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迎賓高聲通報,原本吵吵鬧鬧的城隍廟大廳頓時安靜下來,近百雙眼睛齊齊的朝著門口看來,我就在他們表情各異的目光注視下走進了城隍廟。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點兒。”
我環視了一圈大廳眾人,發現每個社團來的人都不多。估計是為了安全著想,生怕發生沖突火拼,所以規定不能帶太多的手下。我們東星這邊只來了李夢婷和謝天來,還有五虎三將,這會兒他們見我進來,都齊齊的喊了聲瑜哥。
廖華強跟黃欣還有徐思航幾個這時候見到我出現,也微微的松了口氣,一一跟我打招呼。只有鯊魚幫的劉永華,陰陽怪氣的跟我說了一句:“我們一幫人等你一個,架子真心大,既然知道來晚了,何不干脆不要來了?”
謝天來跟秦勇一幫兄弟就要動怒,我伸手攔住了他們,上下打量了兩眼劉永華,然后笑著說:“劉哥幾天不見,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了。”
劉永華聞言頓時面色變得非常難看,因為他聽出來我這話分明是埋汰他前幾天才剛剛被收拾完,幾天不見,他居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敢在我面前蹦跶起來了?
我不理會這家伙,而是朝著前來觀禮的賓客瞄了一眼,來得人不少,大多都是麗海市河東道上的人物。最顯眼的有兩撥人,分別涂家父子,還有陳文跟二叔公一幫人。
我跟他們見面真心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尤其是見到陳文這廝的時候,就立即想起躺在醫院里還沒有度過危險期的陳青龍,我心里就充滿了戾氣。如果不是上頭不許今晚有火拼的話,估計我當場就要沖上去跟他們拼命了。
涂文軒手拄拐杖,用陰毒的眼神在看著我,涂華棟鼻梁上架著金絲眼鏡,顯得一派儒雅,他淡淡的說:“已經墨跡得夠久了,既然東星陳瑜已經來了,那就開始選龍頭吧。五大社團選龍頭關系到麗海市道上格局變化和穩定,所以涂家還有陳家的意思都是要你們想清楚了再選,否則到時候后悔莫及。”
我冷哼一聲:“五大社團選龍頭,什么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涂華棟被我嗆了一句,頓時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不過沒有當場發作。
我們五個社團在長桌前坐下來開始選龍頭,今年出來選的人有兩個,分別是我跟劉永華。涂家父子還有陳文、二叔公剛才對廖華強、黃欣和徐思航各種威脅,想逼迫三人把票投給劉永華,但是廖華強三人對我的能力都很信服,加上他們也對涂家和陳家插手五龍選龍頭的行為感到非常不滿,所以最后他們三個還是把票投
給了我。
當廖華強公布結果的時候,劉永華又氣又惱,當場就翻臉了,站起來恨恨的說:“陳瑜這龍頭是你們三個選的,我可沒選,這龍頭我不承認。”
我聞言皺起眉頭來,負責主持今晚大局的廖華強目光不善的望著劉永華,沉聲說:“這是我們傳承了近十年選龍頭的規矩,劉永華你輸了想耍賴?”
劉永華這會兒也真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說:“反正我不服氣,如果不能讓我折服,那我就退出五龍。”
黃欣也冷冷的盯著劉永華說:“五龍豈是你說退出就退出的,按照五大社團當初約定成俗的規定。如果哪個社團想退出五龍,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你派出你社團中最厲害的手下,我們其它四個社團則也選出一個最厲害的人,互相進行一場單挑。你的手下贏了,你鯊魚幫可以跟五龍脫離關系;但是輸了的話,在一年之內不許再提退出之事。”
“不錯,我今天就是要派個手下跟你們四大社團叫板,我看你們有沒有本事留下我。”劉永華似乎早有準備,說完之后回頭對著他身后那七八個手下喊了一聲:“祁琛!”
