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看著他冷冷諷刺之際,居然愉悅的露出一個笑容,看著要怎么詭異是怎么詭異,不禁打了個冷顫。
“大公子的意思是那些人都死了?”帝星想到居然是在上春樓殺的,想起絕音如果知道了定然會跳腳的,好不容易安樂窩,居然就成屠宰場,真是恐怖。以后大概成不了暖香逍遙窩了。
“是的。”容允點了點頭。
“哦。”帝星點了點頭,這種事似乎不好多評價,根據那日窗下聽到的情況,說不定容允和那緋聞女主角千月還有著一腿,自己不分場合的如果大罵千月公主殘忍,不禁有幾分幾率會讓容允反感,雖然說三年前容允讓千月騙財騙色,還被她害的成了殘廢,咳這話怎么這么奇怪呢?可是這男女感情,愛恨交織,說不定人家小兩口早就和好了,容允只是面子拉不下來而已。
容允自己對于千月不假辭色不要緊,如果別人嗎?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說千月什么的。
帝星琢磨著,心中好奇的要死,于是腦中的神經被折騰的快打結了才問出來一句“那個,大公子這千月公主,那個其實大公子自流光水榭失蹤的那一天,我看見,我看見……”
“你看見什么了?”容允公子笑的百花朵朵開。容允就算被貶下人間,大概這輩子最為苦逼的事情就是被千月弄成這副模樣的事了,偏偏這件事是自家老爹設計來讓自己恢復神界記憶的開啟鑰匙,自家老爹那天帝雖然沒有親自和他說,但三年前淡水就那么巧路過西子湖畔救了他?不是自家老爹那個老東西設計的他做鬼都不會相信,可是居然讓他這般狼狽。聽到千月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恥辱,這種如同揭傷疤的事情,讓他很不耐。
帝星第一時間覺得危險警報拉響,只是,很多時候帝星天真的可怕,明顯的不管不顧某人不爽的臉色,奔著早死早超生的勇氣,道:“我看見千月公主和大公子狀態親密,難道那些人是千月公主幫助夫人老爺解決的麻煩?還是大公子和千月公主早就和好了?”
青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瞪大眼睛看著帝星,嘖,這女人還真敢說,這可是殿下的痛楚,如果不是因為天帝陛下對于人間尚有目的,對于千月那個女人早就死了千百遍了千百遍了,居然敢欺騙堂堂神皇子啊,好大的膽啊。
雖然殿下因為種種原因還和著這人間的公主須臾委托,但是誰也不敢在公子面前提起他和這位公主的關系啊,這位這位這位不過是個人質罷了居然敢。只能來了一句好大的狗膽。
青云心中吹著口哨,不管怎么樣敢捅到殿下的痛楚,不管如何這個死丫頭定然會吃苦頭了,這一點不管如何他是喜于樂見的。
小小的茅草屋子里突然氣氛緊張起來。
容允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盯著帝星看了老久,眼看氣氛不大對勁,容允或許下一刻就要將帝星拍出一口老血,時間過了良久。
終于,容允或許真的是因為心情好,居然沒有對帝星怎么樣,只是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這件事和你無關。”
青云震驚,只是這樣?
