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羽翼張開在了粘稠的夜色中,攜著驚人的聲勢,貓頭鷹啼叫了幾聲,驚起了一片夜鴉。如此巨大的聲勢自然瞞不過五感敏銳的公爵,不過公爵好像認出了貓頭鷹,原本正在火堆旁休息的公爵擡起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稍安勿躁。
猛禽降落在了公爵的面前,掀起了一陣強勁的氣流。而公爵瞇著眼睛,坐在原地紋絲不動。面對巨大猛禽還能保持如此鎮(zhèn)定的舉動,讓新收的手下們心中不由增添了幾分敬意。
領地中一直有謠傳,公爵大人曾經(jīng)是帝中的悍將,只是因爲老公爵迴歸了主的懷抱,這纔不得不放下了在軍中的發(fā)展,回到了領地。不管傳聞如何,光是這份冷靜就是常人所難有。
“是羅莎夫人的貓頭鷹......夫人讓你帶什麼消息過來了?”
體型巨大的貓頭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歪著腦袋看著公爵,卻沒有動作。公爵嗤笑一聲,將手中的麪包遞了過去。貓頭鷹很是開心的收下了這份禮物,這才伸出自己的爪子,露出了那份蝴蝶夫人的信。
公爵大人沒有跟一隻貓頭鷹計較的心思,而是拆開信,就著跳躍的火光快速的閱讀起來?,F(xiàn)在這種風口浪尖,由不得他不緊張,他才離開羅莎的領地多久,怎麼蝴蝶夫人就特意派出了自己的貓頭鷹。
難道是事情有變?
“奧蒙德伯爵被擒,康諾特伯爵被殺?!惫舻驼Z著,重複著信上的內(nèi)容。信上的內(nèi)容並不多。僅僅寥寥數(shù)十字,但是所要表達的內(nèi)容。卻將公爵原本平靜的心攪成了一團亂麻。
兩位伯爵一死一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辛洛斯留下了奧蒙德伯爵的性命。不過從先前的情報來看,辛洛斯是個非常愛惜手下的人,他和馬圖單之間的矛盾雖然小,但是以兩人的性格,幾乎不可能調(diào)和。留下馬圖單,恐怕是爲了更多的折磨他吧。
這無關緊要,公爵所在意的是,兩位伯爵已經(jīng)出局,形式對他一片大好。
“怎麼。要動手了?”
雖然被來勢洶洶的貓頭鷹嚇了一跳,不過北芒斯特伯爵還是很快的冷靜了下來。他聽不清公爵在囈語著什麼,但是光看他那不斷變化的臉色,伯爵大人多少就能猜出來一些。
“嗯,比我們預想的要早一些。對方並不是徹頭徹尾的蠢貨......不過這樣也好,打獵還是要打猛獸,這纔有意思。老是追逐些兔子,像什麼樣?”
越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越是緊密的陰謀。一旦出了差錯,就越是難以彌補。羅莎夫人倒是原本提出了一個看上去成功率很高、並且能擺脫其他貴族輿論譴責的計劃。但是那計劃實在是過於繁瑣了,光是聽著那計劃,公爵就頭皮發(fā)炸。
像是現(xiàn)在這樣。雙方靠著武力,直接從物質(zhì)上消滅對手,那多好?當然。雖然公爵恨不得將那些忤逆自己權(quán)威的人,連同他們的家族全部處死。但是礙於現(xiàn)在的普世規(guī)則。也只能殺了伯爵,再用一個出身伯爵所在家族。服從於自己的人來做替換。
雖然無奈,但是習慣的力量就是如此強大。再成爲總督之前,他並沒有挑戰(zhàn)貴族世界規(guī)則的力量。
想到這裡,公爵站了起來。而公爵的這一舉動,自然也吸引了分散在他周圍的流浪騎士們的目光。
是的,是流浪騎士。
公爵此行除了帶著少數(shù)精銳騎士之外,他身邊的,更多的則是那些流浪的騎士。近百名騎士以及數(shù)量更多的扈從停下了各自的輕語,等待著公爵的發(fā)言。原本還想在秋收祭的時候,藉著舉辦騎士大賽來提高自己的威望,但是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機會。如果自己回到領地,那多少就給了對方反應的時間。趁著現(xiàn)在人手還算多,正好......
公爵大人藉著火光,飛快的寫了一封信,將它綁在了貓頭鷹的腳上。艾德公爵隨後在貓頭鷹的耳邊呢喃了幾句,通人性的貓頭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這才展開了巨大的翅膀,再次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諸位,你們的機會來了?!卑鹿羟辶饲迳ぷ?,對著這些流浪的騎士們說道:“我知道你們一路跟隨著我的意圖,而我,原本也打算給你們一個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不過,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
公爵的發(fā)言顯然大大出乎了流浪者們的預想,流浪騎士之中掀起了一陣小小的議論聲。雖然心中很不滿,不過在公爵近衛(wèi)騎士的威懾下,始終是沒有什麼太過分的舉動。
“不不不,你們誤會我了?!惫粢姞睿湫χ鴵]動著自己的手掌:“騎士大賽確實很光榮,在無數(shù)人的見證下,堂堂正正的擊敗對手。獲得對方的鎧甲以及小姐們的尖叫,但是相比起我們接下來要做的,那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諸位,有沒有人願意跟隨我去進攻一位伯爵大人的城堡呢?”
