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你是她的驕傲
子停在小區的地下車庫之中，接著陳銳大包小包的拎車庫，慢慢進了樓道，站乘電梯口的時候，他這才發現王離正拎著菜籃子站在電梯門口，怔怔出神，沒有注意到他，也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
“王離，來幫我拎一下東西，這些小家電全都是給你準備的，回頭你試用一下怎麼樣，也好讓我瞭解一下它們的性能。”陳銳笑了笑，招呼了一聲王離，把腋下挾著的那個榨汁機轉給了王離，本來他也就是拿了兩三件東西，只是想讓王離試試效果，但一聽說他要回家試用這些商品的性能，嶽子明卻一股腦把所有的小家電都塞給他了，並頗爲自信的保證，這些小家電都是根據幾百名主婦提出的意見綜合改進而成，保證是最貼近人性化的設計。
只是陳銳到這時心裡還充滿著疑惑，若真是有那種自信，那還試用什麼，直接就出廠算了。估摸著嶽子明是想讓陳銳看看這些產品的真正性能，頗有點顯擺的味道。
“哥哥，你回來了？”王離抱過榨汁機，滿臉的驚喜，末了才甜甜一笑，頗有些神秘的側臉說道：“哥哥，家裡來客人了，晚上我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給你們嚐嚐，這次我打算燒一桌子全蟹宴，前兩天剛剛跟師傅學的，這個月也正是吃大閘蟹的時候，九雌十雄，我買的都是雌蟹，味道一定很不錯。”
陳銳瞄了王離一眼，不解的問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我父母來了？”說完他心下尋思著，這兩位老人家也真有點意思。要是真來了，竟然連電話也不打一個，就這麼冷不丁的找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在想點啥。
王離捂著嘴笑了起來，滿臉地紅暈。電梯在這時恰恰到了一樓，兩人一起步入了電梯之中。整個過程王離的眼解一直就沒有離開陳銳的身上。彷彿他父母的到來，讓她動了某方面的念想。
回到家中，陳銳打開了門鎖，深吸一口氣，這才拉開防盜門跨了進去。剛進門，一抹香風便迎面撲來。他剛想避開，卻又硬生生收住了腳步。這種香味他太熟悉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改變過，香奈爾五號地經典在她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
然後陳銳地臉上一熱，傳來一聲“啵”的聲音。接著纔是一把優雅的女人聲音：“兒子，你回來了，這都很久沒有見面了。怎麼樣，對我的這個見面禮喜歡嗎？”
陳銳無語，側臉瞄了一眼面前的女人，風華依舊，看不出老態，無論是風姿還是神情，都不弱於唐婉，只是她的這種脾氣，太令人受不住了，總是風風火火，這就是第二個唐婉啊。不，應當說唐婉是第二個她啊。“現在不流行這種見面禮了，別再整這麼衝動地事了，你已經不小了。”陳銳放下懷中的小家電，抹了把臉，泛起一臉地苦笑，心中卻是一陣的溫馨，這種特別的方式，讓他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沙發上，唐婉和葉小凡偷偷冒出頭來，看著陳銳的表情，一臉地燦爛，葉小凡還向他眨了眨眼睛，長髮輕輕飄了幾下，頗有點調皮的味道。沙發的另一頭，一個一本正經地男人坐在那裡，外表年紀在四十左右，看起來相當的威嚴，一張臉輪闊分明，眼神卻透著一股子散然，有種看淡一切的洞達，他的身高和陳銳相仿，模樣中也有著極爲相似的特徵，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有力。
“臭小子，你這脾氣倒是一點也沒變，還是這麼不會說話，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讓我這心裡也舒坦點，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就把小婉給拐到手了。在家的時候看著老陳那張無趣的臉，現在你也是這樣，一點都不幽默，相比起來還是小婉好，知道說點讓我開心的話。”池嫣然泛起一抹嗔意，伸手就要拍陳銳的頭，末了卻迅速的收回了手，眼角浮起幾分淡淡的關懷，目光傾注在陳銳的身上，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的眼角才浮現出幾根魚尾紋。
“你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到了也不通知一聲，也好讓我去接你們？”陳銳換好鞋子，這纔看著她問道，眼眸中都是笑意，裡面藏著一股子親情的味道。
“也沒來多久，這才坐了一個來小時，我怕耽誤了你的工作，所以就讓小婉去接我們了，反正她是我們陳家的媳婦，我們早點見面，私底下聊聊會更好的，我正有些話和她說。”池嫣然扭著腰向沙發走去，身形依舊，小腰依然是那麼纖瘦。
陳銳一愣，錯過她的肩頭，目光盯在自己的父親身上，卻沒得到相應的迴應，便輕聲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和她說，還非得避開我？”
“那是兩個女人之間的話題，你沒必要知道，當初我的婆婆也是那樣傳給我的，所以到現在你爸爸也不知道我們當初說得是什麼，不過他也沒這方面的興趣。”池嫣然搖了搖頭，沒搭理陳銳，末了才挺直了腰身，感嘆道：“陳銳，你這裡另外兩個小丫頭也不錯，特別是那個王離，非常懂事，若是你還沒有對象，我倒想讓她做我們陳家的媳婦，要模樣有模樣，要廚藝有廚藝，這樣你以後的日子就舒服了，還有小凡，真是會說話，溫柔如水，就像鄰家女孩那樣舒服……”
話沒說完，坐在沙發上的陳川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池嫣然的話，接著眼神瞟到了她的臉上，這讓她迅速閉上嘴巴，並伸手捂著嘴，扭頭小聲對著陳銳道：“糟了，我這又說岔了，希望小婉別往心裡去，你爸爸都和我約法三章了，我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他老是說我沒輕沒重的。”
