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大胖有些不知所措的叫了我一聲。
雖然鼻子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我還是說：“沒事！你趕緊跟我們走就行了。”
張曉麗回頭看了我一眼，驚呼一聲，然後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拿出紙巾遞給我。
我接過來，但是一隻手怎麼也拿不出來，趙錢搶過來，幫我拿出來幾張，塞到我的手裡讓我先把鼻子堵住，然後問何文洗手間的位置。
我把捂著鼻子的手拿下來，用紙堵住，看到自己滿手的血。
他們幾個手忙腳亂，推著我往外走，整個自習室的人都在看著我。
我去，這可夠狼狽的。
到了洗手間以後，何文幫擰開水龍頭，讓我趕緊洗洗。
我彎下腰，用涼水洗著鼻子。
大胖在我的身後，聲音有些侷促不安。
“老四，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聽到消息太吃驚了，我……總之，就是對不起！”
我擡頭看了一眼鏡子裡面的自己，鼻子下面還有一些沒有洗乾淨的血跡。
趙錢適時的遞給我一張紙巾，我接過來捂住鼻子，然後仰起頭。還不忘了安慰大胖：“老大，沒事，這是個意外。”
大胖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急促不安。
張曉麗也向我道歉。“孟斌，真是對不起。”
我擺擺手說：“沒事，不用放在心上。回頭讓老大請我吃一頓好的，給我補補血就行了。”
大胖拍著胸脯說：“這個是必須的。”
我讓一邊的趙錢再給我一張紙，我把它塞在鼻子裡，然後對他們說：“咱們趕緊的吧。”
趙錢一看時間：“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剛想跟張曉麗說話，她就大胖往前一推說：“讓大胖跟你們去。”
大胖順從的跟著我們一起離開了圖書館。
出門的時候，我們又遇到了那個老師，他看著我的鼻子塞著紙，鼻子下面還有沒洗淨的血跡，就把我們攔下來。
“你們不是在裡面打架了吧?。”
我們幾個七嘴八舌的說：“沒有沒有。”
老師讓我們一個一個的說，然後指著我說：“你自己說說，怎麼回事？”
“我就是不小心撞到玻璃上了，咱們圖書館的清潔簡直做的太好了，我還以爲沒有玻璃呢，所以就一頭撞上去了。”
那個值班老師一聽，若有所思的說：“還有這樣的事情，看來這個事情有必要跟學校反映一下，放個警示牌……”
趙錢一隻手住著我的胳膊，對那個老師說：“那個，我們要送他去校醫室看看，所以就先走了。”
說完，我們四個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我們四個火速的往校門口走，路上趙錢還沒忘了調侃我。
“老四，你這鼻子破了，腦子倒是轉的更快了。”
“你快別調侃我了，我總不能說是老大一不小心給我撞得的吧，萬一他不信，把咱們扣下，讓咱們說清楚，那不就耽誤事情了嗎？”
趙錢搖了搖頭：“咱們學校
的保安也太負責任了。”
何文則有些擔心的問我：“覺得怎麼樣？”
我無所謂的說：“不就是破個鼻子，能有什麼事兒啊。”
我看了一眼一邊的大胖，他看著我，眼中帶著關切，但並沒有說什麼。
我衝他笑笑：“老大，你可欠我一條命，回頭你可得還我。”
大胖歪了歪嘴：“老四，你說的他也太誇張了吧。”
我一扭頭：“我可不管誇張不誇張。現在是我受傷了，所以我說了算。”
大胖看了一眼我的鼻子，無奈的說：“好吧！”
我們到了校門口，趙錢指著一輛車，讓我們趕緊上去。
我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一點。
“錢眼兒，咱們走過去就行，時間還來得及。”
趙錢拉開車門說：“別廢話，趕緊進去。”
他坐在副駕駛上，讓司機帶我們去最近的超市。
我一聽就明白了，對著趙錢豎起大拇指說：“錢眼兒，還是你想的周到。”
趙錢切了一聲：“那是，你們好好的學著點兒吧。”
大胖在後座，有些底氣不足的說：“不是說去送老兵嗎？怎麼去超市呢？”
趙錢說：“人家老兵照顧了咱們這麼長的時間，他現在要走，咱們難道不應該給他買點東西嗎？”
大胖小聲的說：“就算是買了，老兵也不會要的。”
我捅了大胖一下，對他說：“老兵要不要是一回事兒，咱有沒有這個心意又是一回事兒。”
大胖哦了一聲，低下頭不再說什麼。
很快我們就到了超市，我們進去推了輛車就往裡走。
何文問趙錢：“咱們都買點什麼呀？”
