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酒
柳星微微頓了頓,看著臉色非常不好的歐陽求瑕,還有拼命對她使者眼色的上官修,柳星微微順了口氣,知道針鋒相對并得不到什么,于是對著上官修道:“那么我們就先走了。”
“恩,走吧。”上官修點頭道。
柳星一把拉起海中天朝著自家屋子方向走去。
自家還有云娘,明明告訴自己了,好好保住自己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
為什么又再次變得這么沖動。
海邊寬闊,一望無際的沙灘,讓柳星清醒了不少。
手上的溫熱,是海中天想著他之前的表現(xiàn),柳星雖心下疑惑,但,一些事情根本不可強求。
“中天。”柳星慢慢散開海中天的手,腳步停下。
“恩?”海中天抬起頭,下巴擺成一個較好的弧度,黑色的眸子帶著一絲無奈,不管自己的內(nèi)心如何沸騰,他都無法對于柳星的話不言不語,明明很想得到,難道連同嫉妒都不可以表現(xiàn)嗎?
“我很感激。”柳星淡淡的,帶著一絲憂傷,“我其實是一個很怕寂寞人,很希望能有一個人陪在身邊,當沒有人的時候我會武裝我自己,讓誰也無法靠近,可是你,那三年很冷很涼很恐怖,以前的我從來沒有遇到過,我很感激你在我身邊,在我每一次任務(wù)的危機的時候如同天神一般,從天而降,如同一個英雄。”
柳星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有些蕭瑟,臉上卻帶著笑容。
她與他的記憶里除了苦澀也有著歡樂。
海中天側(cè)耳聽著她的話,他要的本來就不是她的感激,苦澀笑容在嘴邊蜿蜒,海中天裝作不介意的拍拍柳星的肩膀道:“讓我想想,我們先回去吧,這么多年你未曾見過你娘,你突然不見了她會很擔心你的。”
柳星看了海中天一眼,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垂下,抿起嘴唇,然后眨了眨眼睛,聳肩道:“說的也是,走吧。”
回到云娘他們的小樓。
果然云娘找柳星,柳星不在之后,還鬧了一陣。
恰好柳星回來了,否則他們就決定出去找了。
“娘啊,放心好了,我沒事了,回來了。”柳星的手覆上云娘的手背,安慰道。
“我能放心嗎,你一去三年沒個音信,我都以為你死了。”云娘用著帕子抹著眼淚道。
“娘——”柳星雖然明白,但是卻毫無辦法,她也很想一直呆在云娘身邊哪兒也不去,但是這種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她早已答應(yīng)了,去和海中天尋找海中天。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她不擔心呢?
柳星看著云娘略顯蒼老的臉龐,天下父母心。
自己又怎能?
或許自己根本不應(yīng)該回來,本來她的女兒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間。
“啪——”柳星想到這里,拼命的怕了拍自己的臉,不對,自己明明已經(jīng)占據(jù)了人家的身體,如果還不孝的話,那么真的是豬狗不如了。
“星兒,你在干什么啊?”云娘一把拉住柳星還沒有拍兩下的手,對著柳星問道。
“啊,沒事。”柳星尷尬的看著自己的手,道:“我只是有點心亂。”
“有什么事情不能對娘說啊?”云娘盯著柳星看了一會兒,說實話,自從柳星去賣魚羹之后,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女兒似乎聰明了不少,這些年來她出門在外想必吃了不少苦,曉事甚多。能讓她愁的事情想必不是什么小事,云娘將柳星的手拉到自己腿上,問道。
“只是一些簡單的事情而已,娘,你好好休息吧,想必今天和他們討論婚事,累著了吧。”柳星慢慢的抽回手,笑了笑,為這云娘將被子整理整理,道。
“行了,有事還瞞著娘干什么,我看你今個出去回來的時候和那位海公子的神色不大對勁,來跟娘說實話,是不是和海公子吵架了啊?”云娘卻拉著柳星的手不放,拍拍床邊,讓她坐下,頗為婆媽的道。
“娘——”柳星一聽這話就知道云娘肯定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這兩個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你是女兒家稍微讓步一點嗎,給男人一點面子,我不希望你因為你爹的事情而對男子有什么偏見。”云娘殷殷切切道,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起自己的事情。
“娘,你提他干什么?”柳星想起小三說柳超既然對于此處不接濟的事情,有些火大,但是一些事情卻總是那么無能為力。
“星兒,你是不是真的因為你爹的事情……”云娘一聽柳星這種口氣,真的以為他因為柳超的事情,而對男人有什么誤解,于是連忙想要說點什么。
