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全身一陣陣寒意襲了過來。我強(qiáng)忍著寒冷,身體抖動一下,但是卻一動也不能動。
“我這是怎么了?”想張開嘴問一句。可是嘴巴也張不開。
“大夫!怎么樣?”黑暗中的我聽到一個聲音。
“幸虧送來的早,要是晚來一會的估計就完了,全身中了36粒鐵砂,每一粒鐵砂都是一個小孔,你想他有多少血流呀!還好,這36粒鐵砂都取了出來,并且這些鐵砂也沒有擊中要害部位,要是傷到五臟六腑的話麻煩就大了。”又是一個聲音。
“大夫!他什么時候能醒過來?”這是溫蓉姐的聲音。
“明天早晨差不多就醒過來了。醒過來也不回舒服,到時候麻藥全部消退完畢,很疼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動,一晃一晃的,可能是小推車的緣故。
這是在做夢還是現(xiàn)實(shí)?我不能分辨,聲音都很熟,可是我卻看不到他們的面孔,想動卻又動不了,全身的涼意再次襲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又睡著了。
夢!無休止的做夢。分明不清夢境與現(xiàn)實(shí)的差距,一時也不停歇。熟悉的面孔就像放電影一樣川流不息,但是記憶最深的,竟然是的丑女徒弟林天涯。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變得漂亮了,一只手領(lǐng)著一個小男孩,一只手領(lǐng)著她的老公,很幸福很幸福的樣子……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光明。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
“弟弟!你醒了?”就在我睜開眼睛的一剎那,看見溫蓉姐姐那張充滿哀傷的臉。那張臉上,布滿了淚痕,憔悴了不少。
“姐姐誒!你怎么哭了?”我強(qiáng)忍著動了一下,接著全身一陣抽搐的痛。
“別動!別動哦!有什么事讓姐姐來。你千萬不能動。”溫蓉姐伸手按住我的手。看的出,她很是為我擔(dān)心。
“姐姐!你是不是沒睡覺呀?你的眼圈都紅了。”的確,溫蓉姐的臉上顯得比以前憔悴了不少。
這個時侯,門吱呀一聲就開了。顧城和妹妹曉嵐走了進(jìn)來。看見我醒了,驚喜的說道:“李師老師,你醒了。”
我苦笑一下,接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的!我醒了。你們,你們都還好吧?!”
“好的!我們兄妹倆都還好。李師兄弟,這次多虧了你,要是沒有你的話,估計我倆將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顧城坐在我的身邊,而他的妹妹則站在一邊,含情的看著我。
“哪里話呀!誰見到都會出手的。”我堅持搖搖頭。其實(shí)全身挺痛的。一動也不愿意動。
“恩!我們兄妹會記住你的恩情的。你先好好養(yǎng)著,所有的費(fèi)用以及其他都由我來安排。”顧城攥著我的手。說道。
我沒有正面回答,就問道;“楊老三開槍打傷了我。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呵呵!那小子可慘了,被刀哥打了個皮開肉綻,牙齒都跌落了七八顆,估計是廢了。”顧城聽我提及楊老三,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李師老師!你想吃點(diǎn)什么?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做,給你親手做————!”一邊的曉嵐,牙齒咬著嘴唇,說道。
“暫時不能吃東西,醫(yī)生說了,下午才可以吃。”溫蓉姐回答曉嵐。接著又說道;“你們倆也有事情,快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曉嵐和顧城堅決要在這里陪我,但是最終拗不過溫蓉姐,就回去了,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張20萬元的銀行卡。溫蓉姐和我推辭不過,也就只好留下了。
“姐姐!你也休息一會吧。我沒事。”顧城和曉嵐剛出去,我就對溫蓉姐說道,其實(shí)我心里清楚,她已經(jīng)很累了。本來想讓她回家休息,可是她肯定不放心。就沒有讓她走。
“恩!這里有張陪床。我也休息一會。有什么事你就喊我。”溫蓉姐又幫我整理了一下毯子,才爬到另一張小床上。枕著個枕頭小睡起來。
全身挺疼的閉目養(yǎng)神強(qiáng)忍著。這種疼不會輕易退去,所以就得堅持忍受。當(dāng)學(xué)會咀嚼苦難的時候。痛也就不覺得痛了。
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小覺,知道護(hù)士進(jìn)來掛吊瓶才醒了過來,可能是溫蓉姐比較勞累的緣故,護(hù)士進(jìn)來掛點(diǎn)滴都沒有驚醒她。
剛剛掛好吊瓶,外面便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我還沒來的及說請進(jìn),門就開了,嘩啦啦進(jìn)來三四個人。我擦!這消息傳的夠快的,竟然是阿虎他們。最后面竟然還跟著顧蘭青。
看著我面色蒼白的樣子,顧蘭青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蹲在我的床前,手攥著我的手;“師傅!師傅!你這是怎么了呀?!”
“呵呵!沒事的,跟別人打架,不小心被人家打了一槍。打了一槍————!”
“丫的!誰敢打我?guī)煾怠?次也粡U了他。”顧蘭青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外柔內(nèi)剛,看似柔弱,實(shí)則是巾幗不讓須眉。
“沒事了!那人已經(jīng)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
“哦!那就好!師傅,疼嗎————?”顧蘭青抓著我的手,關(guān)心的問道。倒是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丫頭是阿虎的暗戀者。我得多少考慮一下阿虎的感受。
“沒事!不疼了,不怎么疼了?”我強(qiáng)忍著痛楚,把手使勁朝后抽了抽,掙脫了她的手。
“師傅!這位美女是誰呀?”顧蘭青嘴巴超溫蓉姐弩一努。
“姐姐!我姐姐。”我知道跟她也解釋不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撒謊道。
“哦!姐姐,你的姐姐真漂亮。不過跟你還是不太像的。”這丫頭精靈古怪,可能也看出了什么。旁邊的阿虎笑而不語。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這哪里是來探望病號,分明就是來玩來了。
溫蓉姐醒了以后,看見來著這么多人,又親切的稱呼師傅,才放心的回家了。折騰了一下午帶著一晚上,她真的已經(jīng)很累了。
打完吊瓶,我感覺有些餓了。詢問了醫(yī)生,說是可以吃一些流質(zhì)的東西了。曉嵐親自為我燉了鴿子湯,顧蘭青用匙子喂我喝下。這時候的真是感覺,那就是痛苦并幸福著。
晚上的時候,溫蓉姐又回來了,休息了一個下午的她,精神好了很多。阿虎和顧蘭青他們晚上要陪我。被我拒絕了,這么多人,不方便,只有溫蓉姐一個人就夠了。
剛剛目送走阿虎等人,我的手機(jī)就響了。溫蓉姐按了手聽鍵,把手機(jī)放在我的耳朵上。
“李師!你在哪里?”那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