某種意義上來說,流浪騎士其實可以和流竄的強盜劃上等號。裝備的購買和保養(yǎng)從來就不是一筆小錢,而不願意放下心中的驕傲去成爲一名低賤的戰(zhàn)爭獵犬的他們,也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維持自己的生活了。
對於髒活,流浪騎士們自然是沒什麼心理牴觸的。騎士們嘿嘿冷笑著,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
“很好,那麼我們就出發(fā)吧?!笨粗切┭壑袧u漸開始浮現(xiàn)出嗜血色彩的流浪者們,公爵大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些騎士或許品格不行,但是長期流浪所形成的戰(zhàn)力卻絕對不差:“諸位,在天主的注視下,向我盡情的展示你們的力量吧!”
“......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我們獲勝了幾次,但是每次傷亡都太大了。手下的部族族長們,多少都有些怨言。就算是劫掠也不能讓他們閉上嘴巴。尤其是蛇眼......他現(xiàn)在有傷在身,手下的部族已經(jīng)開始不穩(wěn)了。”
勇士比約恩向著自己的哥哥伊瓦爾彙報著手下們的情況,雖然被稱爲勇士,他也一直爲自己的勇氣感到自豪。但是在面對這位脾氣越來越暴戾的兄長的時候,他卻膽小的如同一隻鵪鶉一樣。
伊瓦爾變了,雖然依然如同過去一樣睿智,能夠輕易的看穿各種迷局。但是他真的變了,變得可怕起來了。
以往的溫和在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黑色的氣息。比約恩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爲兄長統(tǒng)領全部諾曼人,威嚴日重的緣故。但是不知爲何,他腦海中卻一直浮現(xiàn)出那把魔劍的身影。光用威嚴實在是不好解釋伊瓦爾現(xiàn)在的情況,只是簡單的一眼,就能讓人膽顫心驚,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蛇眼的事情......你幫忙鎮(zhèn)壓一下吧?!?
無骨者單手撐著下巴,聽著弟弟的彙報,他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瓶子,目光卻透過了長屋??聪蛄藷o盡的虛空。許久之後,他才如此吩咐著自己的弟弟:“這些日子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和帝國的戰(zhàn)爭還很長?!?
“是的?!?
比約恩如蒙大赦。連忙答應。就算是他,也不敢長時間和自己的哥哥呆在一起。最後看了一眼屋中的情況之後,比約恩打開了木門走了出去。 伊瓦爾手中的瓶子到底是什麼。瓶子裡那三顆金色血珠,看上去好可怕。
比約恩正想著心事。身旁卻突然路過了一個被幾名諾曼近衛(wèi)領著,身穿黑色斗篷的奇異身影。而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正是伊瓦爾所在的長屋。作爲伊瓦爾的親弟弟,儘管對方已經(jīng)做了一番僞裝,但是比約恩仍然認出了這位特使。
“阿萊克修斯的人?”
軍營的事物枯燥而令人疲憊,雖然恨不得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他個三天三夜。但是比約恩卻還是忍著身體上的疲乏,帶著搶來的禮物,來到了自己兄弟的屋前。
作爲諾曼人,並且是親兄弟,自然是沒什麼通報的必要。比約恩越過幾位守衛(wèi),徑直走進了自己兄弟的屋中。
“好些了嗎,蛇眼?”
“還行,死不了?!?
蛇眼躺在牀上,露出了滿是鞭痕的背部,而幾個女奴正在小心的爲主人上著藥。或許是臉朝下的緣故,蛇眼的聲音聽上去既沉默又疏離。
比約恩將禮物放在了桌上,自己坐到了兄弟的牀上。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裡恨著大哥,但是大哥也有大哥的難處?!币庾R到接下來的話不適合被其他人聽到,比約恩揮退了那幾位女奴,這才繼續(xù)說道:“你應該知道,大哥的壓力有多大。那些首領本就不服大哥,而那些祭司們因爲大哥殺了......底下也多少有些流言。你帶領的人全軍覆沒了,大哥如果不嚴加懲罰,以後還怎麼號令他們?”
比約恩的話很在理,蛇眼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可是......一百鞭子,要不是我早就突破到了日曜的境界......我好不容易纔從米迦勒那個瘋子手下逃了回來,帶回了雷神之錘!”
諾曼的一百軍鞭,可以輕易的要了一位諾曼大汗的性命。而動手的又不是他們部族的人,這個懲罰有多重可想而知。本就是重傷之身,好不容易帶著神器逃回來,沒有獎勵不說,卻捱了一百軍鞭,就算是親兄弟,也不可能沒有怨言。
比約恩理解自己兄弟的感受,粗鄙的男人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是解下了腰間的酒囊遞給了自己的兄弟:“大哥總是正確的。現(xiàn)在勝利之劍雷瓦汀,雷神之錘妙爾尼爾,長青劍米斯特汀都被找到了,再加上大哥手裡的提爾鋒,除了永恆聖槍之外,我們已經(jīng)集齊了所有能找到的聖物......我們一定會勝利的!在此之前,先忍耐一下吧。”
蛇眼沒有回答,只是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永恆聖槍剛達尼爾纔是神話中的最強神器,可是自從它千年之前被暴君阿卡迪亞搶走,至今下落不明,實在是無從尋找。
“或許吧......”
ps:??純愛文神特麼煩,不能惡墮,不能調(diào)教,不能凌辱,讓我怎麼收那些女王屬性的妹子?
然而老婆大人總是正確的,爲了後宮,辦法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