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正是所謂的克星吧。
兩人踏進龍頭殿的時候。
金色的龍頭佇立在大殿之中,宏偉卓越,輪廓秀麗,無與倫比。
雙邊有石柱,左三右六,分別雕刻著龍。
整個大殿看起來沉重莊嚴。
柳星微微抬眼望去。
高高在上穿著藍色衣冠繡著龍騰的海皇正站在高高的高臺之上,身后依舊是龍壁。
“兒臣拜見父皇。”徭役的衣角被淡水右手提起,淡淡的跪在高臺之下,是孝心也是忠心。
“淡水你來了啊?”海皇微微揮手,示意淡水起來。。
“是的,父皇。”淡水站起點頭。黑色光滑的大理石映照上淡水的面容,平靜如水。
“那么你應該知道來找你是什么事了。”海皇問。看向的卻是淡水身旁的柳星,對于這個兒子,海皇的感覺從來是又愛又恨,因為身為海皇的身份,淡水的能力和人望在讓他感覺到威脅,但又因為是自己的兒子,而感到驕傲。
矛盾的心理讓他在面對這個兒子的時候別扭卻又不得不面對,所以所謂父子的親近并沒有多少。
淡水對之要比母后來的淡然的多。
“是,知道。”淡水聽了海皇的話點頭。他自然知道,正如柳星所猜測的,柳星與海界神殿能扯上關系的,除了那個祭祀還有自己的原因。
而淡水不認為自己剛回來就給人抓住把柄。
“啊,這不是淡水啊,真是好久不見了。”這個時候站在大殿兩旁的大臣其中一個有著金色的卷發金色的卷胡子的人上前來打招呼道。
“金魚族長好久不見。”淡水對他點頭道。
“說起來,聽說我那個女兒已經醒了,在你那里,我回頭和你一起去青龍居,一起看看沉魚。”金發中年男人笑著道。
“那個金魚族長是不是忘記了青龍居是不允許別人進入的,如果你想念你的女兒的話,我會讓沉魚來看你的?”淡水面容依舊平靜如水,不過話語里卻是人不愿意聽到的話。
“你說什么,青龍居不許別人進入,我是別人嗎,我可馬上要是你岳父了,難道沉魚沉睡三十年后,你不愿意娶她了嗎?這個女人是誰?”金魚族長聽著馬上變了臉色,頓時吹胡子瞪眼道。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變臉色,明明要當別人岳父的人了,卻被女婿如此不假辭色,這太丟面子了。
只是眼前的金魚族長似乎忘記了,有時候時間的流逝能改變很多東西,比如感情比如愛戀。
對于金魚族長的話淡水卻是一言不語,氣氛眼看就要尷尬起來。
旁邊的大臣們有些人已經略顯嘲諷的朝著那位金魚族長看去了。
不過顯然朝中也有著對于這位友好的人還是有的。
于是有人站了出來。
“這位就是祭子了吧,青龍王感謝你把她帶回來。”這個人穿著大大的白袍子,袖口和領口都有著黑色卻繡著金色奇怪文字的邊,那人整個臉籠罩在白色袍子上的帽子中,如同一個幽魂,抬頭低頭的將柳星從頭到腳到頭的看了個遍。
就算看不見他的眼睛和面容,柳星依然感覺到冰冷的眼光如同蝎子一般在自己身上刮過,感覺很危險。
柳星憑借著前世多年的經商中見過的各式各樣的人當中,明白這是個很危險的人。
冰冷的感覺讓她自然的想要避其鋒芒,所以理所當然的躲在了淡水身后。
淡水到底沒有讓她失望,向前一步,站在那個如同幽靈般的人面前。
“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來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是為了祭子的事情的話,那么我告訴你們這個祭子將由我青龍淡水要了。”淡水一把摟住身后的柳星道,雖然也許沒有什么所謂的愛意,但是如果此刻的他有著一絲的猶豫的話,這些人一定會把柳星推上祭臺的,那樣的話自己當初救她的舉動就沒有意義了,如果說此刻救柳星的心與當初有什么區別的話,那么就是一個是白發叫的,好友之意,而此刻卻是自己愿意的,自己的意愿。
自己感興趣的女人,如果現在失去了,那么或許是自己一生的遺憾。
“青龍王。”幽靈人后退一步,彎腰行禮,“對于您的要求,如果可以的話祭祀殿自然無條件的滿足,但是這事關海界的生存,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什么意思?”淡水聽到這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幽靈之人抬眼看向高高在上的海皇,欲言又止。
“這件事還是本皇來說吧,你們先下去吧。祭女,祭神和淡水留下。”海皇慢慢從高臺上走下來,搖曳的衣擺順著樓梯拖沓而下,如同流水。
一擺衣袖對著眾位臣子,海皇道。
“是——臣等告退。”眾人退去。
“父皇。”淡水點頭。“你想說什么?”