他幾個手下讓出一條路,只見一個身材修長健壯,穿著一身墨綠色戰地吉普軍外套的祁琛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我見到這家伙瞳孔瞬間放大,然后心里猛然竄起一股怒火,目光死死的盯著對方。這家伙右手臂上包裹著兩圈繃帶,看來李夢婷昨晚那一槍子彈沒有打實在他手臂上,只是普通擦傷而已。
廖華強雖然不知道這祁琛什么來頭,但是他們三個都認出祁琛不是鯊魚幫的人,劉永華則咧嘴笑道:“祁琛是昨天晚上剛剛加入我們鯊魚幫的,怎么著?”
黃欣怒道:“你鉆空子?”
劉永華揚揚眉頭:“你們四大社團怕了?”
廖華強冷哼:“怕?強仔,你來跟老劉的手下單挑,只能贏不能輸!”
廖華強身后一個長得比較彪悍的手下聞言就走了出來,但是卻這時候我站起來伸手攔住了他。我瞄了一眼祁琛,然后對廖華強說道:“老廖,我跟這家伙有點恩怨,我來跟這家伙單挑!”
周圍的人都密切關注著事態呢,尤其是陳文和涂家父子,他們見我主動站出來要跟祁琛單挑之后,就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了冷笑,他們覺得我這是在自尋死路。
廖華強和黃欣、徐思航,還有李夢婷他們見我居然要親自跟祁琛單挑,一幫人頓時急了。他們都勸告我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勸我不要冒險,但
是我斷然拒絕了,執意要跟這個對陳叔下毒手的家伙來個了斷。
大廳的桌子很快被移開,眾人都往邊上站,讓出了一塊寬敞的空間給我們單挑。
祁琛活動了一下腦袋,然后隨手掏出了腰間其中一把鋒利的匕首,一邊玩著旋轉刀花,一邊饒有興味的望著我說:“其實我今晚就是為了跟你單挑來的,不過你還敢站出來跟我單挑,這讓我多少有些意外。”
我伸手摘掉手表扔給秦勇,同時松開了衣領的兩顆扣子,冷冷的說:“你不該對我陳叔下毒手的,更不應該出現在我面前,今晚我要你為你昨晚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祁琛冷笑一聲,不多廢話,身形一閃就朝著我左側竄過來,手中的匕首朝著我的脖子閃電般抹來。
我眼疾手快的想用擒拿手扣他的手腕,但是這家伙也很狡猾,刀鋒一偏就朝著我的手削來。我嚇得連忙縮手,但是還是被刀鋒碰到,手上頓時多了一道淺淺的口子,殷紅的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幾乎是毫不猶疑的擰身擺臂,左手肘狠狠的朝著對方的太陽穴上砸去。沒想到他反應非常迅速,身手也格外的敏捷,居然一低頭從我左腋下鉆了過去。白色鋒芒一閃,我左肋骨上已經又被他趁機劃了一刀,黑色襯衫被割破,皮膚被劃開,瞬間鮮血淋漓。
“去死!”
連吃兩記刀傷,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這讓我格外的憤怒。在我們錯身而過的時候,我用了一個類似神龍擺尾的招式,頭也不會的狠狠一腳朝著后面的他踢去。
我這勢在必得的一腳還是讓祁琛用手格擋下來了,他反手就把匕首一刀扎在我的大腿上,疼得我一聲悶哼,強行轉身一拳砸向他的腦袋。祁琛的匕首非常薄,追究輕盈快速,刀刃沒有血槽。匕首扎在我大腿上的時候,因為血壓和肌肉劇烈收縮,刀刃被裹在大腿內,拔出來有點會有一定的困難。所以面對我揮舞來的拳頭,他就顧不得拔回匕首了,連忙的放棄匕首,急退數步。
我反手把扎在自己大腿上的匕首給拔出來,反手一擲,匕首奪的一聲釘在不遠處的木柱子上。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豆大的汗珠,赤紅著雙眼,聲音沙啞的說:“跳,繼續給我跳。”
祁琛看看我手上和左腋下的傷口都在滲出血水,我左大腿挨了扎了一刀,更是有點站立都不穩,站姿都變得有點想瘸子般踮著一只腳了。他就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反手又掏出了腰側另外一把匕首,玩了個很帥氣的刀花,然后對著我勾了勾手指:“繼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