淡水和絕音回到上春樓,雖然知道他們就那么匆匆忙忙的離開,這里必然會一番亂子,沒有想到卻是死尸堆成山。
雖然他們回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收拾干凈,還熏了香,比之平常的平常都要顯得暖色生香的多。
不過看著四周退避的客人,這清雅美好的上春樓和鬼樓似地。
絕音的臉跟著鐵板似地,雖然以他的花容月貌,就算是臉跟個鐵板似地也不能讓他的花容月貌少幾分,只是周圍這么一點既然的空氣是怎么回事啊。
看著坐在椅子上心情也不是很好淡水,絕音諷刺一笑,那真叫個美人一笑驚天地泣鬼神,周圍哭訴的姑娘們,感覺到明明是春天,夏天還沒有來,這屋子里卻更加熱了。
“你這侄女還真敢做啊?”絕音哼哼道。
淡水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淡淡說了一句:“時候還沒有到。”這話說的意思大概就是千月的命還有用。
絕音臉更黑了,感情這丫的壞了我樓里的生意,居然還不準我私下報復。
看了旁邊哭訴的美人,絕音一臉郁卒。
上春樓的老板是個美人,年紀二十五了,在這個時代也算的上老姑娘了,不過她卻沒有嫁人,買下了這上春樓開了家清館,文人騷客,武林俠客,世子官人都愿意來這上春樓里找姑娘們談談心,兩情相悅了則是出了樓子愛怎樣怎樣,簡單來說是青樓里唯一不提供歡好的地方了,偏偏這一套卻很是有特色,上春樓里生意越發好的不行。
幾年前絕音路過找美人,遇上上春樓老板娘,流離,流離看上了絕音的美貌想要讓他在這里掛牌,絕音一個男人哪里愿意,但是一項是憐香惜玉,又舍不得拒絕美人,于是兩人就打賭,想不到流離姑娘最后連自己都輸給了絕音,自此絕音多了一紅顏知己。
流離垂目拭淚,今日絕音吩咐休息,她帶著姑娘們去西子湖畔轉了一圈,看了看花燈之后,回來居然聽到隔壁的老鴇說著這里死了很多人,得罪了朝廷什么的?看著周圍的客人衣服繞道的迅速走過自家樓前。
來龍去脈了解了下之后。于是生計沒有,上春樓的姑娘都是走投無路的姑娘,以此為生計,這下將如何是好。
美人垂淚好看的很,雖然幽幽看去,還是絕音更好看些。
流離幽幽嘆道:“絕音公子,這可是如何是好?”她一個女子撐起若大的上春樓,若說沒有本事,那可真是不可能的,只是今天這事實在太大,她雖然不知道絕音為什么會招惹到千月公主,但千月公主在宮中深受皇帝和太后喜愛,在大雍皇朝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朝廷,看來這上春樓的確是開不成了,她倒是不是為自己只是擔心這樓中姐妹們如果沒有上春樓,將如何生計。
絕音聽著流離這樣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千月公主不能動,而且上春樓殺人的事已經傳開了,他也不能叫人把這些傳言都忘記了,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消除人們對于死人和虐殺的恐懼,看來這事還要想別的辦法。
絕音苦著臉無限愧疚的對著流離道:“抱歉,離兒是我連累了你。這事我也沒有辦法。”
“不,這不怪你。”流離搖頭:“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擔心她們的生計。”流離連忙道。
“我明白。”絕音更加愧疚了,嘖嘖這樣紅顏知己哪里來啊,自己毀了她半輩子的努力,到頭來沒有想到她還這么善解人意。
看著一旁高深莫測淡色如水平靜喝茶的淡水,絕音怒了,一眼瞪了過去:“淡水,這事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這事無礙,這位姑娘非常抱歉,姑娘這些日子的損失淡水會照價賠償,還請姑娘不要客氣,這事是我們沒有想周到,才連累到姑娘,姑娘如果不建議的話,西子城可能不大太平,姑娘不如帶著樓里的姑娘去江南城,那里離這里也不大遠,重建上春樓就是,所有費用我會出,地方由我安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淡水溫柔如水客客氣氣的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流離先是聽著,然后越發佩服眼前的公子:“淡水公子想的這般周全,流離自然沒有什么別的意見,公子客氣了。”
“如此多謝姑娘了,姑娘能夠接受再好不過了,這是江南地契,姑娘先收好,姑娘看什么時候好動身便動身吧,我會讓人安排,姑娘如果不想馬上動身也可以在西子城帶著樓里的姑娘們玩幾天,費用我全出,就當給樓里姑娘們賠罪了。”淡水笑笑道。
“淡水你早就想好了?”絕音在一旁道,聽著淡水搭話一副覺得自己真是多慮,青龍王淡水魔王子篁一向算無遺漏,后路早就有了。
“不是早就想好了,上春樓在西子城這個地方既然名聲出去了,自然不大好辦,而且西子城里各方勢力混亂,不如直接離開西子城為好,正好江南那邊有幾間房契,讓流離姑娘們去也是不錯的去處。”淡水平平淡淡的說著,似乎覺得沒有什么。
不過絕音卻是佩服的很,這么快就想好直接卻最好地方,絕音還在想著怎么將上春樓的名聲轉過來呢,淡水就想著轉移基地了,這大概就是果斷和決策力的差距了。
流離破涕為笑的下去告訴姑娘們這個好消息去了,淡水看著桌子旁邊的小點心,想起帝星最喜歡吃這種東西,居然有幾分愣神,想到最后出現在帝星身邊的氣息,應當是那個人不錯,心中不禁懷疑:難道帝星要回去了?
