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亮和我差不多,也是貧下中農(nóng)出身,靠那幾毛工資度日,但是小網(wǎng)友來了,死要面子也要好好熱鬧一番。先去吃燒烤,完事再去KTV唱歌。哪怕小女友走了以后連啃一個月的泡面都行。
我們不管那些,有的吃有的玩就行。
看時間不早,我們一行六人就來到了街心的燒烤攤旁。
和他們在一起,其實我心里挺郁悶的,雖然林天涯只是我的徒弟,但是她是跟著我出來的,腳受了傷,還要我攙著,自然而然的就是我的潛在女朋友,起碼羅曼和林心怡是這樣想的。
羅曼雖然不漂亮,但是挺性感的,在這個仲春天氣里,就換上吊帶的上衣,牛仔短褲,鏤空的肉色絲襪裹住那兩條還算白皙的長腿,胸部過度的鼓鼓漲漲,使人忘卻了她的臉,容易想入非非。林心怡雖然不夠性感,胸部也沒有那么波濤洶涌,但是比較漂亮,灰白色的牛仔褲,豆綠色的寬松上衣,柔順的頭發(fā)遮住半個麥色的小臉。就像一棵小白楊一樣。再看林天涯,菜花一樣的臉,賣菜阿嫂一樣的服飾,是要什么沒什么呀。
燒烤老板看見我們,嬉笑著拿著本子走上前來,“美女帥哥,吃點什么?這里有羊肉串,板筋,翅中,咸魚……你們要些什么?”
沙亮殷勤的拉著林心怡的手說道;“小怡,過去看看,吃點什么?”
小女孩帶著幾分嫵媚的笑了一下,“什么都可以,隨便吃點就是了。”
沙亮就真的隨便點了一些,比平日里我們來的時候多要了一倍,看來這丫頭在他的心里的分量比我們重要的多。
“李師,今天晚上沙亮請客,明天就該你請客了。”羅曼一只手啃著肉串,一只手抱著她老公的胳膊,眼睛卻盯著我說道。
“為什么?給個理由先。”我一邊喝著扎啤一邊問道。
“這還用說嗎?!人家沙亮的女朋友來了就直截了當?shù)恼埧停墒悄隳兀窟@不是林天涯也來了嗎!”這丫頭用意顯而易見,就是要堅決的把我和林天涯整到一塊。
“暈!我們是師徒關系好不好?別整錯了。”我有些不屑。
“小龍女和楊過就是師徒關系,黃藥師和梅超風也是師徒關系……”羅曼一邊說一邊用眼睛飄著林天涯。
“那是小說哈——!美女。”我郁悶的喝一口酒。
“現(xiàn)實中更多,美術大師韓美林,諾貝爾獎獲得者楊振寧,不都是和自己的學生結婚了嗎。而且還被傳為佳話呢。師生戀可是一個唯美的話題。”
暈倒!我竟然被他說得一時無語。林天涯這丫頭只顧著啃翅中,也不過來幫我跟羅曼解釋幾句。
“算了,算了。李師還是那么小氣,上大學的時候就這樣。要不找不到女朋友。”沙亮過來打圓場,沒想到把秘密給說了出來。
林天涯一聽,頓時笑成一朵花;“師傅!你在大學里沒有談過戀愛呀?是不是有問題呀。”
“且!聽他胡說,像我這樣玉樹臨風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男人怎么會那么無聊的在大學里就談戀愛?”我被人揭短,只好自嘲的玩笑。
“師傅真可憐,要不今晚上我就暫時做你的女朋友吧。”這丫頭說完,把吃剩的骨頭往桌子上一扔,連手都不擦一下,緊緊摟住我的肩膀。
我急忙把她的手拿開;“別開玩笑,我可是很單純的人呢。”
這個時候,我瞥見從旁邊網(wǎng)吧里走出五六個男孩子來,仔細一看,一共是五個,三個男孩子留著長發(fā),染得五顏六色,另外兩個是光頭,盡管是燈光昏黃的夜色里,也顯得明晃晃的。怎么看都像是社會的小混混。
幾個人若無旁人的在我們旁邊坐了。
從沙亮和程曉松的神色里,隱隱看出了些不安,因為這幾個男孩子色溜溜的眼神老是望這邊掃,特別是羅曼,在她身上駐足的時間最長。
我沒什么感覺,人家?guī)讉€人根本就不看林天涯一眼,話說回來,就是看她也跟我沒關系。師徒關系而已。
那幾個小子仗著人多,有些放肆,喝了些酒之后開始胡說八道,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葷話,而且聲音很大,旁邊吃飯的人們都不自覺的距離他們遠一點。
其實我心里很明白,這就是幾個小蝦皮,算不得混混,剛畢業(yè)沒找到工作的高中生,甚至連高中生都不是,游手好閑不干正事,大多都是缺乏家庭教養(yǎng)或是缺少親情的哪一類小毛孩。
沙亮聽著幾個小子不說人話,臉變得鐵青,憤憤的站起身,走到他們的桌邊,說道:“你們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這邊有女生。”
那邊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
其中的一個光頭白眼翻了一下沙亮;“女生怎么了?女生就是被人家騎的,被人干的。怕人就別出來。”另外幾個男孩噼噼啪啪的放下酒杯,仰臉看著沙亮,個個眼里都露出陰厲好斗的神色。
我心里一陣冷笑,“這幾個小毛孩年齡不大,但是性格挺柴的。”
沙亮臉一下子變白了,呆了一秒鐘,悻悻的回到座位上,邊走邊自言自語的說道;“人渣——!”聲音雖小,但是卻被那邊的幾個小孩聽到了。
“麻辣隔壁的。老子們在這里喝酒礙你鳥事,嘴長在老子身上老子想說什么就是什么。信不信今天我廢了你。”剛才說話的光頭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拿起一個空酒瓶威武的超沙亮走了過來。
我一看不好,急忙瞥了程曉松一眼,還好,雖然他在啃肉串,但是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殺氣。他練過的,大家都知道。其實我也練過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所以,我一般不在人前賣弄,并不是謙遜,而是怕麻煩。
但是我還是站了起來,擋住趕上來的光頭,滿臉堆笑;“弟弟,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老年癡呆不會說話。”
“草——!你是誰呀?這里有你鳥事。”那小子指著我的頭皮開口就罵了起來。
我真想一拳廢了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急忙旋回來,走到程曉松面前;“老大,這小子挺橫的,我拿他沒轍,如果你能擺平了,明天晚上我們繼續(xù)吃燒烤,蹦迪。我請客。”
程曉松嘴角一勾,露出一絲冷笑。我心里頓時笑了,這小子只要露出這自信的笑容,那就是要出手了。這我見多了,對于他的身手,我還是持肯定態(tài)度的。
光頭小子看見我和沙亮都站起來又坐下,以為我們很好欺負,更是囂張了。
羅曼和林心怡嚇得如受驚的小鳥一樣縮在那里,倒是林天涯手里拿著一串翅中,啃得淅瀝嘩啦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的神色。
程曉松把一串肉串擼進口里,用手抹了抹嘴,就站了起來。沙亮知道程曉松的身手,臉上頓時露出輕松地神色。端起一杯啤酒,朝我照一照,他的意思很明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看他們幾個打架,跟京爺們喝茶看斗雞斗蟈蟈一般。那該是很快意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