘被虐待’傾向,久聞周神醫(yī)的大名,便來尋醫(yī)問藥,要求我打他一拳,然后我做為醫(yī)生,必須滿足病人的要求,打完之后我又把他的臉治好了,純粹是一場誤會。就這么簡單。”
舒菲愣了半天,噗嗤一聲笑出來,道:“你覺得對方會說這么白癡的口供嗎?”
周楓卻斬釘截鐵道:“他會,我保證他會,至于我,自然也是這么說,所以你的律師只要閉上嘴巴別說話就行了,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司。”
本來他叫宗偉江去找律師,就是想招兵買馬,人在江湖混沒有個牛B的私人律師坐鎮(zhèn)實在不好混,卻呼略了舒菲,他不想挖舒菲的墻腳,所以此案只能草草了事了。
至于對方會不會說這么白癡的口供,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要讓魔尊一個催眠魔法打過去,讓他說什么他就說什么。
再說憑著周楓的厚臉皮,隨便給對方一點好處他想不妥協(xié)都不行。
在舒菲看來,昨晚徹夜失眠始終想不出解決的法子這等復(fù)雜到不能再復(fù)雜的事呢,到了他手上卻如此簡單,只一句“我保證他會”就解決了,實在是相當諷刺啊。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她絕對信得過周楓,只好奇道:“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你跟牢里那個少年有什么恩怨嗎?為什么這么大費周章進去打人家一頓?”舒菲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他。
“這事說到我嘴爛了,不想再說,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恩怨解決了,我保證從今以后重新做人。”周楓打趣道。
再沒一句多余話,二人離開飯館,在舒菲的堅持下,周楓還是去了她公司大樓參觀,順便與舒統(tǒng)一聚。
舒統(tǒng)爺爺今天的臉色有些暗淡,面容肌瘦,一個人坐在董事長的位子上翻舊帳,看起來他像是翻了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把年紀了還如此操勞,周楓看見他時未免有點心痛,看來舒菲的親事也迫在眉睫啊,再不出現(xiàn)一個有本事的最佳女婿,這老爺子說不定要真的忙死了。
發(fā)現(xiàn)周楓大駕光臨,舒統(tǒng)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光采,急忙起身歡迎,朗朗道:“小周楓,委屈你了,昨夜大家都忙沒有收到風(fēng)聲,居然讓你在里面過了一夜,實在抱歉得很。”
說得好像收了周楓的錢卻沒有辦事一樣,語氣充滿內(nèi)疚,而且絕對不是假惺惺的。周楓只覺心里暖極了,當下哈哈道:“你可千萬別這么說,我受寵若驚啊。”
舒菲回了總裁辦公室,只要再忙完最后一些事情,她就可以跟爺爺回到美國華爾街總部去了,但這件事她還沒有告訴周楓,一直在考慮她的人在不在這里和周楓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便久久無法下決定。
坐在辦公桌前,她從抽屜里拿出一本《本草綱目》修正版,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看她的書簽位置竟已經(jīng)看了一半。自從和舒公子那一場金融仗打勝后,這個公司里一直沒有多少事情,很多項目都是在等進度報告,所以她一有時間就鉆研中醫(yī),至于理由,純粹是認識周楓之的引發(fā)的一種好奇心和求學(xué)**。
這時候敲門聲響了三下,舒菲忙把醫(yī)書放回抽屜里關(guān)上,喝道:“進來!”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翩翩公子,此人面如冠玉,白白凈凈,177公分的個頭,十分標準,大約二十七八歲,竟是個千里挑一的大帥哥。
“什么事?”舒菲只看了他一眼就側(cè)過頭去看著電腦顯示器,調(diào)出一一個網(wǎng)頁悠閑地瀏覽著上面的新聞。
這個大帥哥叫蔣維,就是舒氏集團的專屬大律師,據(jù)說他這輩子替舒氏集團打過的官司沒有一次敗仗,在律師界名號極其響亮,加上這一臉英氣,不知道迷死過多少閑花野草。
像這樣牛B的一個人居然在舒氏集團簽了賣身契,這無疑是一件奇事。
其背后的原因除了蔣維本人之外,只有舒菲一個人清楚,他留在這里目的很單純,就只是想每天能看見自己的臉,哪怕只是一個影子,就很心滿意足了。
但舒菲一向以事業(yè)為主自視過人,除了有事需要他幫忙外,平常很少會正眼看他一下,這樣一個帥哥在她身邊等待了整整一年時間,她居然無動于忠。
蔣維卻是個老實人,自從一年前向她示愛被拒后,就老老實實地在她身邊呆著,一直保持著單身生活,總認為說不定哪天會發(fā)生奇跡。
舒菲本來也不知道像他這種人才只為舒氏集團服務(wù)原來是有陰謀的,等后來知道時卻已經(jīng)把合同簽了,她做生意最講究誠信,自然不能撕破臉皮,只好讓對方熱臉貼冷屁股。
對于他那點心思,舒統(tǒng)是過來人自然看在眼里,也曾多次勸過舒菲人家周楓要是看不上你,就算了吧,蔣維這小伙子也不錯,年少有為,是個做生意的奇才。奈何舒菲死活不答應(yīng),她跟韓飛飛是同一種女人,這輩子就沒有打算過結(jié)婚,只因為男人這種動物太靠不住了,連周楓都靠不住,還有幾個人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