“事實上淡水你也明白,我們海神殿一直供奉的那個東西,三百年前雖然你已經處理了他,但由于它是我們海神殿的統治的象征,所以依舊還活著,每十年都要命定之人祭祀于他,他才會一直平靜。”
“你是說?”淡水不敢相信看著自己的父皇。
“是的,真如同你想的那樣。”海皇肯定點點頭。
“真是太愚蠢了。”淡水大聲喊道。
“淡水——”海皇卻是聽到淡水說的那幾個字,立刻板下了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作為海神殿之皇很愚蠢嗎?”
“兒臣不敢。”淡水低頭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海皇指著柳星道。
“這……”淡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
“你也知道那個東西對于海界的威脅。所以淡水希望你能多為海界想想。”海皇認為淡水已經認定了,然后略微安慰道,然后再次看了柳星一眼,這樣的女人太多了,對于淡水來說只是一時新鮮而已。
所以,對于海皇來說,自己既然這樣曉以大義了,淡水應該不會反抗自己。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淡水沒有說話,那個看起來纖細膽小的小女人,祭子居然開口說話了。
柳星站在淡水旁邊,略微靠后。
淡水的沉默,從這位海皇殿下的口中自然知道了原因。
柳星微微上前,走到海皇面前,大大抱拳的彎了個腰。
然后正色道:
“那么,偉大的海皇殿下,我不知道為什么作為睿智的您會如此相信祭祀這種愚蠢的迷信之言,還以這種言論威脅到橫海的人類,讓他們每十年供奉給海一個祭子。只不過為海界之皇的您憑借著什么能定無辜的人生死?”
“……”沉默。
“星兒?”淡水也沒有想到柳星會這么大膽。
“放肆。”全身籠罩在白袍的人大聲喝道,他只是擺了擺手。
柳星就破布一般,被飛了出去。
“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好痛。”柳星掙扎著爬起來。
卻看見那個白色袍子之人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抬眼看去,可以看見他嘴角那不帶任何威脅的笑。
“住手。”
淡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倒在地上的柳星旁邊。
對著還妄想動手的白袍之人道:“如果你敢再做什么的話,那么就算作為海界祭神的你,我也不介意讓你去見鬼神。”
寒意在他的話語里擴散開來,碧色如滄海的眼神,顯示他的認真。
白袍人站在那里,他相信如果他真的急需對于地下的女子做什么的話,那么眼前的青龍王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看來青龍王對于祭子很在意呢?”陰沉沉的聲音,帶著不知道是不是帶著笑意,那位祭神這樣說道。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淡水卻是冷淡的回答道,然后扶起地下的柳星。
“淡水。”柳星小聲叫道,她感覺到自己心跳的好快,第一次明顯,明白著這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這里的人微微抬手就可以殺人。
“沒事。”淡水道。
“祭神,退下。”這個時候海皇道,走上前來。
“人族的祭子,我佩服你的勇氣,但是為了我海界的人民,也為了你橫海的人族人民,你應該為了你的犧牲能救這么多人而感到自豪。”海皇不得不從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看來不愧是淡水看上的女子,居然有著如此的膽量,縱使是鳳凝香和沉魚也不敢用那樣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是嗎,我從不為這個所謂能救很多人自豪,我只會為這你們的無能而感到悲哀,無論是你,還是我那便宜的父親,而我就如同你們茍且偷生的證明,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樣東西,必須要你們如此做,但這是你們的懦弱,你們的無能,所以才如同戰敗的國家一樣不得不奉上女人,財富,來得到茍且偷安罷了,而我就是那送上的禮,被舍棄的,你們無能懦弱的證明……”
“你……”海皇緊握拳頭,憤怒,“那么祭神,就用火刑,將這個祭子奉上吧。”
“父皇——”淡水大聲喊道。
“怎么你還有意見嗎?”海皇道,“我可你父皇。你難道想為了這個女人,讓海界和大陸上的橫海濱全部消失嗎?”
海皇故意這樣說道,因為他知道淡水不會那么做。這就是淡水大意,所以他三十年前才會離開。
“父皇——”淡水走上前,“我自然不會這樣,但如果你真的在意的是那個東西的話,三百年前我能除去,自然如今也能做到。”
男子眼中是自信,本是溫柔如水的男人,此刻是君子,也是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