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馮元為啥非要摻乎了,一來他這個人好酒,二來他覺得這里面沒有比他牛逼比他官大的,他要是來了肯定是頭子啊,可以任意發揮,主導全局,那正是他最喜歡的場合嘛。最好大家都聽他一個人表現,這樣他這頓酒就會喝的很爽了。
至于別人的感受,馮元根本不會考慮的,他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人,只在意自己的感覺,不在乎別人的感受,總之無論如何都是他對就是了。主任倒不是差他這一杯酒喝,就是怕他不知道啥時候爆炸發脾氣弄的不歡而散。
見到吳艷主任是真的很高興,有吳艷在總是一個很好的緩沖,因為那個馮元發飆的幾率就會小一點,這也是他一定要吳艷參加的原因。吳艷在房間里睡了一會兒,起來后還得化妝,在島上她一直素面朝天來的,因為她感覺王楓不會喜歡濃妝艷抹的女孩子。
化好妝出來見王楓不在房間,又聽見走廊口的房間里傳出笑聲,這個家伙一定又跟他的那幫兄弟們斗地主呢,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沒這么高興,哼,說他喜歡男的也沒有冤枉他。最可氣的這家伙打牌很臭,吳艷看他打牌都能血壓升高。
但是吳艷也知道男人是不喜歡女人在身邊說三道四的多嘴的,雖然王楓不在意,在船上打牌的時候還一個勁兒的讓她幫忙她也閉口無言,說觀棋不語真君子,觀牌不語真佳人。她是記者,說話自然趕趟,王楓也只好作罷。
她來到門口,果然王楓跟兩個兄弟斗得興高采烈的,看著他面前空空,其他兩人旁邊厚厚的的錢就知道他又輸了,這個笨蛋。進去將他一把推開,你這么笨還玩斗地主?坐在一邊好好的學習學習吧你,發牌!
幾個兄弟自然也知道吳艷對老大有意思,老大的事情他們自然也不能摻乎,只能小心謹慎一點了。對吳艷也都很尊重,因為老大對女生都很客氣,所以兄弟們耳濡目染,都成了善待女性的紳士。
二寶在一邊笑道:“吳記者,一直也沒見你化妝啊,你素顏就很漂亮了啊,怎么今天還化了妝了?是不是要參加什么舞會去啊,帶上我們哥幾個好不好?要早知道你們記者都是大美女,我當年說什么也要好好學習,考一個什么傳媒大學。”
吳艷郁悶道:“什么舞會,是宴會!我們主任唄,好死不死的在水療的時候遇到了,非要我去參加一個應酬,煩著呢。”
王楓這才發現原來吳艷還真的是化妝了,果然美艷了很多,但要王楓說,還是素顏好看,但是他也不能說這話,說了肯定后患無窮。
二寶說吃飯還煩?要是你確實不愿意去或者去了不想在那里呆著就給我發短信,我給你打電話,然后你就騙他們說有事先走一步,溜回來咱們一起斗地主,怎么樣?吳艷嘆了口氣,我還真的愿意跟你們一起斗地主也不愿意去跟他們吃飯,但是不行呀,主任有命不能違背呢。
要是跟別的人吃飯,這招還真的能夠行得通,但是有馮元在就不行了,他覺得他就是最重要的人物啊,你吳艷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難道還能比陪他吃飯喝酒重要?而且吳艷也知道主任一定要自己去的意思,就是為了穩住這個馮元嘛,要是自己走了,那他可能馬上就爆炸了。
二寶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么,他是看出來吳艷是真的不想去,其實吳艷這個女記者人還不錯,一點也不矯情,跟兄弟們相處也很隨意,沒有一般女人的那么做作,這個不行,那個不要的。而且她身上還有一種文人氣質,可能就是老大說的疏狂之氣吧。
但她對王楓就換了一個摸樣,變的法子的撒嬌裝小女人,也許女人對自己喜歡的男人都是另一個摸樣吧?大家都是單身漢,對女人也都不怎么了解,但是看著還蠻有趣。
二寶覺得這個女記者也勉強能夠配得上老大,人長的漂亮,又不嬌氣不矯情,還是個記者,所有的條件都還蠻不錯的嘛,只可惜老大結婚了,嫂子長的比吳艷還漂亮呢,另外二寶也發現了,老大對吳艷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為此二寶心里還多少有點暗暗的為吳艷可惜呢。
話說吳艷的牌技可比王楓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她的腦子都能記牌,而且還會察言觀色,只幾局就把兩個兄弟給打服了。
兩人說還是換老大吧,吳記者你太厲害了,你是賭神吧?吳艷笑道我不是賭神,我是賭后,你們老大才是賭神,不過是爛賭神!
大家哈哈一笑,吳艷說跟你們這種水平的打牌都拉低我的牌技,喂,王楓你學會了沒有?王楓說你剛才這是教學嗎?