摸摸自己的心口居然有幾分難過,自己大概是習慣了那個喜歡斗嘴的丫頭了,過些日子大概就沒有事了。
帝星反正最后都是要回去的只是早晚而已。現在看來只是早點回去了。沒有什么?雖然心里這般對著自己說,淡水光潔的面容上皺起眉,為什么心里總是不舒服呢?
解決了上春樓引起的后續問題,絕音看著淡水一副發呆的樣子,才想起淡水似乎喜歡的小情人不見了,今天帝星突然的消失,令絕音驚奇的是連同自己都沒有發覺是誰將帝星帶走了,本來以為是帝星自己跑了,難道淡水被帝星拋棄了?這樣驚悚的想法沒有在絕音腦中逗留太久。
絕音覺得這般想著淡水悲催的事實在不是一個作為淡水的朋友該做的事,而且淡水這個朋友還剛剛幫他解決了很大的麻煩,不過淡水這般苦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是帝星忽悠悠的自己跑了,拋棄了我們的青龍王,魔王子?
雖然絕音無數次阻止自己的腦補,不過可能是鳳凰族的原因,腦海中還是撲哧撲哧著翅膀腦補著。
腦中顯示著帝星一臉高傲不已的轉身就走,然后淡水一副小媳婦的坐在地上拉住帝星的衣袖眼中含著晶瑩的淚……大概是腦補的這一幕太過驚悚,絕音狠狠的抖了抖,抬眼看著淡水高深莫測露著風輕云淡那般圣潔的笑容,絕音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對不起自家兄弟了,連忙收斂神情。
努力露出正兒八經的表情,問道:“淡水你今天看到了帝星是怎么回事?”
淡水雖然對于帝星離開的事情不怎么顯得心情愉快,但是對于絕音的問題還是樂于回答的:“帝星被她哥哥帶回去了,大概得到消息帝星被抓,很是擔心,于是就趕在我我們前面。”淡水高深莫測的表情里想的卻是,帝君那個家伙明顯是撐著他們纏住玄武的時候偷襲啊,太不要臉了,自然淡水自恃自己的修養,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當著帝君的面將這句話說出來的,至于背后說,哼哼,我們淡水公子這么有風度的人自然肯定不會說了。
“哥哥?”絕音的腦電波還在思考著帝星的哥哥是什么玩意的時候。
“妖族皇子,根據消息現在應該是妖族的王了,因為妖皇已經下令一切事物由妖王帝君決定。”淡水又道。
“等等。”絕音才想起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和你還有那個沒落的神族大皇子同級別的妖皇子帝君?”
“是的。”淡水微微點頭,雙眼卻微微瞇起,絕音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對于一個妖皇子而已有必要這么的吃驚嗎?
明明自己這個堂堂魔王子在神魔戰場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就在你面前,你那般詫異是怎樣?
大概注意到淡水內心中鄙視的眼神,絕音很快收斂神色,嘿嘿道:“以前只是聽說過,卻沒有想過他居然出現在了這里,更沒有想到的是帝星還有這般厲害的哥哥,怪不得在野外那邊沒有感覺到帝星是怎么消失的呢?原來是那個人啊,那帝君來到西子城是為了接帝星回去嗎?那你不是被拋棄了?”絕音一副天要踏的樣子,卻一不小心將自己心中想的話說了出來。
淡水聽到,額間聚成川字,咬牙切齒道:“絕音,什么叫做被拋棄了?請你解釋一下?”
絕音注意到淡水的臉色,才注意到自己居然露出口了,真是大大失誤,連忙諂媚補救:“就是回妖族了,是不是不回來了啊?”
