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正在跟我講她小時候的囧事,我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一旁的小佑也笑得跟什麼似的。突然有人敲門,小佑走過去打開門,讓我驚訝的,來人竟然是傑森。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來這裡是有什麼目的?之前和他的隔閡讓我以爲他再也不會想見我。
“傑森叔叔,你怎麼來了?”小佑把傑森讓了進來。
傑森淡淡的說道:“聽說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我過來看看……你沒事吧?別告訴我經歷了這麼一點事就被壓得爬不起來了。”他是專程過來說這些話的?原本以爲我在這裡混了這麼久,認識了許多的人,卻不曾留住太多人的心。有人說收買人心最簡單的方式都是以心收買,你對別人真心,別人纔會對你真心。我以爲傑森再也不會想見到我,因爲過去我的不坦誠。
“怎麼可能?除非我死了。”我笑著說道。傑森看著小蕊懷裡的銀悆寶寶眼睛發亮:“哪裡來的這麼漂亮的小銀悆?都說銀悆快絕種了,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樣銀悆的專業戶?”我嘴角抽了抽:“美萌和冷萌生的,漂亮吧?只有兩隻寶寶呢……”傑森半開玩笑的說道:“送一隻給我養吧,不然你這裡得變成銀悆窩了。”我還沒說話,小呆萌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兇狠的盯著傑森,傑森無奈道:“小傢伙,別發飆啊,我開玩笑的,不會帶走那兩字小崽子的。”
我抱過小呆萌說道:“好了好了,小呆萌啊,你別動不動就炸毛,脾氣什麼時候這麼暴躁啦?”小佑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父親之前讓我晚些過去一趟,時間差不多了,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小佑說完有些慌張的走了,猜得到,他肯定是爲了陪我又忘記時間了,說是時間差不多了,其實已經耽誤了。
看著傑森欲言又止的樣子,小蕊說道:“我先回去看看冷萌吃東西了沒有,之前餵它的時候它沒吃,你們慢慢聊。”說完小蕊就抱著銀悆寶寶走了,我有些無奈,爲什麼一個個都學會察言觀色了呢?傑森的確是有話要對我說,但是別搞得多嚴重一樣好伐?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傑森正要說話,但是在看到我懷裡直直望著他的小呆萌他又說不出來了。我捂住了小呆萌的眼睛說道:“沒事,你無視它就好,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傑森這才說道:“血族上下都在商議關於沐陽的事,他們要去煜焚山抓他,如果他不跟我們回來的話,後果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可能說服他,不然打起來總會有傷亡的。”
我笑得很無力:“你怎麼會認爲我能說服他呢?他連我一起殺,我不知道,現在除了他自己,他還在乎誰。”傑森頓了頓說道:“我們在煜焚山找過了,並沒有找到他,我們猜想可能是他設下了結界。現在我們變成被動了,只有等他主動出擊,到那時候,女神之淚的最後一層封印恐怕都已經解開了。很不好辦啊……”
我都知道,焚天已經跟我說過了,他們找不到沐陽的具體位置。我去過,但是我也找不到那山洞的入口了,多半是有結界的,只是那種結界不易被發現。
“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沐陽也是焚天的z兒子,他知道怎麼做,我相信他。沐陽做錯了太多事了,而且一錯再錯,還不知悔改。我對他已經徹底絕望了,根本不敢奢望他能改。”我說話的語氣很輕鬆,但是心情卻很沉重。
“他們花家的人也聽到了閒言碎語,不知道是誰傳進他們耳裡的,花無念的死和花芷若、花雨熙的死都算在了沐陽的頭上,他們花家人正逼我們還他們一個公道呢。”傑森皺著眉頭說道。
我嘆了口氣:“沒錯,都是沐陽做的,花雨熙就死在我面前,我親眼看見的。當初夜羅和芷若出事也是他做的,那時候我以爲他能悔改,所以替他頂罪,差點被燒死,最後沒死,卻毀了容。我爲他做的,他當真一點兒都不在乎,他愛的只有他自己。現在他變本加厲害死了那麼多人,連一向對他疼愛有加的白爍也沒能倖免……我的父母也都是葬送在他的手裡,他作的孽,即便是死了,也都償還不清吧……”
