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堤上,便是不用望遠鏡,也可以看到江對岸那影影綽綽的坦克身影。
北營成為渡口,自然是因為這里江水平穩且江面比較狹窄,黑江下游入海口的最寬處八九十公里,上游最窄處不到千米。
北營渡口屬于中段位置,江寬六千多米。
但今天晴空萬里無云,視野極好,江面又沒有阻礙,是以隱隱能看到江對岸的坦克耀武揚威的駛來駛去。
沙堤上站滿了看熱鬧的鄉民,陸銘也在其中。
其實如果不是一傳十十傳百說對岸是坦克,肉眼看過去未必會注意那些移動的小黑點。
現在,很多鄉民都來看熱鬧,駭怕的倒是沒幾個。
畢竟感覺對岸的坦克飛不過來。
其實也是,以現今條件,江北高寶山征用民船渡江的話,這些坦克確實運不過來。
東方兩百多公里外的新安市倒是有大橋。
但很明顯,高寶山并不想在新安打的一團糟,畢竟那是北域前五的大都市,也是他的聚寶盆。
他的這支寶貝坦克軍,不過是來嚇唬人的。
當然,江南軍想從此處渡口發動襲擊的話,必然招致其坦克部隊的迎頭痛擊。
從高寶山麾下部隊來說,這支裝甲團是他的王牌,按照江北來的情報,共有各種裝甲車及坦克四十多輛。
陸銘站在沙堤上遠遠眺望,若有所思。
……
麗晶旅館9號四人間平房。
隔壁院的胖子坐在陸銘面前,這胖子就是情報科北營情報站站長白玉蒙,想來其父親給他起名字時沒想到他成年后會長成這個樣子。
情報系統內部,他外號白日忙。
實際上,他也是聯合矩陣出身,本來是老鯰手下的情報員。
北營雖然只是個小鎮,但地理位置的關系,情報站和北域大城市的情報站為平級。
白日忙是少校軍銜,而且,每個月的補貼是極高的。
“兩天內,將北營的外來情報組織打掃干凈?”白日忙聽著這位張特派員的命令,一時瞠目結舌。
陸銘點點頭:“情報組織或許掃不干凈,但有電臺的外來諜報組,一定要清除。”又微微一笑,“你也不用太擔心,情報科的偵測車今晚就到,配合咱們的行動,另外,火力營會搞些動作迷惑他們,所以,他們今明兩天肯定會發報傳遞情報,而且,他們看到偵測車應該也不太懂,別說,咱們還是秘密出動偵測車了。”
白日忙松口氣,“那難度就小多了,而且,您也看過我上報的日志吧,這里有兩個外來諜報小組,本來就被我們發現了。”其實,有點試探的意思。
陸銘點點頭:“我看過,你判斷的很有道理,到后天收網,一起抓,不管是哪個方面的,都先抓起來再說。”
白日忙點頭,心說張特派員級別很高,自己上報的絕密日志都能看到。
陸銘看著白日忙,想了想道:“兩天內清除這里的電臺,還有信鴿之類的,也要防備,不過就不用你理會了。”又道:“咱們的行動,是為打擊對面坦克群的絕密軍事行動服務,因為兩天后,將會有我方的火炮部隊抵達附近江畔。”
白日忙一呆,撓撓頭,江面這么寬,炮彈能打過去么?
陸銘又繼續道:“你是這里情報站的站長,所以,你有知情權,其余便是此處的駐軍最高長官,也是不知道詳情的,僅僅知道有部隊往這邊調動,實際上,在軍事行動真正展開前,現今知曉這次行動的,包括你在內,也不超過十個人。”
白日忙心里一凜,猛地起立立正,“長官!卑職用腦袋擔保,一定配合好此次我軍的特別行動!”至于保密什么的,身為情報軍官,那自然不用賭咒發誓的,本來就是最該遵守的原則性問題。
陸銘滿意的點點頭:“去準備吧!此間警備連會全力配合我們。”
獨立團的重炮營,有十門射程超過九千米的重炮,正好用來將高寶山的命根子敲掉。
現今坦克裝甲都很薄,根本架不住重炮轟擊。
因為從來沒爆發過火器時代的世界大戰,現今軍事理念是落后于科技發展的。
比如裝甲車坦克等等,就都是薄皮大餡,而且如一戰一樣,火炮的發展就是重,和遠。
甚至帝都防衛軍建設有超過一百公里射程的幾處超級炮臺。
卻又因為戰事不多,很少有地方部隊會購入重炮。
相關軍工企業也半死不活。
獨立團,或者說聯合矩陣有長期合作關系的軍工企業,已經被陸銘收購,這十門重炮就是其最新產品,是按照陸銘理念來的。
不是超級大炮那么笨重,可以用拖拉機拉動,正適合現今的戰事。
想來如果兩天后的這一炮能打響,對該軍工企業也是一種宣傳,西線戰事,會大量購入重炮了。
看著白日忙身影消失在甬道,陸銘對大小果一笑,“明天和后天,你們四處轉轉,有飛起的信鴿都打下來。”
“是!”兩個小丫頭清脆答應,她倆在外面都罩著大氅,去了大氅,簡直就是移動的軍械庫,背背雙劍,手臂和小腿足踝處,各種機關暗器,腰間更有盒子炮,腰帶便是一排排子彈。
兩個小丫頭嬌小可人,也不是青娥里那種肌肉虬結的類型,看著就是兩個軟萌小蘿莉,只能說,內修功很是了得。
陸銘又看向駝龍婆婆,“聯系步兵連,嚴查可能養鴿子的人家。”
外間,突然有敲門聲,“張經濟,張經濟?!”
陸銘蹙眉,聽聲音就知道,是住斜對面單間的李經理,江北酒商,從江南采買了一批白酒,是機械化生產的蒸餾酒,成本低又度數高,很受江北窮哈哈們歡迎。
李經理現今滯留在此,進不得退不得。
自來熟,在院子里經常見人就吐槽,后悔不該為了省運費走北營渡口。
如果當初繞路走新安大橋,現今早到家了。
“我家少爺睡了!”駝龍婆婆沙啞的聲音應了一聲。
“那你沒口福了,我那邊燉鴿子呢!”王經理笑呵呵的,“那我走了,張經濟,要能起來,就來喝兩口,都他奶奶的心里憋屈,你一個人憋屈,不如大伙一塊訴訴苦,心里就好受點。”
鴿子?駝龍婆婆看向陸銘。
陸銘擺擺手,心下嘆口氣,這兩天,北營鎮的鴿子怕是要倒霉,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