誰知道淡水一想到帝星可能不回來了,臉色更不好了,狠狠瞥了絕音一眼,正好看到流離路過大廳門口,淡水于是喊道:“流離姑娘。”
流離好奇走進來:“淡水公子有什么吩咐?”淡水現在可是她們的恩人,幫她們解決了后路,于是格外恭敬。
“流離姑娘,江南的上春樓開起來后,絕音說他要去掛牌一個月以擬補你在西子城的損失。”淡水面不改色的輕描淡寫的道。
“真的嗎?”流離興奮大叫,一向矜持的她居然這般興奮,她看著絕音,眼中閃發著七色的光芒。
絕音心中大罵自己怎么就說錯了話呢?想要反駁,但看著流離那開心的樣子,自己這次帶著淡水他們來,搞成這樣的確是自己的錯,但自己做什么都行,不要掛牌啊,自己已經做公主這么多年再也不要做女人了,為什么還要去上春樓掛牌啊,可是看著流離期待的眼,絕音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便秘似地忍者臉,安然的看著流離對他又叫又抱,然后興奮的走了出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其他的姑娘們,的確對于這樣掛牌的期待,不只是流離一個人。
絕音梗著脖子,硬硬的轉了頭,看著剛才提出建議的淡水依舊風輕云淡的坐在那里,似乎享受著這難得的午后時光,絕音很想大叫:你丫的你怎么不去掛牌啊掛牌啊掛牌啊……心中無數個草擬馬呼嘯飛過。看著淡水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硬生生勸自己說,這丫的小情人跑了,不能和他計較,和失戀的人計較他就太不好了來安慰自己了。
就在淡水以為帝星可能不會回來的認為中,絕音苦逼的想著怎么躲過掛牌事件的日子里的時候。
西子湖畔忽然黑云壓頂,電閃雷鳴,轟雷之聲帶著黑暗的霧氣,好像什么鬼怪要出來一般,嚇得西子城城民們瑟瑟發抖,說是西子城湖底的寶物曝光,眾多來求寶貝的人犯了河神,河神發怒了,就在城民們緊關屋門,在家里祈禱河神保佑之際。
帝星推著容允看著這一幕驚天的場景,風呼嘯從耳邊閃過。
容允瞇了瞇眼睛:“看來魔界的人要來了,人都到齊了西子湖該開了。”
“不知道是魔界的什么人,這么大的排場。”青云暗地里翻著白眼,魔界就是張揚,出個場搞這么大的排場,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似地。“不知道是不少魔王子。”玄武猜測著,畢竟這次的事情對于神來說很重要,對于魔來說同樣重要,誰得了天道誰就能成為主宰,而另外一方就要俯首稱臣,這一點毋庸置疑是莫大的欺辱,怎能甘心呢?
容允許聽道青云的話,愣了一下,神色有幾分苦澀,說道魔王子,幾百年前他和魔王子一樣戰役在神魔戰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稱之為神魔雙雄,而如今魔王子依舊在神魔戰場上殺戮之魔,而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廢掉雙腿的人類,何其諷刺,是他太過于愚蠢還是魔王子的運氣太好了,不管如何他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容允眼中露出冷冽的光芒,那是無比倫比的恨,天之驕子成為令人唾棄的低等人族,這等的屈辱這等的憤恨只有嘗過的人才知道,有時候從富貴到貧窮比從貧窮到富貴更加痛苦,更加辛苦,這大概就是所謂可共患難難共富貴吧。
而反過來說患難的時候你的朋友反而是真的,而富貴了的朋友,等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那么那些人大概也會離開而去了。
變幻無常,卻如此諷刺。
“魔王子長期駐守神魔戰場,大概沒有時間來到這里。”容允嘆息道,他大概真的不想見到魔王子,曾經的棋逢對手,而如今自己成了一屆殘廢,自己怎么能面對那個曾經的齊名的魔。是的他還沒有拾回自己的驕傲,他還不能見他。
容允張了張口沒有說話,大概不知道該怎么說,大殿下隕落后,神魔戰場上只余下魔王子一顆閃星,而鳳流天后根本舍不得自己的兒子娶神魔戰場,大概去了也不是魔王子的對手,不過奇怪的是大概是魔界不大想挑起大的戰爭,或者怕天帝親自出場,雖然神族因為沒有了大殿下的原因,戰斗力明顯減弱,但也沒有被魔族破開戰線,三百多年來神魔戰役尚在控制之中,這大概是天帝和魔帝雙方的默契,他們的確誰也不服誰,但是也明白,雙方也不是誰想一下吞并就能吞并的,沒有必要斗的你死我活,讓別的族群轉了空子,這些年來天意對于人族頗為照顧,人族雖然弱小,但是容易繁衍,不管如何,也該注意才對,或者還有著其他的種族,比如曾經這世間的王者妖族。妖皇子天賦不差,和神魔齊名,或許有所變數。
或許這樣的默契導致神魔戰場上的戰役依舊只是處于僵持階段,今天你殺我兩個人,明天我殺你三個人這樣的來回了。
不得不說作為天帝魔帝這樣的人物無意是睿智的。
這些年來人族崛起,妖族也頻頻有所動作,神界更是得到消息,天機之密居然也在妖族,不禁警惕起來,這才馬不停蹄的滅了妖族中最大的四族所剩下的兩個種族鳳凰族和白虎族。天帝就是怕妖族顛覆。
滅了你兩個大族,看你還能翻出什么?