我還真沒有注意呢,你再教我打兩局,我好好的學學。吳艷說這個要靠悟性和天賦,你都沒有,還是老老實實的輸錢吧,反正你是老總那么有錢。
這就是吳艷聰明的地方,她玩兩局就適可而止了,人家這倆兄弟一看就是憋著要贏他們老大的錢呢,而且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自己出來幫著擋算什么意思?如果自己是王楓的老婆,那大家肯定沒意見,但自己不過只是朋友而已,就不能太過分了,免得惹大家伙討厭。
她說不玩了,一會兒就要去吃飯了,還是你們老大來,我觀戰吧。其實幾個兄弟還不至于這么小心眼,但是見她如此乖巧也都心里暗贊,這個女子厲害呀,我賭一百塊咱們老大傻傻的可能要把持不住,被她給騙到手也不一定哦,嘿嘿。
吳艷依然秉承著觀牌不語真佳人的信條,任憑王楓怎么討教都不發一言,眼看著王楓連輸了幾局才心滿意足的站起來告別。王楓忽然道:“有事給我打電話。”吳艷心里一暖,原來你還知道惦記一下我呀?
但是隨即又一酸,因為自己如果是王楓的女友或者情人的話,王楓說的就會是另外一句話了——————不想去就不去。但是她也滿足了,至少說明自己在王楓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位置的,這也算是成功了一步吧?
因為是主任的局,所以吳艷就早去了一會兒,要看什么場合做什么樣的事情,女人有時候確實需要遲到一下,但是一定要知道什么場合不能遲到,這才是最重要的。在應酬,尤其是單位里這種應酬的時候,遲到是領導的專利,而不是女人的。
等了好大一會兒,主任他們才過來,幾個廣告商和幾個商家公關也都是老熟人了,大家坐下寒暄,氣氛也很融洽。商家公關里也有兩個女士,吳艷又特意提出給她們和自己要紅酒,說老大請客咱們就喝貴一點的。主任笑呵呵的說你這個吳艷,胳膊肘子總往外拐是怎么回事?
其實這就是吳艷聰明之處,紅酒可是多貴的都有,剛才她來的時候看了一下酒單,好多進口的高級洋酒,價格都在萬元以上,出來應酬的女人誰沒有點酒量?就算是一瓶白酒可能都沒問題,更別說紅酒了,喝起來每人兩瓶那是輕松喝光的。
那是多少錢?就算主任舍得,吳艷還心疼呢,都是部里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好么?所以拿到酒單后吳艷忽然問道:“今天下午島上出事了你們都知道了吧?”大家自然都知道,省城可能都滿城皆知了,她們在島上哪兒能不知道呢。
主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先說好了,現在你們聊我不管,要是一會兒上菜了還說這個就罰酒!”大家哈哈一笑,說這個合理,一個大胖子開玩笑說你們吳艷這是故意的吧?在吃飯前說這個,一會兒肯定少點幾個菜,要不上來也吃不了啊。
吳艷說我不是說這個,你們聽說他們那幫人是怎么昏迷的么?聽說就是喝了劣質假冒的紅酒!大家都紛紛點頭,說確實也都看到了這一條信息,說他們喝的好像就是什么進口的紅酒,不過好像不是島上的?別管是不是,我們也不喝,好家伙,要是跟他們一樣那都別活了!
吳艷說還真是,我看我們還是喝咱們省城產的紅山河好了,其實紅山河也很好喝的,口感不比什么拉菲差,主要是安全呀,肯定沒有假的。大家都點頭稱是,說就喝咱們家門的酒好了。一瓶紅山河精裝的才二百多,就算喝六瓶也不過一千多塊,省了多少?
主任心說這個吳艷真是鬼精靈,這她也能想出來,又省錢又讓客人們很高興,話還說的頭頭是道,滴水不漏。先要了四瓶,打開放在醒酒器里面醒著,主任皺著眉頭看了一下表,跟越好的時間都過了半小時了,這個馮元還是不見蹤影。
要說在市里你還可以說是堵車了,可是這個小島就這么大,半個小時就快能走一圈了!又等了十來分鐘,大家的表情就都不怎么自然了。
主任是請客的主人,而且本來今天就是他請客,在座的客人們都已經齊了,卻遲遲的不開席,他心里能不著急么?人家嘴上不說,心里肯定有意見啊,你請我們吃飯還又找了一個大爺本來大家可能心里就不痛快,現在又這么干坐著大眼瞪小眼的,能不尷尬么?
包間的門是開著的,人家服務員們端著盤子來來去去的看著都刺眼。要不是吳艷聰明,提前跟負責這個包間的服務生打了招呼,人家肯定要進來問先生走菜么?這樣的話大家不是更尷尬了?
主任再也忍不住了,拿出電話就要催馮元一下,那個大胖子卻很通人情世故,知道主任的為難,笑道:“算了吧主任,別為難了,那個大爺是什么人大家誰還不知道啊?另外你跟他也是碰上的吧?我才不信你請我吃飯還找他,在座都是明白人,老朋友,不會多心的。”
這話說的直白,主任感激的嘆了一口氣道;“理解萬歲。”