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月已經化爲了原形,變成了雪白色的狐貍,安靜的躺在牀上,彷彿任人宰割的羔羊,一點感覺不出狐妖的氣場。
趙海取出一隻碗放到桌面,手裡拿著一把二十釐米長的小刀,臉色嚴峻的最後一遍問我:“你真的想好了?如果你失血過多的話不僅救不了她,連你也要搭進去。”
我擠出一絲笑容,無所謂的說道:“雖然我和這隻狐妖認識時間還不到兩天,但是她也救了我很多次,我不能見死不救,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哎呦喂,還挺豪邁,第一次見你這麼漢子,罷了罷了,看來是天意如此,天命造化想來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忍好了啊。”
趙海取出一張藍符出來,“一般符籙的材料類型包括金色、銀色、紫色、藍色、黃色五類,金色符籙威力最大,其次遞減,大部分道士都只會使用最低級的黃符,像這種藍符只有道術較高深的人才會使用了,紫色符籙不僅使用困難,就連數量也都稀少,稱作鎮派之寶也不爲過,至於銀符和金符都是傳說中存在的了。”
聽著趙海的解釋,心裡愈發的對這些道術好奇,若是自己懂一些也不至於落荒而逃讓蘇月失去內丹現在還昏迷了。
“忍著不要亂動。”趙海拿著小刀刺破我的手指,一根不夠十根全都給我刺破,痛的我眼淚差點哭出來,都說十指連心,今天才真的體會到這種疼痛。
“你丫故意的,刺一根就夠了,還給我全開個洞,故意的吧!”我忍著劇痛雙手朝著碗底,一滴滴鮮血從手指上落到碗裡,心疼的我差點叫娘。
“一根手指就算擠纔多少血,十根都有可能不夠,那可是凝結內丹啊。”趙海敲著我的腦袋,“而且割手指是最安全的,不僅血多而且還容易止住,萬幸吧你。”
說完,趙海就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盯著我,見我沒有太虛弱放心下來。
看著碗裡越來越多的會彙集成了小半碗,我滿懷期望的看著桌上的小白狐,心想這次應該會有救。
大約三分鐘後,我的手指也幾乎不流血了,而碗也到了半碗,趙海走過來看著碗中的血,塞了幾張創可貼給我,“你先把手包紮上別感染了,我這就做法。”
我坐在一旁,一邊貼上創可貼一邊看著趙海做法,說實話對趙海我起初是敬意後來是信印直到現在變成感激了,只希望今晚能一切安好。
趙海取出剛纔的藍符,隨即雙指夾著藍符打著手印,下一刻往碗裡一扔,立刻冒起轟轟烈火,我的血就好似引子如木柴,火燒的異常旺盛。
“趙叔,這是怎麼回事?”我驚呆了的問。
趙海卻一副鄙夷的神情看著我,“你小子沒看過西遊記麼?裡面太上老君煉丹藥不就是放爐子裡用三味真火燒,我這沒有那種爐子拿碗當作介質,藍符當作引子來煉化這血,凝結成內丹。”
“你知道這藍符價值多大呢,雖不如紫符但現在也不常見了。”趙海心疼的說道。
“好了好了,大不了以後我再報答你嘛。”我笑嘻嘻的迴應,見趙海這麼放鬆還知道心疼藍符,看來蘇月獲救的希望還很大。
“小子,你要不要接下來和我學點皮毛道術。”趙海頓了頓又對我說道,“我膝下無子,以後恐怕也沒有了,可是我這身傳承總要找個機會傳承下來,你天資雖不算聰慧,但也不差,還是天命造化,如果你能替我傳承下去,真是再好不過。”
見趙海突然對我這麼說,我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本以爲是隨便說說,可是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可能還是真的。
可是,我有點爲難的說:“你知道,我小時候被那個道長收爲茅山掛牌弟子,雖然什麼都沒有教過我,但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這麼做不太好吧。”
趙海聽我這麼說也是點點頭,有點失落,不過也沒再說什麼。
“要不我拜你爲乾爹吧,乾爹教乾兒子東西,也不算違背什麼。”我急中生智想出個方法,詢問著趙海。
趙海聽我這麼一說,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重重的拍了下大腿大叫:“好啊,我這半輩子都沒結婚,以後估計也不會了,你就是我乾兒子了,我是你乾爹。”
“幹…爹。”我艱難的叫出口,總是感覺自己被佔了便宜,索性叫了就叫了吧,正好探測下趙海的來歷。
“你小子叫我乾爹,也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吧,罷了,我都告訴你。”趙海看了眼仍然燒著的烈火,繼續說道:“我小時候是個孤兒,是被我師父撿的,我師父是嶗山派的掌門,外號玉虛道人,我也就從小跟著師傅學藝四處抓鬼降魔,直到師父去世,才把掌教之位傳給我,但是嶗山派說大是個門派,說小就我一個光桿司令,而且道法我也就學個皮毛,當掌教也是萬萬不夠格的更別提發揚光大了。”
在這點看來嶗山派真的不如茅山教,茅山教單弟子就分爲內門外門掛牌,而這嶗山派分明就一個光桿。
“後來我來到這個城市,偶然間救了省公安廳廳長,他見我沒工作,就加我從看門的做起,一直升職到現在。”趙海敘述著往事,眼神裡帶著一股惆悵,包含著淡淡的憂愁。
見趙海如此,我連忙說:“乾爹,以後有我在,咱爺倆一起奮鬥。”
趙海見我這麼說高興的點點頭,眼神一掃碗底才發現火漸漸的弱了,“哎呀光顧著和你說把這個忘了。”
我走上前看著碗中的火焰,心裡期盼著趕快化成內丹,這樣蘇月就有救了。
“乾坤日月,造化無極!”趙海手拿桃木劍直接刺進碗裡,火雖然仍在燒著卻一點燒不壞桃木劍,真是奇怪。
片刻,趙海把桃木劍取出時火瞬間熄滅,而碗底也空空如也,連一點血漬都沒有。
“成了。”趙海從桃木劍尖取出個圓圓的東西遞給我手上,“你把它喂到狐妖的嘴裡,注意一定要在一炷香的時間裡吞進去,否則就沒有效果了,至於怎麼讓它吞就靠你自己了。”話罷,趙海就走了出去。
我盯著這褐紅色的內丹仔細觀察著,和普通的藥丸沒什麼區別,硬是找區別的話就是帶著一股血腥味。
我走到牀邊,看著毛髮柔順的白狐,心裡一陣痠痛,扒開它的嘴剛想把內丹放進去,就想起趙海臨走前的話。
不行啊,放進去可能不會讓它進肚啊,那不就沒用了麼?可是該怎麼呢……
突然間想到了電視裡常看到的給病人喂藥的方法,可是讓我對著狐貍……心裡惆悵起來,眼看著一柱香的時間要過去了,我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含著內丹,扒開狐妖的嘴巴,直直的來個親吻。
我的初吻給了一隻狐妖……還是化爲原形的狐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