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八歲生日的時候,我爹突然把我關在房間,扔給了我兩個泛黃的羊皮書。
我不耐煩的要離開,可我爹居然大發脾氣,一隻手擡起柺杖把放在一邊的缸給打出了一個咕隆。
那可是淹著我爹斷掉的半條腿的缸啊,我爹平常甚至都不讓我靠近,寶貝像是什麼似得,這一舉動把我嚇壞了,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似得。
我站在原地,心裡惶惶的,捏著手裡爹扔給我的羊皮書不知所措。
“現在你十八了,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了。”我爹沉悶的壓抑道,嘆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你出生在陰曆九一年九月一號陰時陰分陰秒,天生就是陰命。必須要找到一個至陽的女鬼命,你才能活下去。”
“但是這麼多年,我也沒能找到女鬼。”說到這裡,爹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眉頭緊鎖。
什麼?
這麼說媽媽還有爺爺奶奶的離開,都是因爲我?
一時之間,心裡滿滿的自責。
“俗話說天機不可泄露,爹雖然已經做好事來彌補了,但是還是改變不了命數。爹幫不了你,以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黯然無光。一副力不從心的模樣。
“爹,什麼意思?”這一番話,聽的我心裡哆哆,什麼叫以後就只能靠我自己了。我爹,不會是要發生什麼事了?
“你要做的,就是把這本書給我從頭到尾研究透了,並且一代一代的給我好好傳下去。”爹鄭重的跟我說道,嚴肅的表情,呵斥似得。
“哦。”我脾氣隨我爹,聽他這麼跟我說,我心裡頓時一股悶氣不是滋味,堵著氣就出去了。
回到房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看著手裡的羊皮書,沒好氣的扔到牀上,便打開了網遊。
“貴叔,出事了。”一個聲音慌慌張張的大喊大叫,跌跌撞撞的跑進我家裡。
我感覺不妙,起身出門去看。
只見王哥跟我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見到我出來,表情更加的神秘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感覺到氣氛嚴肅的可怕,我上前去問。
“你王爺爺的墳被刨開了,我去看看,你在家裡,哪也別去,聽見了沒有?”爹厲聲說罷,回屋裡去拿東西。
墳被刨開了?這事不是應該找風水先生麼?怎麼找我爹?而且他們臉上緊張的表情,似乎天大的事似得。
“張開,你過來。”爹在屋裡叫了我一聲,我回過神急忙跑過去。
還沒等我開口,我爹就對我交代道,“開兒,你知道,爹留著那條腿是爲了能夠留一個全屍,你記得幫爹好好保存,羊皮卷的書裡,有保存的方法,你一會好好看看。而且,書裡的內容,你必須要仔細研究,這關係你的將來,更關係著子孫後代。”
“咱們家世代單傳,所以,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而且,今天晚上,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出房間,記住了沒?”
爹從來沒有這麼叫過我,受寵若驚的同時,感覺到似乎不對。
爲什麼要我別出房間?
“爹……”我剛開口,想要問一下爹,究竟怎麼回事。可是還沒說出來,爹便堵住了我的嘴,“別問了,所有的答案都在羊皮書裡,你只要記住爹的話就行了。”
“可是……”我心裡砰砰的響,好像要跳出來似得,心頭也是慌得不行。
爹跟著王哥離開,硬是把我留到了家裡。
我想起來爹跟我說的話,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上羊皮卷,到了那間小屋。
屋裡只有一個螢火蟲似得燈光,泛黃寂靜。我看到缸上有一個窟窿,裡面的水基本上都流出來了,但是爹的腿,還在裡面。
走近看到上面居然是血淋淋的,鮮紅的還在溢血,就好像是剛斷掉的似得。
шωш¤ тTk án¤ C〇 我有些納悶,畢竟已經過去十多年了,竟然沒有一點歲月的痕跡,摸上去,就跟活人一樣有彈性。
不想那麼多,我開始翻看羊皮卷,按照爹的吩咐製作起藥水,雖然以前我沒有接觸過,但是偷看到爹做過,也便就記了下來。
一切弄好之後,我剛想坐下來歇會,卻聽見有人撞門,嘴裡大喊大叫的跟見鬼了似得。
我啐了一口,便起身去開門,看到是王哥,頓時有點納悶,“怎麼了王哥?”
“張開,不,不好了,你爹沒了。”王哥上氣不接下氣的蹦出來幾個字。
“什麼?不是去看墳了?怎麼能沒了?”我大爲詫異。
我爹什麼活人死人沒有見過,甚至都跟鬼打交道,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不是沒了,是丟了。不,不見了。”王哥見我耷拉下來的臉,急著又 跟我解釋道。
“啊?”這下我更加不解了,我爹雖說不上神通廣大,但是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的了他。
“張開,你現在趕緊跟我過去。看看你就知道了。”王哥二話不說,拉起來我就跑,我沒防備,心裡也緊張的很,也正想過去一探究竟。
一路跑著,呼吸急促,也沒有心情去注意周圍的環境,到了,才發現王哥硬是把我拽到了墳地。
“王哥,人呢?不是說王爺爺的墳被刨開了?”我看到四周都是墳墓,但是卻沒有一個是被刨開的,心中不免得納悶。
“在那邊呢,到了你就看見了。”王哥說著,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可我心裡卻更加的納悶了,雖然我不知道哪個墳是誰家的,但是墳地也就這麼大,再往前,不就是大家都不敢靠近的“那個”地方。
“王哥,我不去了,我爹說不讓我出來,讓他知道,我回去就又得被罰了。”我越來越感覺到不對勁,靈機一動,想要撤。
但是王哥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得,仍舊拽著我走。
我心裡生氣,猛的一下突然停下,王哥被我拽了一把,這才停下。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走?你以爲,你還走的了麼?”王哥陰陽怪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