青云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容允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他不應該再說什么。
所幸那黑云壓頂電閃雷鳴的出場方式已經接近尾聲,就見那黑云雷鳴之中,光點聚集而成白色階梯從黑云中而來,一階一階的朝著他們而來。一個黑色金錢的上面繡著黑色寶石的鞋先出現在帝星他們面前,帝星感嘆著魔族真有錢,寶石都鑲嵌到鞋子上去了,光芒照射上去,泛著七彩琉璃的光,真是刺眼的很。
再等這人走下階梯,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閃爍的驚雷莫名,驚雷之下看出這位魔顯得有幾分妖嬈,暗黑的嘴唇,似乎下一刻你就是他口中食物。魔果然很邪氣的。帝星嘖嘖在心里評價著,可是偏偏想起那只所謂的魔王子不禁嘆息,淡水真的不像個魔王子,反而像個神族,比眼前的所謂神族大皇子都像個神族,全身散發著神族崇尚的淡欲無求的感覺。
帝星眨了眨眼睛,再次對比下魔的區別,不禁有幾分害怕,自己居然覺得誰都比不上淡水了,真是要不得要不得,心中默念著清心咒,可見這女子的色心比之男子也是不少不缺的。
容允看著來人的身影,彎了彎嘴角:“沒有想到來的人是他。”
“他是誰?”帝星負責的做好奇寶寶絕色。
“魔界七王之一傲慢之王里墨。”
“額,是這樣嗎?”
“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不是魔王子。”青云冷笑道:“魔族也太小看我們了,緊緊是魔界的小小七王之一就能成功嗎?”
“七王在魔界能力緊緊次于魔帝和魔王子而已,而且七王之首傲慢之王里墨的能力不是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的,青云不要大意。”容允抬了抬手道對著青云提醒道。聽著容允這般說話,帝星不禁有幾分須臾這容允不愧是曾經的和淡水老哥齊名的人物,知道不會輕視對手。
那一片妖孽華麗的里墨之魔走下階梯也不知道看沒有看見他們,身影一晃居然就不見了。
“青云,準備一下,把消息傳出去,明日西子湖水花開,容公子有消息了。”容允對著青云道。
“可是,陛下還沒有派來人和我們接洽,這樣就開啟是不是?”青云猶豫道。
“人已經來了。”容允微微笑了起來,如同花開一般,無聲卻美麗。
“大殿下還是那般機警。”一襲勁裝軟袍,脂粉不染,這個女人大概天生就是高貴的人,縱然如此那身上雍容華貴的氣質依舊。
縱使容允對于自暗處出來的人憤恨不已,卻不得不承認這位比自己的母親的確更母儀天下些。
“天后怎么會來?”青云驚呼出聲,那雙眼似乎要吃了眼前這雍容華貴的女子,就是因為這個女子才讓自己敬愛無比的大殿下跌落神壇,容允之所以這般大概最恨的不是自己的本事不夠,而且針對他的人太過于厲害了,而偏偏他與鳳流必然不會成為盟友,因為鳳流有著自己的兒子,而他絕對不會對于天帝之位不向往,當一件東西兩人都想要的時候,或許他們根本沒有仇恨,或許他們甚至還很佩服對方的聰明才智,但是這樣的目的相同,注定相爭。
“殘廢罷了,天后殿下。”容允坐在輪椅上施禮。
鳳流漫步而來,裙角蕩漾,猶如流光,看著容允如此,“牢大殿下叫本宮一聲殿下真是惶恐。”臉色含笑,卻是心思莫名。
“天后殿下鳳凰城一役,大義滅親,令容允佩服不已。”容允不動聲色的戳著鳳流的痛處。
鳳流臉色微僵,不過只是少瞬,“大殿下自成容允,想必是了解自己身份的,既然成了神魔之仆,就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那是自然。天后殿下如今也不必叫我大殿下了,如今的容允只是容允只是容允罷了。”容允倒是并不生氣,淡淡的承認事實,自己的確現在的確什么都不是,不如大方承認。
鳳流聽到他的話卻并不高興,神皇子之名早已剝奪,大殿下稱呼叫叫對她來說沒有什么,容允那樣說意思大概就是不當神界大殿下了,這般態度,倒是讓她有幾分詫異,當年她算計容允是因為她向天帝提議,若是大殿下成為神魔之仆,那么以后在神魔之戰上大殿下必然會幫助他以前所屬的神族,這大殿下轉世,三年前受到天帝陛下設計恢復神族記憶,現在居然不承認自己的大殿下身份,正是因為他大殿下身份,鳳流才認為這位容允必然會幫助神族,如今容允卻推辭身份,真是不得了。
鳳流面色并不好,不過還是道:“大殿下乃天帝之子,這小小凡人之軀,之名如何能當得大殿下之名呢?”
