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一下午的路,唐森在夜晚來臨之前,建了個臨時庇護所。
因為是在野外,無遮無掩,就找了些石頭,圍成一個三五十公分高的圓圈,中間空出能休息的地方就行。
小強——就是那只“大老鼠”,唐森給取了名字,畢竟一直跟著他,總不能“大老鼠”“大老鼠”地叫著。
經過昨晚給它抓蟲子以及白天一整天的相處,它似乎已經依賴上了他,或者被他的烤肉給征服了,長尾巴一甩一甩地跟在身后,與一只寵物狗沒什么區別。
夜幕降臨后,一人一鼠就縮在石頭搭建的圈子里睡覺。
小強的皮毛很光滑,又濃又密,毛茸茸的,摸上去非常柔軟,而且很暖和。
唐森拿它當墊子,它也沒有絲毫意見,把長長的尾巴蜷縮起來,就這么安靜地盤在他身邊。
一夜平安地過去,不知是否因為它的存在,整晚都很安靜,沒有任何變異生物來襲擾。
早上起來,吃過一頓烤肉大餐,唐森繼續上路。
小強依舊跟在身后,此時距離營地已經不遠,可能最多也就四五十公里的路了。
全力奔跑之下,只要路上不出意外,一上午的時間就能趕到。
……
一連趕了幾個小時的路,到日正中午的時候,唐森終于對周圍的環境有了些熟悉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聚居區附近,等看到路邊豎著的一塊指示牌時,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整整兩天,他終于回來了,加上之前去接風暴城來人,差不多一個星期的時間。
按照指示牌的指示,唐森帶著小強,朝聚居區進發。
隨著離聚居區越近,周圍的環境也越熟悉,漸漸地,已經可以聽到遠處那“轟隆轟隆”的水聲,那是危水河中波濤洶涌的巨浪。
抵達危水河邊,發現橫在上面的鐵索橋已經完全變了樣,原先鋪在橋上的木板變得支離破碎,到處都是狼藉的痕跡。
所幸鐵索并沒有遭到破壞,雖然孤零零地掛在上面,但至少可以讓人借助它們爬過去。
一人一鼠輕松地過了河,唐森不由變得謹慎起來。
他不知道聚居區現在是什么情況,出來前,營地正被喪尸包圍,而喪尸是受尸人操控,說不定營地周邊也會有尸人安下的“眼線”。
他走得很小心,一有什么動靜就趴下來,利用荒野中的雜草掩護自己。
小強居然有樣學樣,他趴下來,它也跟著縮起身體,似乎覺得這樣的“游戲”很好玩,一路上玩得不亦樂乎。
沒過多久,已經接近了營地前的那座鬼頭山,遠遠看去,鬼頭山形似一個巨大猙獰的腦袋,山上樹木茂盛,但因為常年有巡山隊在巡邏,所以山上幾乎沒有什么變異生物存在。
唐森先是觀望了一下,確定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這才帶著小強,迅速地鉆進了鬼頭山里。
有了樹木的掩護,接下來行動就方便多了,不知尸人是否太過自大,竟然沒在營地外圍布下監控。
這方便了他的行動,很快爬到了山頂上。
山下的另一側,就是營地,唐森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偷偷地查看起營地前的情況。
只見排列整齊的喪尸大軍,依然圍在營地外面,看上去似乎比他離開之前還要多了。
而在營地的城墻下面,倒了一堆堆的喪尸,有的全身發黑,形同焦炭,空氣中更隱隱地彌漫著一股焦臭味。
看到這一幕,唐森明白過來,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喪尸曾經發動過對營地的強攻,只是被打退了。
根據王圣琪所說的,營地里的煤油可以堅持半個月,眼下才過去一周時間,還能再撐一周。
唐森又看了看遠處的營地,只見高高的城墻上,有密密麻麻的人影在上面走動,顯然營地里的人并沒有放松警惕,在監視著外面喪尸的一舉一動,甚至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不過有一點他很疑惑,風暴城的人去了哪里?按理說,他們應該比自己先到營地,可現在喪尸既然還在圍城,他們又不可能在喪尸潮中沖進營地里,難道是他們還沒有到?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們到了,被喪尸潮給吞沒了。
但這個可能性很小,唐森仔細看過,營地周圍并沒有被炮火轟擊過的痕跡,以風暴城來人攜帶有大量火炮的前提下,不可能一炮都沒開就被滅掉。
可如果他們沒到,人又在哪里?
唐森將目光放回喪尸大軍中,很快發現了一處異常的地方,只見被無數喪尸圍住的中間,有一小塊比較稀疏的區域。
那里有好幾個身影,無論穿著和舉動,都和身邊的喪尸明顯不同。
看他們聚在一起交談接耳,就知道那不是喪尸,而是控制喪尸的尸人。
尸人直接控制喪尸,可以說是這波喪尸潮的大腦,只要解決了他們,那失去“大腦”的喪尸威脅會大大降低,或許它們可能變得更瘋狂,但也更容易被消滅。
不過唐森沒有瘋狂到去刺殺他們的程度,以當前喪尸的數量,恐怕他還沒沖到他們面前,就被喪尸潮給淹沒了,尸骨無存。
所以這種事,要么智取,要么等,等風暴城來人出現,或許雙方交戰時,他有可能接近那幾個尸人。
……
一下午的時間,營地外的喪尸大軍都沒有動靜,大概尸人們也意識到,想要強攻下營地不可能,所以他們在也等,等營地里的物資耗光,那時候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了。
隨著夜幕開始降臨,唐森找了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和小強一起爬上去躲起來,繼續監視著山下的動靜。
喪尸大軍里燃起了篝火,那是尸人點燃的,他們不怕冷,但或許要拿來烤食物和照明吧。
觀望了一陣,唐森正無聊,忽然見到喪尸大軍里的那堆篝火開始移動——不,不是全部的篝火,而是篝火被分成了兩處,其中一處大的留在原地,另一處小的,則向旁邊移動。
他心中頓時一振,夜晚中的篝火就是指路的明燈,他能清晰地看到,一個人正舉著火把,慢慢地朝喪尸大軍的外圍走去。
他不知道那個人要干什么,但對方一個人脫離安全的區域,無疑給了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