“娘,他不是我爹。”柳星大聲喊道。其實本來就是。“哎呀,不要替他拉。”
“好好好,我們不提他,那你告訴娘,你和海公子怎么了?”云娘問道。
“我和他并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只是有點小的別扭,你不要放在心上。睡吧。過幾日小三兒可就要成親了。到時候還要你主持大局呢,你知道我的身份不適合在橫海公開,若是有人拿此挑事的話,那并不是一件好事。”柳星扶著云娘躺下,為著掖好被子,喃喃道。
“哎,都是娘毀了你啊?”云娘面色愧疚,雙手幫柳星順了順頭發(fā),嘆息道。
“不要這樣說,那個人是柳超,毀了我的人。”柳星道。
“可是他畢竟是你爹啊。”云娘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有些擔心道。
“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吧。”柳星輕輕拍拍被子,示意云娘放心。
柳星服侍著云娘睡下,蠟燭的火光在夜色下徭役。
她說放心,她就不會動手,不過一些事情,自己不動手,不代表著別人不動手。
而此事的海中天卻在屋頂上喝酒。
炙熱的酒,劃過喉嚨,苦澀滑落心底。
他單純的一生里,洞悉著將要發(fā)生的一切。
這樣的知道讓他厭惡。
而柳星是他一直以來的期望幻想。
那一刻她真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之時,他激動,但是他明白他要冷靜,才能……
他其實沒有告訴柳星他是上一屆六天存于現(xiàn)今的之一。
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在海界如同囚禁的地方,也只留下了先知的能力。
而此事雖然一些事情無法預(yù)知,但力量在慢慢恢復(fù)。
而六天鑰匙的作用他也了然于心。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甘心。
憑什么,她就能這樣忽視自己。
明明他才能成為她一切的支撐,力量的來源。
憑什么,淡水和柳星的吻,在他眼前閃過。
“啪——”的一聲,酒壇子落下。
碎片萬千。
恨。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啊,你就是用酒壇子碎片來迎接我啊?”熟悉的聲音,站在小樓屋檐下的人不是上官修是誰?
說實話海中天和上官修不熟。
有句話叫做朋友的朋友是朋友。顯然在海中天這里走不通。
酒香撒滿大地,對于那天半調(diào)侃半奇怪撞在他酒壇下的人,海中天明顯是不予理會。
眼神都懶得給予,就直接躺在屋頂上看星星。
繁星似海,那些星星閃閃發(fā)光就如同柳星的眼睛。
不過他不理他,他理他啊,上官修今天就感覺道海中天和柳星有些不對勁,所以如此之晚,才沒有反對和歐陽求瑕一起拜訪這里,歐陽求瑕為的是柳星,而自己嗎,倒是不大在意,于是就晃悠到了這里。
恰巧遇到個賣醉人。
海中天躺的好好的,聽到踏上瓦片的聲音,微微扭頭看過去,不知道什么時候爬上來的上官修。
不過也只是看一眼而已,此時的他實在是沒有什么精力在和他說些什么了。
“要不要喝酒?”誰知道上官修一上來卻是沒有問什么。不知道是從哪里摸來的兩個酒壇子抱在懷里,蹲在躺在屋頂上的海中天身邊,眼對眼。一副你一定會喝的問出疑問句。
“喝。”海中天也是爽快,坐起身來,拿過酒壇就蒙灌,他或許不明白,一醉解千愁,但是明顯的他的舉動是正常的。
“我和你一起喝。”上官修見此坐在海中天的身邊,一起拿起酒壇子喝起酒來。
說起來他少年意氣風發(fā),快意恩仇,若不是為了好友歐陽求瑕,若不是上官家的人或許他早就去笑傲江湖了。
今日見到海中天喝酒,本是好奇的心不知道怎么就不好奇了,只想同醉一場,近日自觀星樓陰陽家再出之后,天下的局勢越來越緊張,說起來,觀星樓的現(xiàn)在的樓主和自己還有過一面之緣,而原因還正是柳星。
今日自己和歐陽看到的情景,若是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吻了柳星吧,照此看來柳星和那個帶走白皇的人定是關(guān)系非比尋常,三年來,他自己都有點懷疑,歐陽是不是真的喜歡柳星了,只是這次見面歐陽的眼神依舊未變,但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了解歐陽抱負。
不知道現(xiàn)在歐陽會怎樣問柳星,果然自己不去是對的。
自己和歐陽被罵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任務(wù)和執(zhí)行,下達者和去做的人的想法為什么那么不同。
難道他們以為一切都是那么簡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