“容允雙腿殘廢,靈力似有似無,如何當得了天帝之子,又是神魔之仆,天后殿下可不能這般說,天帝陛下怎么能有這樣的兒子,容允就只是容允罷了。”
“殿下……”青云從未想過容允會這般貶低自己,一時之間不忍,瞪著鳳流的眼神更加惡了。都是這個女人突然的到來,讓容允想起了傷心事,如今居然連同大殿下的身份都不要了。真是可如何是好。
“青云,我現在只是容家大公子。”容允淡淡道。
聽到青云一聲叫殿下,鳳流突然放下心來,在她看來神族大殿下的驕傲,容允是絕對不會拋棄的。
這樣她倒是放心了不少,至于容允放不放棄大殿下的身份,她無所謂,但對于此次之行還要容允的幫助罷了,如此一來之后,容允是生是死就不一定了。
帝星看著這兩人斗法,嘖嘖稱厲害。
容允見鳳流不說話,就知道青云一句稱呼壞了事,所以也不愿多說了,“天后殿下遠道而來,今日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西子湖水花開,星兒走吧。”容允留下這么一句,就讓帝星將輪椅推離開,帝星照辦。
鳳流似乎才注意到帝星一般。微微一笑:“看來青龍王也來了,這位姑娘終于被青龍王拋棄,卻又榜上了大殿下,真是手腳快的很。”鄙夷的話讓人生氣的很。只是帝星身邊現在沒有淡水那般會為她出頭的人,在容允身邊,誰知道容允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頂撞,而遭到天后的刁難的時候會不會幫助自己,于是干脆的直接了當的無視了。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
大概天后也無意為難她,只是這般說了一句大概是為了擠兌容允,不過容允大概和帝星一個心思,懶得理會她,于是堂堂天后就寂寞了。
容允他們離開。
天后冷眼看著他們的背影,臨了對著跟在容允許身后的青云道:“玄武神君,不要忘記了你忠于的到底是誰,天帝還在。”
青云聽了僵硬著身體,沒有答話。
容允的面色卻是很不好。
帝星看著他黑乎乎的臉,女性的同情再次無奈了,這倒霉孩子,天后鳳流那般說的話明白的很,玄武神君你不要忘記你是誰派到容允身邊的,天帝還沒有死,而容允更不是天帝,你要聽的主子是誰,你自己要想清楚,真是一石二鳥,一來提醒青云的身份,不應做出傷害神族的事情,二來也隔閡了容允和青云的感情,總算是青云依舊對于容允忠心不二,但對于容允來說,青云的確是神界的人,而且還是容易叛變的玄武一族,雖然當年主張叛變的玄武之人早已不是青云了,但是青云這樣的名聲還是要背負著,真是悲劇,這樣一來容允接下來更是不能完全信任青云了,不能信任四大圣族之一的玄武,無疑容允的力量更加小了,這樣鳳流和他的兒子的保障又多了一層,嘖嘖,鳳流不愧是能成為天后的人,一句話之間的心思居然對著她自己有著這么多的利處,真是恐怖恐怖。
淡水躺在軟榻上看書,看的是《道德經》。
《道德經》是人間傳說中可以修仙的說,他翻來覆去,他無法理解這世界上有這么扯的事,如果人間一個老人寫的書,雖然睿智的很,但是若說能修煉成仙,那大概就是扯談了。
這玩意如果能讓人修煉成為仙的話,那神魔妖都可以去死了。神魔妖的能力本就是天賦,與生俱來的,所謂的招式能力,靈力也是賦予在天賦之上的,他相信人類有著很多天賦沒有發覺,但是決計不會有著看著道德經就修仙的事情。所以說傳說什么的果然很扯。神話的傳說大概就是說是他們這些神魔妖了。
