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金福大酒店里出來,田海洋可謂是春風得意,就此搭上了徐大偉這條線不說,和龍曉這樣的大人物也有了聯(lián)系,可謂是前程似錦,與美妙的前程相比,他更在意的是那名每天定時出現(xiàn)在電視里的女主播,別看在電視上她一幅端莊賢雅的模樣,其實上了床就是一個蕩*婦。
這不,這才沒有幾天,兩個人已經(jīng)幽會了三次了,一次是在女主播家里,一次是在田海洋的家里,最后一次是在這間他工作了近十年的辦公室里。
這也讓田海洋覺得枯木逢春,仿佛年輕了十歲,帶著年少的意氣豐發(fā),他走路的時候都微微昂著下巴,眼睛不看地不平視,幾乎要仰視看天了。
“砰砰砰……”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田海洋的意淫。
這讓他頗為不悅的瞪了瞪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把腦海中的旖旎壓了下去,才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道:“進來。”
進來的是白震軍,他禮貌道:“田主任好。”
“是小白啊。”見是白震軍,田海洋點點頭,倒也沒有托大,算是很給面子的回應了一句。
“田主任,我是為秦征的事情來了。”首先,白震軍先說明了來意,見田海洋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便接著道,“田主任,你看秦征也算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了,能在咱們學校任教是學生們的收獲,雖然他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可是他還年輕嗎,學校應該給他一個加以改正的機會。”
聽著白震軍的話,田海洋覺得他的語氣相較以往軟了很多,不過,他并沒有細想,畢竟在這件事情他有著絕對的主導權,道:“小白,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說到這里,田海洋有意一頓,道,“開除秦征的公職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這是院黨委經(jīng)過深思熟慮以及在學生群體中調(diào)查過的,雖然秦征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才,但咱們也不要忘記了他在咱們?nèi)R縣農(nóng)業(yè)大學里干的那些出格事兒。”
“他都做什么出格事了?”白震軍平靜的問道。
“剛來學校,就在校門口砸了一輛奔馳S600,且不說這輛車的價值,單就這份暴力就給學生們帶來了消極的影響,知道學生們都稱呼他什么嗎——暴力老師;另外,學校里的畫展,不就是給了一個更有前途的學生機會嗎,他用得著暗地里施加手段,讓各方面的專家跑到你的院子里,把畫家曾國飛的畫展給搞黃了,這于情于理都把學校放在了不利的位置,這是其二;其三,據(jù)可靠消息,秦征危及到了國家安全,像是這樣的老師,不管多有才,咱們學校是眼里不揉沙子的。”田海洋說得句句在理,鏗鏘有力,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實的,自然也算是問心無愧,也就無懼眼前的白震軍了。
“那學校打算給秦征什么樣的處份呢?”白震軍再次問道。
“開除公職是一定的。”田海洋輕輕的敲著桌子,慢慢道,“另外,本著救死扶傷的原則,他還可以領三個月的工資,領完工資之后,他將和咱們學校沒有任何的關系。”
“真的不能通融嗎?”白震軍盡著最后的努力。
“小白啊,真不是我要和秦征過不去,這是院黨委的決定,我只是負責傳達罷了。”田海洋擺了一幅無辜樣,很無奈的攤了攤手,嘴角卻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我的知道了。”白震軍同樣咧了咧嘴角,那抹圓潤的弧度帶起的更多的是嘲笑,他道,“秦征回來了,我這就叫他來見您。”
“到底也是同事一場,臨別前,讓他到我這里拿著單子,到財務領工資吧。”田海洋佯裝大度道。
很快的,白震軍出了田海洋的辦公室,在門口碰到了正在吸煙的秦征,道:“和預想的一樣,里面就他一個人。”
“你在外面看好了。”秦征揚了揚嘴角,猥瑣的四周看了看。
進了田海洋的辦公室,秦征依然叼著半根將軍煙,并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注意你的形象。”見到秦征這副流氓模樣,田海洋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道,“這里是學校,抽煙成何體統(tǒng)。”
秦征掐滅煙頭,獻媚道:“田主任說的沒錯,這里是學校,為人師表,是不能抽煙的。”
“對了,白震軍跟你說過沒有?”田海洋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故意賣關子。
秦征眉毛一揚,詫異道:“什么事情,白少什么事情也沒說。”
田海洋點點頭,十分自信道:“秦征,經(jīng)院黨委研究決定,你已經(jīng)被學校開除公職了,從此不再是我們學校的一員。”
聽著田海洋的話,秦征自然而然的掏出一根將軍煙,自顧的點上了,深吸了一口,靜靜的沒有說話。
本來,宣判秦征死刑的時候,田海洋還等著秦征服軟,求爺爺告奶奶的央求他,讓他留在學校,而他自然也會客套幾分,說自己盡力了,這都是院黨委的決定,他無法左右上層決定,也就自然而然的讓這個神棍死了這條心。
可是,秦征平靜的表現(xiàn)讓他之前的好心情瞬間變得陰霾了,他竟然再次當著自己的面抽煙,而且也沒有要求自己的意思,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雖然想不明白,但他還是用右手扣著桌子,道:“秦征,這里是辦公室,是學校,是不能抽煙的。”
“我知道這里是辦公室,是學校,是不能抽煙的。”秦征攤了攤手,又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嘴角一揚,道,“可是我已經(jīng)不是這個學校的員工了,我抽煙,你管得著嗎?”
