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這間屋子里呆了多久,一直緊閉的門突然打開了,我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夜羅走了進來,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穿著正裝的惡魔。
過了這么久,我早就餓了,想必三個小家伙也是一樣,尤其小呆萌,一餓了就沒精打采的。一看到夜羅,大概我們想到的就只有我們要即將被做成菜了,我現在只想做個飽死鬼,不想餓著去死。
夜羅好像很享受我們有些驚恐的表情:“很好,食材們的狀態還是不錯的。邀請函已經發給寧夏了,就等著他來了,我在想,要不要在他來之前做好美味佳肴尼?”
我一陣惡寒,往后退去,盡量離他遠一些:“死變態,你那么愛你自己,怎么不吃自己?那味道肯定比什么都美味!”
夜羅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愛自己?對啊,我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所有人都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她才會離開我。為了讓她永遠留在我身邊,我只好把她做成了菜吃掉了,原來吃自己喜歡的人味道也是一樣的鮮美……”
“你們女人怎么那么多變尼?明明說好的白首不離,可是卻在知道我是吸血鬼之后要離開。多么可惡的女人,既然答應我要永遠在一起,那就不可以反悔了……”
夜羅臉上的表情沒有猙獰,只有嘲諷的笑意,在這之前,他吃過自己喜歡的女人?我有些膽戰心驚,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下得去手,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其實也不怪,他太過自私,太過激進,說穿了,這樣的人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的,只是你沒遇到而已……”我皺著眉頭看著他,已經覺得跟他沒辦法溝通了。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想逃走的人都會死,想離開我的……都會死。”夜羅打開了墻上的衣櫥,那里面不是衣服,而是一具具完整的人骨。那些人骨被端端正正的固定好,整齊的站在衣櫥里。
那種反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一想到那些人都是被他吃了的,我就忍不住的想吐。他變態到吃了人家的血肉還收藏骨頭的地步,我能說什么?這比皇室城堡里的晚宴更加變態!
“你就沒想過她們要離開你是你自己的原因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離開寧夏,我也是人類,為什么我可以做到?”我試圖跟他講講現實,其實我說的也是謊話,我從來都沒想過真正的和寧夏在一起,身為人類的我,拿什么跟他在一起?
夜羅抬手看著我:“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嫉妒,你們……必須死。”我看著他指尖冒出的指甲,我已經腦補出了被撕的場面。
“乖乖的躺到你該呆的地方去,我動手會比較粗暴。”夜羅語氣變得很平緩,從他出現開始,我已經聽到過他各種語氣了,一個多變的精神病患者,說好的吸血鬼不會生病尼?
我轉過頭看著那張巨大的灶臺,上面擺滿了各種工具和調料,前面有好幾處空著的巨大盤子,那是用來放食材的地方。
我跑到離灶臺最遠的地方:“你看我像那種聽話的人嗎?”夜羅邪魅的一笑,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我看不清周圍的任何東西,只是一瞬間,我竟然站在了灶臺的巨大盤子里。
我有些腿軟,小呆萌和美萌還在我懷里,只有冷萌 還站在原地,他傷還沒好,根本連反抗都做不到。
一股強力讓我躺倒在了盤子里,美萌和小呆萌被我一下扔了出去,我可不想它們跟我一起被宰。
我正要起來,突然從盤子四周伸出了鐵質的東西禁錮住了我的身體,讓我動彈不得,我的脖子、腰間、退、腳踝各有三指寬的鐵質物,它們從盤子兩邊伸出來合到一起,剛剛要是我下巴抬晚了,一定會被那東西刮傷,我現在還覺得下巴涼颼颼的。
這下我是放棄治療了,我此刻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恐怕寧夏他們來了看到的只有我身體剩下的殘渣了……
美萌和冷萌想撲上來,可是夜羅就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美萌和冷萌突然都不見了,竟然突然憑空消失了。
我終于知道我被夜羅‘搬’過來,‘搬’過去的過程了,這家伙的空間移動簡直變態!