傑森眼裡有些惆悵:“沒想到我離開這一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看著傑森說道:“你不怨我了嗎?我欺騙了你,沒能阻止宮凌的死。”傑森眼裡浮現出一絲悲傷:“說到底,他最在意的人還是你,他是自願的,就算我怨你,又有什麼意思?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只不過是想讓你高興。”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不落淚,對於宮凌的死,永遠都是我無法觸碰的傷疤,一提起,就是徹骨的痛。原本以爲母親會代替他好好的活著,誰知道,最後母親也死了。宮凌的心臟隨我母親的死而停止了跳動,再也沒有用了,宮凌和我母親都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我明白,我也懂你的心情,失去最愛的人,那種痛,我也體會過。對於宮凌的死,我想說的,不是抱歉,而是我也很難過,我的難過並不比你少。我相信,一切都會有個結果的,到那時候,一切將會重新開始,但我知道,留在所有人心裡的傷疤永遠都不會消失,那是記憶銘刻的,深入了靈魂,永遠都擦不掉……”我眼裡閃爍著決絕,沒錯,是會有個結果的,到那時候,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了。
傑森和我的隔閡總算沒有了,因爲這件事情,我們又站在了通一條戰線上,這次要對付的,卻是我的親生兒子。
白夜搶走了一塊恆兮木,女神之淚的封印不一定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解除,所以我還是有些放心的。但是沐陽卻偏偏不讓我們安寧,我們找不到他,他卻無時無刻不在挑釁,甚至對血族皇室的人痛下殺手。
被他們派去煜焚山查找線索的人只回來了一個,還是已經死了的,只是用一種魔法控制了他的屍體不變成灰燼,等把話帶到,纔會化爲灰燼。沐陽殘忍的手段已經讓血族人憤怒不已,對於他的威脅,不只是血族在承受,精靈族和光明族也是一樣。沐陽爲達目的不折手段,殺了不少精靈族和光明族的人。
終於,風璃找上門來了,高調的直接落在了城牆上,無視守衛的威脅說道:“我找憫心,麻煩通知一下,我來不是挑事的。”等我得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焚天正臉色很不好的和風璃對視著,看樣子戰鬥一觸即發啊。
我急忙走過去拉開了他們兩人的距離:“風璃,你怎麼來了?”風璃勾起嘴角一陣冷笑:“我來肯定是有事,不會是竄門兒,我讓女神之淚留在你身上可不是讓你這樣玩兒的,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這件事是我理虧,女神之淚本來就是光明族的東西,我咬了咬嘴脣說道:“我會想辦法拿回來的……”風璃看了我一眼說道:“我看你是‘毫無辦法’吧?那麼一個小不點,殺人都殺到我光明族了。”
我有些頹喪的垂著頭:“抱歉……我會想辦法的……鬧到今天這個局面,我也不想,他殺的不光是光明族人,還有血族的人……”風璃撫了撫額頭一副無奈地樣子:“你們血族皇室都是光吃飯不做事的嗎?實在不行我們光明族就出手了,這可不僅僅是你們血族的事了,你們要清楚這一點。還有……憫心,光明族被殺的人中,有沈奕瀾。”
我呼吸一下凝固了一般,沈奕瀾,沈奕瀾死了……我沒想過他會死。在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的童年,有他,有媽媽。可是那些記憶又不是那麼的清晰,好模糊……現在想來,我是十四歲的時候離開光明族的,也就是那時候我陷入沉睡的,沉睡之後,我會停留在那個階段,外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那麼也就是說,我去人類世界的時候是十四歲的樣子,那爲什麼我之前的記憶裡會有小時候的事情呢?明明之前還記得那麼清晰,爲什麼現在卻有好多都想不起來了,還有好多在慢慢的消失,我都記不起來了……
我不敢想,我不過是被他用魔法施加了一段並不算太美好的記憶吧,那段記憶其實並不屬於我,只是虛造的。現在他死了,魔法就失效了,那段記憶既然也就不存在了。原來,沈奕瀾真的死了。
我跟沈奕瀾並沒有太多的感情牽連,加上那段虛造的記憶也都不算多。所以我跟他沒有太深的感情,我一直是這樣認爲的,所以我跟他決裂之後再也沒有找過他。現在他死了,我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裡就像被人狠狠的揪住了一樣。
我突然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了,我想知道他是怎麼把我找到,帶到人類世界的,又爲什麼又要冒險把我寄養在人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