“……”
田海洋被秦征揶的一口氣沒上來,憋的臉紅了,如若以前,秦征時任繪畫系的老師,他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如今秦征被開除公職了,和他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他憑什么命令秦征,這讓他十分郁悶。
當然,秦征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還是很給田海洋面子的,這神棍主動的再次掐滅煙頭,訕訕的笑了笑,道:“田主任別見怪,主要是我這人素質(zhì)太低,煙癮太重,一不小心就想抽煙,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說到這里,秦征變得低三下四,道,“田主任,學校開除了我,是不是也應該發(fā)我?guī)讉€月的工資?”
見秦征服軟了,田海洋心中的陰霾變薄了不少,他多了個心眼,道:“沒錯,學校還是很仁義的,雖然你在學校任教時間不長,但鑒于你也是學校的員工,經(jīng)黨委會研究決定,還是會給你一個月的工資的。”
“多謝田主任,如果沒有你,我連這一個月的工資都拿不到。”秦征點頭哈腰道。
“我也沒多說什么,只是跟學校講了講你的貢獻罷了。”田海洋吹牛不打草稿,他哪里知道秦征早就知道了實情,說起來也就不臉紅。
秦征沒有在工資上作文章的意思,接著問道:“田主任,你也知道錢初夏是我的未婚妻,你看……”
“錢初夏啊。”提到錢初夏,田海洋感覺小腹下又一陣火熱,竟然起了反應,對于這個繪畫系的系花,他還是有賊心的,只是一直沒有得手罷了,而對于錢初夏,學校里也確實研究過了,在徐大偉和龍曉的授意下,田海洋添油加醋,以致學校對錢初夏也作出開除學籍留校查看的決定,“開除學籍,留校查看。”
“什么?”秦征打個激靈,龍曉要對付自己,沒話說,大家拉開陣式,將對將、兵對兵,大戰(zhàn)三百回合不死不休就罷了,你對一個女人下手是個爺們嗎。
田海洋卻以為秦征沒有聽清楚,下巴微揚,清了清嗓子,道:“經(jīng)院黨委研究決定,由于錢初夏最近的惡劣表現(xiàn),學校決定開除她的學籍,留校查看。”
“為什么?”秦征愈發(fā)的平靜了,他覺得有些人沒有自知之明,眼前的田海洋就是一個。
“錢初夏無故曠課超過四十節(jié),另外她給馨云文化公司很壞的印象,以致于影響到馨云文化公司對咱們學校也有了壞印象。”
田海洋的話說到這里,秦征已經(jīng)基本可以肯定,錢初夏的事情又是和龍曉有關系。
“沒有緩和的余地了嗎?”從心里講,秦征還是希望錢初夏把學上完的。
“沒有。”田海洋斬釘截鐵道,“學校是純潔的地方,這是學校的決定。”
“真的嗎?”見田海洋一口把話說死,秦征覺得這人不識趣兒,又點上了剛才掐滅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秦征,請注意,這里是學校。”田海洋中氣十足,雄糾糾氣昂昂道。
秦征再次吸了口煙,直言不諱道:“龍曉和徐大偉給了你多少錢,你費這么多周折要對付我和初夏?”
“什么?”田海洋剛想說你是怎么知道的,話到嘴邊才改口,道,“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是靈魂的工程師,你怎么能把我歸到壞人的行列,你的事情不是我的決定。”
“那是誰的決定?”秦生俯視著田海洋。
“院黨委的。”田海洋道。
“真的嗎?”秦征疑惑道。
田海洋推了推眼鏡,整理了頭頂上的那幾縷頭發(fā),認真道:“如假包換,你要不相信,我?guī)闳柷宄!?
秦征直直的盯著田海洋,不說話。
“怎么,你不相信嗎?”秦征沒有回應,田海洋以為秦征服軟了,膽氣也就大了起來。
“放你媽¥的屁。”秦征扔掉煙頭,狠狠的捻滅了,張口大罵。
田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