趙錢說：“我也沒有什麼想法，轉著看。”
我記得，上次老兵跟我說他要走的時候，說是爲了年邁的母親。於是我就提議。
“咱們給老兵的母親買點營養品之類的吧。就是腦白金，還有初元什麼的。”
趙錢嗯了一聲：“好主意！”
拿了些保養品後，我們就在超市裡轉了轉，挑了些自認爲老兵能用的上的東西。
一圈下來，購物車都已經放不下了。
趙錢看著我們：“應該夠了吧？”
我們互相看看，都點點頭，這些應該是夠了。
我們推著購物車去結賬。
何文跟趙錢說：“錢眼兒，你先付錢，回去我再轉賬給你。”
趙錢一邊往收銀臺拿著東西，一邊說：“這事不著急，咱們回去再說。”
何文嗯了一聲，幫趙錢往收銀臺上放東西。
我跟大胖則在外面，把收銀員掃過碼的東西，裝進塑料袋。
往外走的時候，我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提著東西，走到超市門口的時候，我看到有買鮮花的，於是就對他們說：“再買一束花吧，送給嫂子?。”
趙錢點點頭說好，於是我就上前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概要那一束好，於是就對一邊的工作人員說：“朋友要離開這個城市
了，想送個花，要送什麼呢？”
工作人員對我說：“我們這裡有，三色堇，花語是思念；還有紅康乃馨，花語是親情、思念；毋忘我?，花語是友誼萬歲、永遠思念?……”
我打斷她：“有沒有那種是希望朋友一切順利的，事業有成的。”
工作人員拿了一束百合給我，笑著說：“百合就很好，如果你的朋友而結婚了，可以祝他們夫妻百年合好，同時還有事業順利、祝福的意思。”
我一聽，覺得這個寓意很不錯，於是就讓工作人員給我拿了一束百合。
我們出了超市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攔了輛出租車就直奔老兵的燒烤攤。
上了車，趙錢看了一眼我手裡抱著的花說：“老四，你現在變的很懂人情世故了嘛。”
我說：“上班這麼久了，怎麼也能悟出一點兒了。”
趙錢笑了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問趙錢：“難道還有別的意思？”
“你現在很懂女人的心思嘛，那不成你也戀愛了？”
趙錢的聯想能力還真是豐富。
“錢眼兒，你想多了。”
趙錢問：“那你是怎麼想到的？”
“這還用想嗎？電影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他們三個其齊刷刷的衝我比了一箇中指。
我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這樣，我又沒有說錯。
很快就到了老兵的燒烤攤，下了車我們都站在原地愣住了。
原本搭的棚子都已經拆了，桌子也搬走了，地面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不由得想起以前每次來的時候，這裡都十分的熱鬧。每一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服務員穿梭其中忙碌著，飯桌上的人都大聲的說著話。有的笑的很開心，也有的喝多了，在桌子底下痛哭的。
而老兵則會站那烤串，見到我們，都會笑著說：“來了。”
還有我們的老地方。
可是現在是一片空地，什麼都沒有了。
一瞬間，那種傷感的情緒籠罩著我們每一個人。
我們就那麼愣在那，突然聽到老兵朝著我們喊：“你們這羣臭小子，來了怎麼不進來？”
我們這纔回過神來，衝老兵招招手，繼續往前走。
老兵看著我們手裡的東西，原本笑著臉突然陰沉下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叫你們來是讓你們給我送東西的嗎？”
趙錢解釋道：“老兵，你不要想多了，你要走了，能叫我們來吃個散夥飯，就證明咱們這些年沒白處。是看中咱們之間的情誼的。這頓飯你對我們的情誼表達，而這些東西也是我們對你感情的回饋。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們對你這個老大哥的情誼。”
趙錢這番話說的很真誠，老兵那樣鐵骨錚錚的漢子，眼睛都有些紅了。
老兵媳婦兒在裡面喊道：“老兵，你趕緊讓他們進來啊。”
“行了，先進去再說吧。”
老兵說完就轉身進屋了，我們跟在他的後面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