比如西子湖底,那個一直需要祭祀的所謂河神,不過就是一只小魚妖罷了,搞的跟什么似地。
大概是真因為帝星不在身邊,淡水微微皺眉,覺得這些日子居然過的慢的很,絕音呼嘯著跑了進來。
淡水也只是抬了抬眼,難的的懶羊羊。
一點也不好奇,這些日子一只和這里的姑娘們醉生夢死,想著怎么推掉那所謂掛牌的事情的絕音為什么這般跑了進來。
“淡水,好大的排場啊,西湖頂上魔氣四溢,簡直就像是黑云壓頂,你們魔族的人還真是大排場。”絕音今日本來準備利用色相讓姑娘們不要讓他掛牌了,誰知道這里姑娘們一個個精明的很,好說歹說都不同意,本來也讓絕音公子掛牌就是非常期待了很久的事情,說了很多次,絕音都不愿意,她們也無可奈何,這一次好不容易絕音同意了,這般情況,誰愿意放過機會,所以就算絕音笑的跟個菊花似地,任何威逼利誘,姑娘們的嘴跟個蚌殼似地怎么也不答應。
于是絕音對著所謂掛牌之事難道就無可奈何的時候,只好出了上春樓,剛出了上春樓,就感覺到西子城里魔氣四溢,本來想著是不是淡水因為帝星跑了,氣的發魔發瘋。絕音好笑不已,幸災樂禍的詛咒著,活該,誰讓淡水設計自己當掛牌的,但隨即一想覺得不對,淡水這些日子淡水的確顯得有幾分煩躁,但如果不是他熟悉淡水,是決計發覺不了的,那小子依舊那樣一臉高深莫測風輕云淡的笑容,搞的跟個神族似地裝逼的很,他認識他這么就雖然知道他是魔王子,可是如果不是淡水當年親口和他說過他決計不會認為這只是魔族之人的,因為淡水這樣的氣質真他媽的神圣的很的,于是絕音回過神來覺得這魔氣大概不可能的是淡水了。
但西子城這么亂,這么厲害的魔氣除了淡水還能有誰,絕音還沒有想清楚,腳下一個閃身,就朝著那魔氣中心去了。
誰知道看到那階梯下來的人,絕音就想罵,瞧哪樣子,那衣服,那出場,絕音終于明白淡水為什么是魔王子而不是神皇子了,因為魔族的通性啊,裝,太裝了,裝逼啊。
絕音看著那裝逼的身影消失在湖畔,努努嘴啐了一口,想著魔族的人居然也來了西子城,不知道淡水這個魔王子知道不知道,想想淡水打算,絕音匆忙回到上春樓,絕對快點投遞消息,他終于想明白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自己掛牌這事,大概還是要淡水想法子,自己去報告消息,說不定淡水高興,就想辦法幫他解決了。
淡水抬著眼皮,看著絕音如渴死鬼一般,倒著茶,大口喝著,喝完,爽的一聲,挑著眉得意的看著淡水,好像在說,怎么不知道吧,我消息報告的及時吧,你要不要幫我將那掛牌的事情解決了啊?
淡水看著他那得瑟的表情,微微嘆了口氣,那般明顯的表情是怎么樣,你不是鳳凰王皇子嗎?不現在應該稱之為鳳凰王,一個人的王,他自己的王,鳳凰族只剩下他一人,至于回歸天界的鳳族,大概稱不得鳳凰族了。絕音其實很聰明,不然現在大概早死了,也不能瞞著眾人當公主那么多年,只是有時候二缺的很,不過那大概是大智若愚了,因為這樣的二缺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危險。
“來的人是魔七王之一的傲慢之王里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