“你把它們弄哪里去了?!”我質問道。夜羅收起了尖利的指甲,從灶臺下放工具的柜子里拿出了一雙白色的手套戴上,然后看著一旁整齊的各種刀,似乎在考慮要用哪把刀送我歸西……
“我做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那三只小家伙太吵了,還沒輪到它們。”夜羅看也沒看我,先在鍋里放了水燒了起來。
他沒有著急殺我,而是慢慢的往鍋里放配菜和調料,等到水開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本來就餓了,我竟然有種想嘗嘗那湯的滋味。
突然,夜羅挑了一把小刀向我走來,他拿著一個小碗,劃破了我的手腕,等裝滿了一碗血,把血都倒進了鍋里。他聞著從鍋里飄出的味道無比的沉醉:“簡直太完美了……”
我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夜羅看著我:“你餓了么?要不要嘗嘗美味的湯?”還不等我說話,他用湯勺盛了些到碗里走到了我的旁邊,然后一勺一勺的喂我。
我不喝,他就強行的灌進去,湯灑得到處都是。
我被嗆得不停的咳嗽,他卻很享受的問我:“怎么樣?味道不錯吧?你自己的味道,從未嘗過的美味吧?”
不得不承認,那湯真的很好喝,這個念頭一出現,我瞬間覺得我也瘋了,那是用我自己的血做成的湯,我居然會覺得好喝,真的見了鬼。
“好了,湯料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讓我把你的肉做成美味的菜品吧。”夜羅說完換了把十分尖銳的刀站到了我的面前,他打量著我,似乎是在想從哪里下手。
“大腿內側的肉最嫩了,你不是個愛運動的人,沒有難吃的肌肉,很好……”他劃開了我的禮服,我的腿暴露在了他的眼前,前所未有的恥辱讓我羞愧到了極點,我從未這樣赤果果的把身體展現在一個異性的眼前。即使是寧夏,也只是相擁而已。
我能感覺到刀尖在我的腿上冰冷的觸感,夜羅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看起來還是那么的清澈、無害,可是里面卻參雜著瘋狂。
“你為什么不害怕?你不是應該恐懼嗎?露出點恐懼的表情才有意思啊!”他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是不害怕,是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我知道,我越害怕他越興奮,越享受把我分解的樂趣。
刀尖刺進了我的肉里,一股鉆心的疼刺激著我的大腦神經,我疼得直冒冷汗,但是緊咬著牙關,沒發出一點聲音。
“你叫出來啊!叫啊!”他用刀劃開了我的肉,那種疼痛是誰都忍受不了的,我幾乎咬破了嘴唇,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啊——!”
夜羅似乎有些滿意了,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狂喜:“就是這樣,叫啊,叫啊!”我無力的罵道:“變態……”
他拔出刀在舌尖舔*:“你跟那些女人果然不一樣,他們躺在這里只會求我放過她們,罵我不得好死,說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只有你,不一樣尼……”
我沒有說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罵著,那些女人是蠢,明知道要死了還求饒有用嗎?這樣的變態會聽你的求饒放過你嗎?人類的本性大概如此吧,在臨死前總想著求饒能夠活命,恰恰相反,求人不如求己,軟弱并不能幫你什么。
我的腿暴露在冷空氣中,原本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有種凍僵了的感覺。我在心里默默念著,寧夏,為什么還不來?
“唉?這么快就來了?那就先讓他們品嘗品嘗用你做的湯吧。”夜羅突然說道,我心里一喜,是寧夏他們來了。
夜羅盛好了兩碗湯用餐盤端著消失了,走之前他對我說道:“別著急,我馬上回來。”
我松了口氣,我看不見傷處的慘狀,但我猜得到,一定是血肉模糊。
這個房間只有一面有一處落地窗,窗簾緊緊的拉著,唯一的一扇門也是緊閉著的。我只感覺我被封鎖在了這間恐怖的屋子里,靜靜地在等待著死亡。
突然,我聽到了一點動靜,好像是從落地窗那邊傳來的,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碰’的一聲,落地窗被打破了,一個人影沖了進來,我一看差點沒哭出來,是白爍!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快要死了出現的幻覺吧?”我看著白爍有些不敢相信,怎么會碰巧他也在這里?
白爍看著我的樣子皺起了眉頭,眼神掃過我的腿間,我明明知道他是看的我受傷的地方,但是我就是有些臉紅……
“我們約好在這里碰頭的,沒想到這節骨眼兒上你出事了,那個死變態,還真是一點都沒變!”白爍走過來為我打開了身上的束縛,然后把他身上的斗篷取下來裹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