陳銳無語，心道當著唐婉的面說這些話，也的確是有點問題。搖頭中，他慢慢
葉小凡地身邊。心下卻是一陣的感嘆，這性子，這日又回到了從前，她一點改變也沒有。便如同唐婉一般的性子，但爸爸卻是個一本正經的人。真不知道兩個人當初是怎麼湊在了一起。
葉小凡悄悄把臉湊到了陳銳，低聲說道：“陳哥，真沒想到伯母會是這樣的人，風華絕代，標準地女人，只不過這性子。倒真是和唐局有點像，怪不得她會喜歡唐局。只是在你面前，她怎麼就變得那麼溫柔了？”
陳銳無語，心道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笑意，也不知道她動了什麼心思。只是這話還好沒被池嫣然和唐婉聽了去。否則這兩人一定會一起把矛頭對準葉小凡地，那場面倒有意思了。
“陳銳，你們等著。我現在去露一手廚藝，晚上讓你嚐嚐我的手藝，也可以讓小王離休息一會，小婉，你和我一起去燒飯吧，以後你可要學著做飯的，有一手好的廚藝，可以留住男人的胃，這是一門學問。”池嫣然橫了唐婉一眼，緊巴巴湊著陳銳坐下，眼睛再散出一股子自豪，盯在陳銳的身上。
唐婉地臉色變了變，勉強泛起一抹笑容，接著投向陳銳求助般的眼神，她地廚藝壓根就上不了檯面，亦或是在她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廚藝這兩個字，所以若是下廚，受苦得就不單單是她一個人了，還有這些吃她飯的人吶。
陳銳一把拉住了池嫣然的手，搖頭道：“你剛來，就別急著下廚了，在咱們家，也只有王離的廚藝是最好地，能者多勞吧，你那廚藝還是別整出來顯擺了，至於小婉的廚藝，那是連你也不如，若是讓她下廚，我還真沒什麼食慾了。”
池嫣然一愣，先是咬了咬牙，盯了陳銳一眼，接著才瞄著唐婉，搖頭道：“小婉，這可不行，依我看，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王離一起下廚吧，跟著她學著點，想當年我也是和你一樣，對廚藝非常排斥，但我自從跟了陳銳他爸之後，就開始鑽研廚藝，後來事實證明這是對的，幸福地第一要素就是要讓男人在家裡吃飯。”
唐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但在這種時候，她卻不能搶池嫣然的話題，更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唯有擺出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聆聽著她的教誨，只是眼波卻流到陳銳的臉上，牙齒緊緊的咬著，心中一陣的翻騰，暗自哼哼著尋思，陳銳，你這分明就是要給我難堪，不過這件事你也別小看了我，我連那些窮兇極惡的人都不怕，會怕區區幾盤菜？哼，等我把廚藝練出來，叫你對我刮目相看，到時候有你好瞧的。
陳銳直接無視了她的那種眼波，任由池嫣然對她展開教育，他卻移身到陳川的身邊，接著兩人轉移到餐桌邊，避開了女人間的那種話題，這纔開始聊了起來。從他進門開始，陳川就只是把眼神放在他的身上，淡然中透著幾分的笑容，卻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就是他的性子，總會默默的關懷，默默的付出，卻不會通過語言來表達他的情緒，這纔是成熟的男人。
“爸，最近還好嗎？我們大約有幾年沒見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健壯。”陳銳遞給他一支菸，順手摸出王離送的那隻打火機，替他點上煙，然後他也點上了一支，也只有在這時，他纔會憶起以前的日子，那是溫馨的畫面。
陳川點了點頭，輕輕道：“兩年零四個月了，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幹些什麼，不過有時間，給你媽多打幾個電話，這些年，她天天都在念叨著你，你是她唯一的驕傲，也只有你，才能讓她的性子變得這麼溫和，不過她這個護短的性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變，這一見面就給小婉使下馬威了，就算和小婉再怎麼投緣，你也總是她的最牽掛的人。”
“我一直都認爲，她唯一的驕傲是你，什麼時候又換成了我？”陳銳看著他，搖頭笑道，父子之間，並沒有那種隔閡，而是像朋友一樣的聊天。
陳川瞄了他一眼，噴了一個菸圈，笑道：“我只是她的倚靠，而且我們兩個都老了，她把我當成理所應當的存在了，你媽媽這個人你也知道，性子中沒有那種粘粘糊糊，也只有你這個血脈相連的兒子，纔會讓她變成一個柔和的女人，那種感覺，也只有在你當了父親之後纔會明白，所以你是她的驕傲，我也非常贊同，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陳銳一愣，沉默了許久，這才淡淡道：“我現在已經安定下來了，在上海有了自己的家，不再過那種飄泊的日子了，所以你們就住在這裡吧，一家人總是要在一起的。”
說完，他噴出了一個菸圈，煙氣遮住了眼睛，十八歲以後，他一直在國外混日子，那種在生死線上掙扎的日子，讓他不想把那種感覺帶回家，以免家人替他擔心，所以經常是好幾年不回家一次，難得回一次家，也是最多待上幾個小時，也怨不得家裡人心中不滿，只是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相比起來，他還是喜歡現在的日子，平凡的人生，散淡的生活，身邊有幾個女人相陪，一切都那麼自然。
陳川笑了笑，眼神先是瞄了身後沙發上的三個女人一眼，這才壓低聲音道：“是啊，這樣的日子好是好，不過你也要悠著點，不要對不起那些愛你的人。”
陳銳一愣，扭頭看了陳川一眼，心中一頓，他這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了，看他的神情，就好像是知道點什麼事似的，只是這也太奇怪了，他人都不在上海，怎麼會知道他有多少個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